第一百三十四章 周而復始
鬧鐘嗡鳴，朔言惺忪著睡眼將其按下。AM.8:01
靜靜在床上坐了足有十分鐘，才總算從床上起來。刷牙洗臉、剃鬍須、打扮整潔。
到陽台上一看，昨天洗出的正裝現在還沒有干，他只能繼續穿著現在的這一身準備上班。
由於夏天的原因，出汗本身就是個十分常見的現象。再加上襯衫的透氣性不是那麼好，還容易出汗，不容易消汗。部門配備的兩套衣裝基本隔天都要換著穿。也由此生成了單數穿藍色條紋襯衫，雙數穿白色條紋襯衫的約定。
出門之後走到距離這裡最近的地鐵站需要步行二十多分鐘，由於這裡是地鐵的首末站，所以每天朔言需要在地鐵上待的時間也算是很長。
大約八點五十幾分下了地鐵，出了地鐵站路邊會有許多的商販。大多數都能夠勾引起朔言的味蕾以及肚子里的轟鳴聲。有粥，或是包子，或是糕點。
不過無一例外在朔言看來都是大排長龍，大多數的白領男女們都一邊排隊一邊用手機刷著自己關注的大V新發的微博。
不過朔言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揮霍，甚至他還需要不間斷地跑上幾步才能夠使得自己能夠在九點之前趕到，不會遲到。
回到了牌匾刻有神器錄的韓氏財團的門店中，從進門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中途需要和二十名以上的同事道早安，並且需要合適地在臉上掛上不同程度的微笑。
事實上那些看來光鮮亮麗的同事之前或許也和朔言他自己一樣，在之前的一小時經歷了從床上起床刷牙洗臉配裝到現在趕來店裡的變遷。但很顯然，那些同事們要顯得更加老道，起碼在表面上看來，他們完全可以適應這樣的生活，而不會像朔言一樣要努力支持著自己的眼睛不會閉上。
休整了一會，翻看了一些往日的記錄之後便是全體員工一起參與的集會。朔言和同事們整齊地排列在一起聽著那些恨鐵不成鋼的領導說著日復一日沒有意義的訓話。
集會結束之後便是各個部門各個組別之間的早會，多數都由反思或表揚各個員工昨日的工作表現為主。雖然這樣的早會並沒有被公司明文規定要參加舉辦，但是也從來沒有哪一個部門敢疏忽。很顯然對於普通員工而言，領導的喜好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公司的明文規定。而朔言大多數時候也都會是這種會議上的唯一焦點。
「朔言，你昨天的業績才多少？啊？還沒有別人的十分之一？公司養你是做什麼的？公司難道只給了你十分之一的薪水嗎？……」被稱為柏組長的年輕人在對著朔言大聲訓斥著。
千篇一律的訓話朔言多半都不會放在心上，疲憊的他根本就沒有力氣去在意那些沒有意義的花。
「你聽到了沒有？」
「嘩！」
柏組長直接將一整個檔案夾甩到了朔言的身上，無數的材料從檔案夾里脫落出來四散紛飛。
朔言抬起頭來，不由得怒火中燒。
「看什麼看？還不快點撿起來？」柏組長依然還惡狠狠地訓話。邊上其他的同事也紛紛圍了上來，勸說著朔言不要意氣用事。
等到大大小小的會議結束了之後，已經是上午十點多。每每到這個時候朔言都要反思：我每天早起這一個鐘頭到底是幹什麼的？
等到朔言終於能夠開始工作，神器錄外的顧客大多都已經排起長龍來了。
不過有相當一部分的顧客大多也就只是看看，也就只是聽說了神器的神奇效果前來開開眼界罷了。再小部分真心前來購買的顧客大多也都落不到朔言的手上。
每每到朔言將要談成之前，或是筆要落下籤成協議發票之前，那些好心的同事便會一擁而上。
「呀！朔言！你怎麼這麼忙啊！」「我幫你分一點兒客戶吧！」「帥哥，你來我這裡，有一個款式特別適合你！」
客戶向來不會反對，筆一落，朔言辛辛苦苦介紹了半天的單子最後便成了別人的分成。這也就是為什麼這些同事會上前來勸他不要意氣用事的原因。畢竟，他們也挺希望朔言能夠繼續留在這裡的。應該那樣可以極大地提高他們自己的工作效率。當然，無論是什麼樣的工作效率，做老闆的是都不會覺得滿意的。最重要的還是朔言幫助他們吸引了所有的火力，一般領導罵朔言罵夠了，也就懶得再罵他們了。
如此一天下來，生意當然慘淡，倒是身體還是挺疲憊的。天黑之後，便會由行政助理送來員工餐也就是普通便當作為犒勞，鼓勵員工繼續加班。也有極少次數的時候不必加班，那也大多是夜落塵他們那邊的生產速度跟不上他們這邊的銷售速度的時候。
下班之後的朔言解下了束縛著自己的領帶收進了褲袋中，坐上末班的地鐵，看著周圍的乘客一個一個下車，最後獨自一人坐到終點站。
曾經的朔言常以為只要麻木了，就不會覺得痛苦。其實不然，現在的他還是依然會覺得痛苦，依然會覺得生存已經是人生中最為艱難的問題了。
等到除了地鐵站從黑漆漆的荒野中伴隨著蟲鳴回到家，夜落塵他們大多都已經睡去。魔法師對於自身的作息要求實際上是十分高的，因為作息的不協調就會影響他們的精神力從而削弱他們施加的魔法。
關門上樓，朔言連燈都沒有開一盞。回到房間之後便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泡進洗衣液中，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等到第二天，又被鬧鐘從AM.8:01叫醒，周而復始。
不過今天下樓的時候恰巧碰到夜落塵的樓下，似乎還為他準備了早餐。當然那只是順便的，陳沐雨已經吃完了早餐下密室去了。
「醒啦？」
「嗯。」朔言連張開嘴回答的力氣都沒有，只是從自己的喉嚨里擠出了一個聲音來。
「韓玄冰將這個月的利潤給我們寄來了。」
「哦。」朔言只是輕輕應了一聲，他沒有覺得這和自己有著什麼關係。夜落塵他們那裡他就最多只是幫助他們採購了製作引物的原材料罷了。就憑這個就想和別人去分利潤？別太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