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通宵達旦
其實夜落塵也曾想過應該去找韓玄冰了解一下情況，因為韓玄冰當初是和他自己一起吸收了巴托里的以太的。從韓玄冰自己無意間透露的近些時間修為有所進步來看，巴托里留下的以太顯然是已經被他完全清理掉了。
不過想了想之後，夜落塵還是打住了這個念頭。畢竟各人所學所需不同，對方的方法未必能夠適合自己。更何況德馬斯和拉比克都不給出建議多半也是希望他自己能夠尋找一種方法，他人寄予的厚望夜落塵還是不好意思拒絕的。
夜落塵低頭仔細看了一遍德馬斯對於這個魔法的記述，這個魔法的名稱叫做薙蛇，是德馬斯取自拳皇中的草薙京的超必殺技大蛇薙這個招式。魔法本身像絕大多數的火焰魔法一樣以自身的以太替代氧氣作為火焰的燃燒燃料，持續的燃燒自然就會持續的消耗自身以太。這個火焰的控制十分精巧，火苗本身分為內焰和外焰兩層。內焰的溫度被盡量壓倒最低，用以包裹住施術者的手掌。而外焰的溫度盡量升到最高，用以傷敵。德馬斯在筆記中也記錄了對於這個魔法的理想狀態，他認為薙蛇的內焰厚度為外焰三分之一的時候可以算作是這個魔法最完美的時候。
實際上夜落塵之所以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燃燒感就是因為此時此刻在他手掌上的這簇火苗是完完全全的內焰，近乎於沒有溫度的內焰。
夜落塵照著德馬斯的註解，逐漸施加了一些外焰。然而他沒有將內焰完全調整好，露出了一個空隙。外焰透過這個空隙灼燒了夜落塵的手掌。
「噝……」
趕忙甩手驅散掉自己手掌上的火焰，然而手掌上火辣辣的痛覺卻依舊沒有散去，夜落塵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夜落塵立即轉身到洗手台用冷水澆了一段時間，但腦袋卻還在想著薙蛇的事情。剛剛外焰竄起來的一瞬間夜落塵清晰地感覺到一團火苗中外焰和內焰幾乎是兩個獨立存在的個體，開始是雙重施法，到後來看來也得雙線操作。
尋常的火焰魔法大多都是憑空產生在特定坐標或者是隨機坐標，很少有依附在施法者身上的事情。所以尋常的火焰魔法書大多也只需要鍛煉自己對於外焰的掌控能力。而不像是一團複合的火焰，施術者同時要將溫度升到最高與最低。很顯然，德馬斯能夠擁有如今第一火焰魔法師的名號，自己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等到手掌的感覺好了一些之後，夜落塵積蓄了上一次失敗的經驗趕忙繼續了新一次的試驗。
德馬斯在筆記中也說到，這個魔法其實本質是一個往外甩的丟擲型魔法。草薙京的大蛇薙夜落塵自己本身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於是趁著自己能穩定掌握三分之一厚度的外焰的時候將手掌往外甩了一次。
火焰如同在空氣中炸裂開來一般，隨著手掌劃過的弧線火焰完全遮蔽了夜落塵所有的視線。這就像是一個粘附著火焰的殼或者說是火牆帶著劇烈的溫度往外推送了一段距離之後才消散在空氣中。
夜落塵在這之前了解到薙蛇推進的距離以及形成的範圍與外焰的厚度成正比，所以也能理解為什麼自己使用的薙蛇威力這麼普通。而另一方面，夜落塵也理解了為什麼德馬斯在密室中的傢具都是用石頭打磨的。畢竟，如果這些桌子椅子都是木頭話，那一把火造成的損失也太大了。
火焰魔法本身就是一種消耗量十分驚人的魔法，因此夜落塵幾乎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以太在流失。
一夜過去，夜落塵不知道被燙了多少次，手上起了多少包。但是身體里的以太幾乎已經快要被消耗乾淨了，甚至自己已經做到了外焰與內焰厚度一比一的壯舉。
這個修習的進度無從考量，因為這個魔法作為德馬斯的原創魔法另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修習過的人便是德馬斯。但德馬斯當初創作這個魔法的時候自己已經是到了魔法使的級別，這種程度的魔法掌控自然不在話下。
實際上薙蛇這個魔法確實從多方面解決了夜落塵的燃眉之急，一方面消耗了他體內的以太之力，另一方以雙重控制火焰的途徑加強了他對於自身精神的掌控力。
要知道夜落塵想要成為一個精神魔法師對於自身精神的控制可是十分重要的，顯然這一夜過去他在這方面有了十分久遠的進步。
顯然巴托里設下的延時魔法除了吸收的困難之外，想要消耗可是一點都不難，更何況另一方面還幫助了夜落塵和韓玄冰以此堆積個別魔法的熟練度。
等到夜落塵又一次失敗了想要去沖洗的時候才猛然發現，不遠處早就已經站了一個人，就站在那裡遠遠地注視著自己。
那個人，正是趕早來到了這裡的拉比克。
原來是夜落塵在掌控薙蛇的時候精神力過於集中，對於周圍環境的感知或多或少出了一些小問題。這樣的狀態在鑽研的時候好，要是在實戰中出現可是麻煩了。感知的薄弱就影響了一個人的反應神經，那在實戰中帶來的問題可就大到有些難以處理了。
「你熬了個通宵啊？」拉比克輕聲問道。
夜落塵的手掌在冷水中沖洗，自己眯著眼睛點了點頭。長時間精神疲勞的堆積已經讓他對於溫度、觸覺都不再那麼靈敏了。
拉比克在旁邊觀察了很久，也看得出來夜落塵對於這個魔法掌控已經是到了比較成熟的地步了。這種十分枯燥地一遍一遍重複的修習方式居然沒有使得他修習效率逐漸變低，夜落塵的精神力強度就已可見一斑。「是不是感覺遇到瓶頸了？」
夜落塵轉過頭來望了拉比克一眼，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一般一個魔法會遇到瓶頸分三種原因，一種是對於魔法理解上的問題，一種是魔法力的問題，再有一種，就是精神力的問題。」拉比克緩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