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官上任
「三哥，你倒是想個辦法啊！」
已經入夜，王本盛不敢回家，怕老婆繼續吵離婚的事，只有躲到了哥哥家裡，已經十點多了，兩兄弟坐在客廳里不停抽煙，煙灰缸里的煙蒂已經滿得溢在茶几上。
「事到如今，我能有什麼辦法，先想想怎麼能保住在公司的位子吧。」王本昌搖頭嘆息。
「都是那個新來的李晴天，如果不是他，怎麼會扯出這麼一檔子事，找個機會一定要好好整治他一頓。」王本盛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還有臉說，那些破事你如果沒幹過，他能抓住把柄。早就勸你要收斂點性子，不要一天就想著白花花的大腿，你幹什麼不好，去紅燈區也比跑女廁所蹲守強啊。」
「哥，你可冤枉我了，我去女廁所真沒有那個意思啊。」
王本盛說著，一點一點給他哥解釋原因，王本昌這時才知道來龍去脈。
「這麼說你真是被他給坑了？」
「是啊，不然呢。一定要想辦法找回場子！」
兩兄弟正聊得起勁，王本昌的手機突然響起，看到是總部的電話，連忙招呼弟弟禁聲，接了起來。
「陳總您好，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情么？」陳總陳開元是「華創」公司總部的人事部成員，論級別其實也就是個小小的經理，按道理說王本昌比她還要高一級，但誰叫人家是總部的呢，他這種分公司裡面都屬於最小量級公司的老總，也只有巴結的份。
「剛剛我的直屬領導劉總給我打電話，給我傳真了一份人事函，我確定一下，你那邊昨天是不是來了一位新員工，名字叫李晴天的？」電話那邊響起陳開元的聲音。
「哦，是的是的，今天這個新來的還和我們的王總編吵了一架呢。」王本昌不明就裡，笑呵呵的說道。
「嗯，那就肯定沒錯了，那我宣讀一下劉總的傳真，你要是有哪裡沒聽明白的，我把傳真原件發一份給你。」
「好的好的。」王本昌立即說道。
「經總部人事部商議決定，從明日起，「目的地」小說網總經理王本昌、總編王本盛二人，因工作懈怠，造成公司半年內未達成業績目標，公司決定，解除以上二人職務，並解除相關人事合同。」陳開元說的很慢，一字一句王本昌二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正因為聽得清楚，二人才感覺到不可思議，特別是王本昌，他急切的向陳開元確認道：「陳總，這是怎麼回事啊？也太突然了。咱們當初簽訂的目標責任企劃書不是說好是一年的么，怎麼變成半年了？」
「目前網路小說行業大興，可以說是日新月異，如果不把握好時機，再給半年時間實在有些浪費，總部決定要對咱們網站進行重組，這也是上面的謹慎選擇。」陳開元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
「陳總，你們不能這樣啊，這是誰拍板做的決定？我兄弟的夫人是你們對外推广部的楊副總，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讓楊副總和那邊通個電話，咱們商量商量再做決定。」楊副總這個靠山是王家兄弟最後的救命稻草了。
「你說的是楊威吧？不要說他是個副總，就是你搬個總部的老總來，這時候也無濟於事，實話和你說吧，你弟弟惹了不該惹的人，以後做事還是謹慎一點的好。」陳開元思考一陣，才開口道。
「你說的是那個新來的李晴天？他真是李董事長的親戚？」王本昌突然明白過來。
「不是親戚。」
「那為何還要這般不顧及情分，我王本昌在公司這半年即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我和你說，當時我們簽訂的勞動合同意向書，我可是放在家裡保險箱里的，你們如果敢單方面毀約，我就去告你們。」如果靠山都不管用了，還有法律武器。
「去吧去吧，如果官司打輸了，多少錢總部財務馬上給你打過去。」陳開元的口氣毫不在乎，像這種小公司的老總，違約就違約了，這點錢總部還是出得起。
「究竟是為了什麼？」王本昌意識到對方寧願賠錢也要讓他兄弟兩滾蛋，立刻急了。
「言盡於此，最後我私人再奉勸你幾句，第一，你要打官司，可以，不過今後在這魔都的任何一家公司，哪個敢用你，那看他能不能牛逼一個月。第二，以後離李晴天遠點，那種身份的人你們惹不起，他不是李董事長的親戚，那是他親兒子，李家的二公子。好自為之吧。」陳開元嘆了口氣，掛斷電話。
「陳總，陳總……」
直到電話響起了盲音，王本昌才意識到通話已結束。
放下電話，王本昌腦子裡一片空白，坐在他旁邊的王本盛了解情況后，居然顧不得受傷的腿，站起來就要去找老婆求救。
「本盛，回來吧，沒用的，在魔都這片地界，咱們鬥不過李家的。」
「那咱們怎麼辦？職位保不住，官司也不敢打，難道就坐在這裡等死嗎。」
「既然李家不仁，也不能怪咱們不義，本盛，公司所有的作家簽約合同都在你手上，趁現在成績在前五十的你都和他們打電話，我和咱們華夏第二大的小說網站「圖騰」網的魏總編也有些關係，如果他們願意跳槽過去，全部都能得到一筆不菲的簽約費。這一次，我們就將「目的地」的人才全部挖空！」王本昌語氣陰冷，眼神更是冷漠。
王本昌做事從來都是謹小慎微，也可以說是未雨綢繆，他和「圖騰」的魏總編本來就是同學關係，當初他也是一名「圖騰」的編輯，後來有更好的機會才來到「目的地」。魏總編的關係本來是他要防著弟弟王本盛接替職務留的一條後路，也可以說是給「圖騰」的投名狀，現在用在這種情況下再好不過。
……
第二天，李晴天和以往一樣早早起床，依然騎自行車上班。不過他不再穿他那件亮黑色的西裝，而是換了一件深黑色的，亮黑色雖然騷包，但怎麼看都像是業務員或者是公司老大的小弟，深黑色就顯得沉穩許多。
走進辦公區剛坐下，為自己泡上一杯茶。不多時，所有的同事都已經到崗，當然，除了王本昌兄弟。
半小時后，辦公室門口出現三個提著公文包的人，一水的灰色西裝，為首一人鼻樑上還架著一副黑框眼鏡。
前台接待的小姑娘朱倩看到有人前來，連忙走上前問道：「三位好，請問你們是……」
為首之人微微一笑，遞上名片道：「你好，我們是公司總部的，我是人事部經理陳開元。」
「啊！領導好，領導裡面坐。」第一次見到總部來人，小姑娘還有些緊張，話都說不清楚了。
「我們總經理現在還沒到，領導要不要去他辦公室先等一會？」朱倩為陳開元三人倒上一杯白水，這才說道。
「不用不用，我不是來找他的，我來是宣布公司新的人事任命。你去把所有人都召集過來。」
不用朱倩召集，辦公區就那麼大點地方，所有人都能聽到陳開元的話。
不一小會，所有人都聚集過來。
「領導好！」
「陳總好！」
「歡迎陳總光臨！」
待人員齊整，陳開元舉起雙手往下一壓，現場瞬間安靜下來。
「各位同事們都好，大家安靜了，我現在宣布新的人事調整。」
「「目的地」小說網總經理王本昌、總編王本盛二人，因工作不力，經總部決定，從即日起，將二人予以辭退。」
剛剛安靜下來的現場，聽到這個消息后，再次炸開了鍋，王本昌二人的死活和他們關係不大，但早有傳言，因經營不善，總部要將這個公司關閉，這二人被開除會不會是一個信號？如果真是那樣，他們怎麼辦？
一男員工應該是剩下的人裡面比較有話語權的，他鼓起勇氣舉起手，生怕陳開元看不到，又大聲的說道：「陳總，我是公司的副總編輯張遠，王總他們被辭退了，是不是我們也不能繼續幹了？」
下面已經吵翻了天，陳開元只能不停的說安靜安靜，等他們不說話了，才再次開口。
「我知道大家都很關心自己的工作，放心，這個網站並不會關閉，不但不會關掉，我們還希望他能逆勢重生。王本昌二人之所以被辭退，就是因為他們的能力達不到公司的要求。今後公司的規模還將繼續擴大，你們在座的所有人，如果願意繼續留下的，都可以留下。」
下面的人一聽都高興起來，副總編張遠繼續說道：「那陳總，如果我們都選擇留下，今後的待遇會降低嗎？」
這是在場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因此大家都閉口聆聽。
「這個要讓你們的新總經理和你們親自說。」陳開元微微一笑，眼睛餘光看向人群里的李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