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以誠待人推鮮卑
可胡口古引馬上問了一句:「我想,這步度根攻打莫耐婁悅,是撿了一個現成的便宜。
他下一步攻打丘目陵純,不過是原來既定的目標,可是會不會改變主意,轉而先攻打我們其中一部呢?」
馬騰說:「我覺得不會改。
一是你們兩部唇齒相依,單獨攻打其中一部,他或許會有一定的勝算,但如果你們兩家一旦聯手,他就沒有多少優勢可言。
而且如果他傾兵一處攻打你們兩個,後有軻比能,側有丘目陵純,去年的事情我想他一時不會忘記,他不會不提防的。
二是丘目陵純與你們不一樣。
他孤懸一處,沒有援兵,人口雖然較你們為多,但力量比起你們兩家聯手來,反而要差一些。
是以如果他攻打丘目陵純的話,相對比較單純,等軻比能反應過來的時候,說不定已經結束戰鬥了,所以說勝算要大一些。
而且假若說步度根吞併了丘目陵純,勢必又會有幾年的消化吸收時間。
因上,據我判斷,他五年之內是不會對你們動手的,五年之後就不好說了。
因此這幾年之內決定你們生死存亡的,不在於你們多麼強大或是多麼弱小,而是在於你們兩家能不能在重大問題上立場保持一致,在對外戰爭上能不能做到聯合行動。
這才是最關鍵的。」
「那我呢,將軍兄弟?我怎麼辦?」破多羅有點急了,急呼呼地問馬騰。
馬騰說:「至於破多羅大哥,你一是要不斷地強大自己,二就是要想辦法從周圍找兩個幫手啊!只有這樣,軻比能才不致於一時要動你。」
胡口古引說:「是啊,只有抓緊時間讓自己強大了才是硬道理。所以說,現在與居延的互市就顯得特別重要。
現在我們三個,面臨的主要問題是,步度根與軻比能二人會從中阻撓,橫加刁難。
上次我與西方尉遲去找步度根時,他就不冷不熱的,一個勁地向將軍你這裡推諉。」
「你們覺得將來他們會怎樣難為你們?」馬騰問。
「最簡單的莫過於抽份子。
若是抽的少了,我們還能接受,畢竟是我們要從他們那裡過道嘛。
但要是抽的多了,我們可能就受不了。再過分一點的,就是不讓我們過路。
最過分的,那就是趁機搶掠我們的牛羊財物了;那樣一來,就會引起戰事了。」西方尉遲說道。
馬騰點點頭,問:「難道你們不可以去找一下你們的檀石槐大人?他可是你們的首領啊!」
「他?除了興兵打仗時出來咋呼一聲,別的事上連個屁也不放!
部落之間衝突厲害時,影響到他的地位了,他出來裝模作樣地調停一下,大部分時候都在那裡裝聾作啞。算是什麼狗屁首領!
再說,即使是他說了話,別人也未必會聽;即使是表面上聽,私下裡再做手腳,又能如之奈何?」
破多羅義憤填膺地說道。
馬騰注意地看了一下,對破多羅如此激烈的言辭,西方尉遲和胡口古引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可見事實確實如此;
另外從這一件小事上來看,這位檀石槐大人在部落中的威望也有點不大妙啊!
「那你們怎麼就吃定了以為我的話他們會聽?正如剛才破多羅大哥說的,即使是他們表面上聽,私下裡不聽,我又有什麼辦法?」馬騰問。
胡口古引說:「這不一樣。
檀石槐大人只是我們推出來的首領,說實話,對各部落的約束是馬馬虎虎的。
將軍兄弟你則不一樣。
拿步度根來說,你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救的不是他一個人的命,而是他整個部落的命,這件事草原上都知道。
這個情分可是大了去了。
因此,只要是你說一句話,保准比聖旨都管用。
軻比能大人呢,你對他雖然沒有救命之恩,但他有求於你啊!
因此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事情,我想他都會給你一個面子的。」
馬騰呵呵一笑,說:「情分這東西,看似很重要,但有時候是最摸不著看不到的。
何況面子是用一次少一次,只有利益才是他們不得不考慮的事情。
好吧,我試試看吧,至於能做到什麼程度,這我可不敢打保票。」
三人異口同聲地說:「謝謝你,將軍兄弟。」
以三人對馬騰的了解,知道他是一個一言九諾之人,說出的話必會做到;
而且步度根、軻比能二人,即使是檀石槐大人的話不聽,馬騰的話,他們是一定會聽的。
所以馬騰有了這個姿態,他們就放心了。
「不過,我倒是覺得,」馬騰沉吟著說了這麼一句,三人的心立馬懸了起來,以為又出了什麼別的意外。
馬騰接著說:「我覺得還有一條路子,我想對你們可能更有利。」
三人一聽,心頓時放了下來,同時又有了更大的興趣:既然馬騰說對其更有利,那肯定是有利的!於是同時問道:「什麼路子?」
馬騰說:「商隊。這也是我與步度根、軻比能、丘目陵純三位大人在一起時商量出來的一個可以救急的辦法。
當時,我與他們三人商議開市,但步度根、軻比能兩個部落還好說,但丘目陵純的部落太遠了,跑來互市不大現實,因此才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
上一次在居延開市時,我與他們三人又見了一次面,細化了一些具體的措施。
我覺得,這個辦法也可以用在你們三個人的身上,而且中間沒有了步度根和軻比能的阻隔,事情相對還要容易一些。
當然,比起邊市來,商隊的規模要少的多,因此,我說這個辦法只能是救急,或者說是解決一時之需。」
西方尉遲說:「這也很好啊!能解決一時是一時,能解決多少算多少,總比沒有要強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