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東西碰撞在張掖
馬騰、劉天保聽了奧路斯老人的介紹,不由得面面相覷。
劉天保問道:「那在羅馬,究竟是誰說了算?」
「誰說了算?什麼意思?」奧路斯不明所以,反問道。
劉天保說:「是啊,到底是執政官說了算,還是元老院說了算,還是那個什麼民眾大會說了算?」
「誰說了算?誰說了算?是啊,到底是誰說了算?」奧路斯老人好像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一時自己也迷惑了,不禁喃喃自問。
聽奧路斯剛才那麼一說,馬騰覺得這三個方面權力都很大,好像是誰說了都算;但再略一想,好像是誰說了又都不算。
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統治方式?
就奧路斯剛才所言,好像元老院的權力最大,它總攬行政、立法、外交、軍事、財政、司法等大權;
那個所謂的百人團,表面上也有很大的權力,但與元老院好像有主從之分;
執政官是百人團選舉任命的,但執政官下面的保民官卻有權否決元老院的決定,監察官有權決定元老院的任職資格。
那麼,這三者之中,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關係?
好像元老院是爹,百人團是娘,而執政官則是他們倆的孩子。
不過這個孩子有點與眾不同,尤其是與大漢不同。
在大漢,父為子綱,當兒子的是不能反對老子的。
然而羅馬的這個兒子不僅可以反對老子,甚至可以革老子的命:否決他們的決定,以致決定他們某一成員的去留!
其實,在馬騰看來,這三者的關係還不是最重要的,更讓他費解的是,執政官可以有一個人、二個人、甚至是三個人!
這三個執行官究竟以誰為主?誰為輔?
若在平時尚可,倘或遇上大事,這些人中到底誰說了算?
若是意見統一或相近則可,如果是碰上非此即彼的時候呢?
如果事情不急意見相近還好說,如果是事情很急而又意見不一呢?這時候應該怎麼辦?
其實撇開這些不說,尤其是讓馬騰感到困惑不解的,有這種難以理解的執政方式,而這個羅馬竟然存在了上千年!
而且從奧路斯剛才的話語中,即使是在二百年前,這個國家還處於蒸蒸日上的狀態。
這可大大超出了馬騰對於中國歷史的認知!
據馬騰所知,中國的夏朝、商朝在歷史上都是約五百年的時間;
周朝前後八百年,算是比較長的了,但那僅僅是表面現象:西周四百年,豈止是一個「春秋無義戰」了得?東周四百年,不過是一個名義上的國家而已。
至於秦朝,統一全國廢了那麼大的力氣,存在了不過兩世十五年而已。
大漢存在至今已有四百多年了,而在這同期間的一千年裡,中國前後走馬燈似的換了三個朝代。
而羅馬,那個有著令人匪夷所思統治方式的國家,依然屹立不倒,這可著實令人不可思議!
就在馬騰苦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奧路斯老人對於劉天保的提問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找來幾根木棍和幾條繩索,三挽兩扭地捆成了幾個圖形,放在地上,對馬劉二人說:
「兩位將軍,請你們試一試,看這三種圖形哪一種最牢固?」
地上依次擺了一個正方形、一個長方形、一個三角形。
劉天保一個一個地擺弄,最後道:「還是這種圖形結實些。」
正是一個三角形。
奧路斯老人沒再說話。
馬騰、劉天保似有所悟。
馬騰說道:「謝謝您,奧路斯大叔。」
馬騰見奧路斯老人一個人待在這裡,遂令士兵給老人留下一些錢。
老人堅辭不受,說道:「我一個人生活在這裡,錢財於我無所用。
現在我的這顆心,就象這片寧靜的湖水一樣,那麼純粹安然;你給我的錢財,有如一塊石頭突然扔進水面上,會打亂我清靜的內心的。」
奧路斯老人的話頗有哲理。
馬騰聽了,不再勉強,向老人一禮后,離開了這裡,打馬回到了養馬所。
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馬騰很少與人說話,要麼是自己待在屋子裡發獃,要麼是一個人跑到外邊漫無目的地閒蕩。
劉天保知道馬騰在想事情,是以也不去打擾他,只是在馬騰外出的時候,派幾個人遠遠地跟著他。
在馬騰的意識里,家天下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皇上作為最高統治者,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也是理所當然的。
中國幾千年來就是這麼過來的,沒有誰會對此提出疑問,更沒有人會有所質疑。
然這是最好的統治方式嗎?
在此之前,馬騰認為這確實是最好的統治方式;但今天以後,馬騰產生了懷疑。
很遠以前的事情馬騰不知道,但現在的大漢,經過單于昱昌和孟佗幾次三番的的灌輸,馬騰認為確實是有一些問題。
但這些個問題,之前馬騰認為並不是出自皇上,而是出於他身邊的一些人。
但今天,馬騰隱隱覺得,事情好像不是那麼簡單,應該還是在哪裡有問題。
但他一時還想不到,問題究竟是出在哪裡,更不敢把羅馬的統治方式與現在的大漢相聯繫起來。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馬騰,把他給想得頭都大了。
最後,心裡暗道:算了,不想了,想也想不出個門道來。
等有機會,跟永嘉先生交流一下,也許憑他的智慧,可能理出一個所以然來!
有了這個想法,馬騰頓時輕鬆了許多。
後來,龐道領兵到來了,馬騰又細細地囑咐了他一番,這才與劉天保等人一起,返回了觻得。
有詩云:
東方有古國,起始自三皇。
天下何其大,自名曰未央。
逐鹿於江河,傳承在九方。
華夏未有盡,新新惟舊邦。
西方有古國,發源數七王。
茹毛且飲血,高樓百丈牆。
東征又西殺,腳下域無疆。
流兵隨波走,他鄉作故鄉。
東西幾萬里,晝夜化陰陽。
隔空喊不見,大地分兩廂。
本是異鄉客,作寓在走廊。
今朝恰相逢,且奏明日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