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宋·李昉等《太平御覽》中記載：「海州言鳳見於城上，群鳥數百隨之，東北飛向蒼梧山。」
不知道在這養殖基地里是否還存在著如同鳳凰一樣的頭鳥，又或者這只是這裡的再平常不過的景象了，在這花香鳥語過後，成群結隊的鳥兒在三人頭上飛過，有些膽子大的還落在了鄭勇的肩上。
「放心，只要你的動作別太劇烈了，它們是不會伸爪子勾的。」褚廣看出了鄭勇的窘境，細心的解釋道。
至於楚羽，可能是鳥兒們的磁場太過靈敏的緣故，除了在楚羽頭上掠過的鳥兒，並沒有一隻鳥兒在楚羽身邊停留超過十秒，就算從他身旁掠過也只是為了到褚廣身邊或者是鄭勇身邊。
「你看看你，鳥兒都不喜歡我了。」楚羽表面上不動聲色，其實內心早就不知訴苦老岳多少回了。
老岳苦笑道：「我也不想啊！」老岳心裡也是一陣鬱悶，自己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本來還以為會有像鄭勇肩膀上的鳥兒一樣有其他跑到楚羽這裡，萬萬沒想到居然會因為自己帶著過量磁場的原因，導致沒有鳥兒停留在楚羽肩上。
楚羽用埋怨的眼神看了老岳一眼，轉頭看著這方小世界里的奇異場景。
天上一對一對的翩翩飛舞著，樹上同樣是成對的不知名的鳥兒在楚羽面前秀著恩愛，楚羽彷彿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嘖嘖嘖，看看人家……」老岳感受到楚羽心裡所想，順著楚羽的目光看去，搖了搖頭說道：「再看看你，真是人不如鳥啊！」
「你滾！」此時的楚羽不想和老岳說話，並對老岳使用了過濾技能，只要老岳所說都會被排除在耳外。
「你們看看吧，這裡大多數的都是觀賞性的鳥類，只有少數是不太符合普通人的觀賞美感。」褚廣說道：「我就不打擾你們，你們想看什麼就去看，我過去看看我們的工作人員在這裡沒有，過後我會來找你們的。」
說完褚廣便自顧自的離開，看起來他對客人還是比較寬鬆了。
鄭勇和楚羽對視一眼，道：「看來咱倆運氣還不錯的啊！」
「這不就有人送枕頭上門了嘛！」楚羽也是笑道。雖然老岳已經能做出了褚廣沒有嫌疑的定論，但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自己說的話不一定有效。
褚廣這一走，反而幫助楚羽有機會解釋一下剛剛那些舉動是為了什麼。
「其實，我從你那裡看過了廣衍的資料后我就知道這家養殖基地是除去鳥王之後，唯一的嫌疑目標了，」楚羽嘆了口氣道：「當時我們的懷疑目標主要還是這些跟『兇器』有關係的人或物身上，這樣想沒錯，但是我來到這裡想了想，這說不準是兇手故意留下來的迷惑我們的線索。」
「為什麼你就沒有想過，褚廣就是這個兇手呢？」鄭勇反問道：「任何人在關鍵時候都是一個老戲精，所有的表象都是兇手掩蓋真相所做的煙霧彈。」
「這個我明白，那我說一下我的原因吧！」楚羽見鄭勇開始反駁自己的意見，知道這是一個邁不過去的坎，靠著之前錢刑的關係以及在那邊的名氣，暫時的獲得了鄭勇的信任，但不代表自己就能在這裡在他們的工作範疇里指手畫腳，自己需要一些事情來證明自己並不是盛名之下的虛士，而是真的有那麼點本事。
「之前在來的時候我看過了，關於廣衍近一年的納稅記錄和你們從工商那裡找到的關於廣衍的一些資料，我可以作出以下幾個判斷。」
「第一，廣衍的生意是從半年前才出現了明顯的下滑，在這之前一些小幅度的波動都沒有計算在內，而且整個侖昏可以說作為本地勢力是廣衍做的最好，做的最大，姑且看做是本地勢力中的一霸，當然這不能和全國連鎖的那些那些大型寵物店比。」
「雖然他做的很大，但是並不像我們想象中的那樣打壓本地的小型養殖基地，而是共同發展，互相幫助，雖說他們這些人所做的不是一個產業。換句話說，廣衍做的是鳥市場的壟斷生意。」
「但是，他們還是在半年前收益開始下滑了。」鄭勇著重似的說道。這幾天彷彿是楚羽在提醒他，廣衍就是因為收益下滑，所以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這我知道，」楚羽不介意鄭勇中途說話，若是鄭勇真的不說話，楚羽還以為鄭勇已經被自己說服，放棄抵抗了。
「姑且把這個看做一個犯罪動機。」
「但是，有沒有想過廣衍為什麼會在半年前突然收益下滑。」楚羽問道：「我看過廣衍的銷售方向，本地只是小份額，在侖昏經濟最不景氣的那幾年，廣衍始終是侖昏的納稅大戶，其中大部分的錢或者說近乎所有都是通過養殖的鳥類銷往隔壁市或是外省，這樣才在侖昏這樣的經濟條件下，保住了許多人的生計。」
「但是，你看看現在。從我們進來到現在，我們見到過幾個工作人員。」楚羽問道。
鄭勇沉默的想了想，除去送貨開車的麻師傅，便只有剛才的豆豆，再加褚廣所說的兩個到現在還沒見著面的工作人員，居然沒有超過十人。
這偌大的地方，還不超過十人經營，說是生意太好太簡單不用多人照顧實在是太誇張了吧！
「收支不平衡，這才是這個養殖基地現有的情況。」楚羽見鄭勇想通后，又接著說：「從了解的情況來看，褚老闆的口碑還是很不錯的，在那樣的年代又養活了那麼多人，現在卻因為收支原因導致打量的減員，甚至連養殖基地都變得如此寒酸。」
「寒酸？」鄭勇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拿不出手的工作服和沒了壞了的霓虹燈外加招牌確實是顯得寒酸，曾經人來人往的養殖基地也變得漸漸蕭索。
想到剛剛進來的時候，道路上的落葉和沾染著枯水的蜘蛛網交織在一起，很難想象這地方還曾經上過侖昏的報紙，完全沒有報紙上那黑白照片中潔凈，充滿著生活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