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無題（續）
「你的意思是說，你也是被人介紹這個加工廠的嗎？」錢刑聽了燕詠講的事情之後問道。
「對，我本來也沒想到會這麼恰當的，有這麼一個加工廠要賤賣出去。」燕詠想了想說道：「介紹我來的那個人也只是我的一個生意上的夥伴，知道我要在這邊開一個工廠后，就來和我說了這事兒，我一想，既然有現成的，該有的都有我也沒必要在尋一個地方建一個，大不了多費點錢，只要能早日開工，也是在我的承受範圍內的。」
「那個介紹這個工廠給你的人你還有聯繫嗎？」錢刑問。
「這個倒是有，不過沒怎麼聯繫他了，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他的聯繫方式。」燕詠說道。
「嗯，麻煩你了。」錢刑點頭說道。
「那我聽說，姚剛消失的這段時間裡，你有去過他現在開的加工廠里，是什麼原因呢？」錢刑想到黃穎說過這件事，也是說出來問道。
燕詠苦笑的說道：「我就知道你是聽到這個消息過來的，其實是姚剛拜託我的事……」
「這個怎麼說？」錢刑很奇怪燕詠說的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姚剛要他來的。
「其實呢，我收購這個廠子的時候我有留過姚剛，但是他婉拒了我的提議。」燕詠喝了一口自己泡的西湖龍井后說道。
「他讓我善待廠里的工人們，說怪自己賭癮太大了，沒有收住，也虧待了廠里弟兄們，希望我能好好的把這個加工廠做起來，不要弄像他一樣。」燕詠笑了笑說道：「其實就算他不說我也知道，廠里的工人才是最大的財富，畢竟少了他們，我自己也很難把這個廠子搞起來，因為我主要的產業並沒有在這裡。」
「對了，還沒問你以前是做什麼的？怎麼會想到來這邊開工廠呢？」錢刑好奇的問道。
「我也是做零件加工的，公司開z市，我想到有些原材料在這邊會便宜一些，若是我在這邊有個廠子的話，即可以少了原材料之間的差價，也方便我的零件不用我在這次買了原材料回z市加工之後再運到其他地方來賣，也算是省去一些路費。」
「原來是這樣……」錢刑聽完燕詠說完之後說道，看來燕詠應該是沒有殺害姚剛的嫌疑。
「我先接著說了……」燕詠說道：「其實我能以這樣的低價收了這個廠子，我自己說不高興那是假的，畢竟生意人嘛，但是我內心也有些過不去，我就想著要是有一天姚剛找到我，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我一定盡我所能幫他一把。」
「大概是半個月前，姚剛找到我，說現在廠里的生意不好，想要讓我幫他介紹一點生意給他，我心裡一想，反正現在廠里的生意也接近飽和了，還有幾單生意都是熟人的，衡量了一下，就想著帶幾個人去看看姚剛的廠子，若是能撮合一下，也算是幫了姚剛。」
「所以，你就帶著那些人去找姚剛了。」
「是啊，本來那天的前天晚上都說的好好的，結果當天去的時候卻沒見到人……」燕詠嘆氣的說道：「就是沒想到過了這麼久，得到的確實他已經過世的消息。」
「什麼！你是說你去找姚剛的前天晚上還和他聯繫過？」錢刑從燕詠的話里聽出了一個線索。
「是啊，就在他找我不到兩天，我就找了幾單生意，想著找個時間帶人去他那裡，所以那天晚上就聯繫了他，也定下了時間。」燕詠疑惑的看著錢刑說道，警察也有耳朵不好的時候？
「原來是這樣……」得知姚剛的最後聯繫過的人之後，確認了一個大體的時間，錢刑覺得離姚剛真正死亡的時間也不遠了。
「基本上，我了解的也就這些了。還有什麼需要知道的嗎？」燕詠看了看時間說道。
「沒了，謝謝你的合作。我能問一下廠里的工人去哪裡了嗎？我來廠里只看見趙嘉一個人，其他的人呢？」錢刑好奇的問道，畢竟這麼大的工廠，幾乎一個人都沒有，實在很奇怪。
「哦，是這麼的。我這人呢還是有些迷信的，今天不是財神爺的生日嘛，所以我合計今天給工人們放半天假，順便我也去銀行里處理一下公司的貸款問題。」燕詠笑著說道：「至於趙嘉，他不想出去，所以我讓他就在廠里看著。」
錢刑有些無語，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時間，錢刑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了。」
「嗯，你們當警察的也真是辛苦，我這就把那人的聯繫方式給你。」燕詠拿出了一張便利貼，刷刷刷的幾筆就遞給了錢刑。
錢刑接過來后，客套幾句便離開。出了金祥加工廠，坐回警車上，看著手機的紙條。
張海，連職汽修廠的老闆，後面跟著一串電話號碼。
汽修廠的老闆嗎？錢刑心裡一邊想著，手上也是驅動起車來，準備回趟局裡后再回家。
當錢刑回到局裡的時候，正是下班時間，直接身邊來來往往的都是準備下班回家的同事。
「老狗！」背後有人叫住了錢刑。
「魚兒？」錢刑回頭一看，是法醫吳付余。「怎麼了？」
「你先跟我來，今天火化死者的屍體的時候我想到一些東西，你跟我來看一下。」吳付余說道。
當錢刑跟著吳付余來到他的辦公室的時候，只見吳付余拿起一份嶄新的報告放在他面前。
「顱部受到重擊？身體長期受到毒素的侵蝕……」錢刑疑惑的說。
「也就是說，他吃的東西或者是別的什麼被別人投毒了，而我在他胃裡發現的老鼠藥就是其中之一。」吳付余面色凝重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身邊的熟人作案。黃穎，還是……」錢刑想通后也是一樣的面色凝重，這樣的說法沒有足夠的證據根本無法支撐起來。
吳付余搖了搖頭說道：「說不好……」
「對了，」這時錢刑突然想起來說道：「我今天去到姚剛以前開的廠里了，也了解了一些情況。」
「哦，知道什麼了？」吳付余眼神一亮，一定是什麼有用的東西，錢刑才會這樣說。
「死者姚剛的死亡時間大體能夠推斷出來了……」錢刑把從燕詠那裡了解到的時間和吳付余說一下，然後看著吳付余。
吳付余沉默了會兒說道：「上次我不是說過，姚剛的死亡時間是三天到一個星期嘛。」
「對，如果從打撈起的時候算起的話。」錢刑點頭說道。
「那麼，從打撈起的時候算起，姚剛其實就應該是在和燕詠約定好的日子的前一天，也就是燕詠打電話給姚剛約定那天的第二天死亡的。」吳付余說道。
「因為兇手沒有想到姚剛會去聯繫燕詠，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會因為這個而暴露了殺害姚剛的時間。」錢刑想了想說道。
「你還沒有去黃穎那裡吧？」吳付余問道。
「對，今天去金祥那兒耽誤了些時間，所以想著明天去，順便把姚剛的骨灰帶過去。」錢刑說道。
「嗯，屍體已經火化好了，明天你去的時候自己直接去火化廠那邊拿就行了，我已經跟那邊說好了。」吳付余點頭說道。
「可以，反正現在也下班了，一起走我家吃晚飯吧。」錢刑一看時間，都下班好會兒了，邀請著吳付余去他家。
「行，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