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入幕之賓
情人的淚,一滴就醉。痴情的心,一揉就碎。愛情這杯酒,仙女也會醉。愛別離,人憔悴。梨花帶雨兩行淚,只盼與君奈何會。
嚴婧哭得連連哽咽,呂布也莫名的心傷。感受著懷中顫抖的身體,呂布覺得他應該做點什麼。
做點什麼呢?呂布對宋憲望去求助的目光。宋憲嘟起嘴,示意呂布親她,果斷的親她。
呂布感激的沖宋憲點了點頭,輕輕推開懷中的嚴婧,深情的望著她的眼睛。
嚴婧不舍的離開了呂布的懷抱,在她心中,這一別,便是永別。然而,這一切並沒有結束,呂布那雙深情的眼睛,讓她回憶起與夫君的一吻定情。情到深處,嚴婧緩緩的閉上眼睛。
良久,呂布的吻遲遲未到。嚴婧聞聽周圍傳來笑聲,睜開眼睛一看,呂布正嘟著嘴,向她賣萌。
「噗呲!」嚴婧看呂布臉上一個大寫的懵字,破涕為笑。白了呂布一眼,心道:這人肯定有病。
宋憲也是同情的看著呂布,論打仗呂布是一流的。換到女兒心事,這呂布簡直就一個初級選手。
呂布覺得氣氛不對,忙看向宋憲,只見宋憲再次嘟起嘴,波了一下方才明白。這下糗大了,呂布一把抱起嚴婧的女人,翻身上馬,沿著大路向漢地走去。
嚴婧一掃憂鬱,接受了魏文姬的邀請,與她共乘一馬。一行人向代郡出發,準備由漢地,返回五原郡。
錯失了那麼好一親芳澤的機會,呂布腸子都悔青了。賣萌,虧你能想到,呂布一面數落著自己,一面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小女孩聊著天。
小女孩名喚呂研,記事之後,就沒見過父親幾面。母親常說,父親是戍邊的大英雄,不經常回家,是因為要保家衛國。
「我給你做爸爸怎麼樣?」呂研雖然嘴上沒說,但是呂布知道,孩子對父親還是有感情的。
「不行!」呂研的回答很堅決,小小的眉頭都擰成了麻花,對呂布說道:「再找爹,堅決不找當兵的。」
找爹?這不是應該問你媽的意見嗎?呂布笑了,笑得很暢快。和天真的孩子在一起,才覺得世界是多麼的美好。
啜仇水南二百里,便是代郡的高柳縣。高柳也是邊城,城牆高築。呂布一行人亮明身份,方才進入高柳。
進入漢地,嚴婧立刻辭行道:「多謝將軍載我母女,今已入漢地,我母女可自行返回五原。」
「別啊!」嚴婧要走,呂布當然不幹,一再挽留未果。只好買了馬車,讓魏越趕車,送嚴婧母女離去。
嚴婧母女走了,呂布有些失落,於是化悲憤為食量,決定大吃一頓。
一行人用餐之際,才發現五原太守王智,勇奪石門樟,逼蒲頭退兵的事迹傳遍了邊塞。漢奸陶勝居然因此升任光祿城城尉。呂布聽說之後,怒不可遏,又吃了兩個饅頭,才平息了心中的怒火。
王智、陶勝當權,這五原郡是好不了了。呂布琢磨著,來這漢朝一遭,是不是應該四處走走。遂對魏文姬和宋憲說道:「這代郡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啊?」
「陶勝任城尉,光祿塞危矣。你身為戍邊士吏,不思儘快趕回,怎敢有心玩樂。」說話的是魏文姬,說完還白了呂布一眼。
這小丫頭還來勁了,呂布笑道:「你是吃槍葯了?」
「你才吃藥了呢!」魏文姬也不知道槍葯什麼意思,反正肯定不是好話,原話懟了回去。
行行行!你們都是大爺。呂布倒是覺得小丫頭惱他也是好事,如今心繫嚴婧,倒不如成全她和宋憲。想著,呂布開口道:「五原我是不回了,你要是想回去,讓宋憲送你回去吧。」
「好嘞!」宋憲連忙接過呂布話茬,滿臉堆笑對魏文姬說道:「你離家數日,又身陷鮮卑。魏伯父一定著急了,不如我先送你回家,以解二老心急。」
魏文姬沒有理會宋憲,轉身望向呂布,含淚問道:「你真的要我走?」
千里敵營,魏文姬陪自己走一走。呂布實在不忍和她對視,閉上眼點了點頭。
「好!我走!」魏文姬淚如雨下,奪路而去。
眾人散去,呂布孤家寡人甚是落寞。天下之大,究竟要到哪裡去?他有些想自己的戰友了。那幫熊兵,訓練時慫的跟宋憲似的,聊起女人來一個賽一個英勇。他們之中,步伐成廉、劉何一樣有情有義的之輩,怎麼就把我殺了呢?
呂布漫無目的的四下遊走,忽然來到了兩個高掛的紅燈籠之下。抬頭望去怡紅樓三個大字分別寫在三個燈籠之上。
這名字,看過電視劇都知道是什麼地方。呂布皺眉自言自語道:「這古代妓院,怎麼就沒個有創意的名字。」
既是要四下看看,莫不如從這怡紅樓開始。想著,呂布大步跨入怡紅樓。
呂布本以為,一進門,就會有老鴇帶著發春似的聲音說道:「來了,大爺。」但是這一切沒有發生,怡紅樓里裝點十分講究,裡面儘是公子打扮的儒生,這死冷寒天的,手裡都掐個扇子。
呂布由侍者接引落座,台上幔帳之內,有女子彈奏吟唱,曲子玩婉轉流長。
「蘭有秀兮菊有芳,佳人曲兮幽怨長……「曲畢,一公子搖扇賦辭道。
「劉公子好辭。」公子話音剛畢,便有人拍馬屁道。
呂布冷冷的看著,心想:什麼破玩意,要不是小時候沒好好讀書,隨便整一首李白、杜甫的,也能斃了這個劉公子。
劉公子環顧四周,見呂布表情不屑,又一身戎裝,一看就是個當兵的,有心讓他出糗,拱手道:「這位將軍也有雅興來此怡紅樓,不知可有佳作?」
呂布見對方挑釁的眼神,氣就不打一處來。可是搜腸刮肚,也找不出一首合適的詩來,這大雅之堂,總不能來一首「鵝鵝鵝」吧!
劉公子見呂布沉默,笑道:「將軍可是看不起劉某?」
「對!」呂布玩味的看著劉公子,心道:這可是你自己找的啊!
怡紅樓都是附庸風雅之輩,劉公子自然表現得大度,強壓怒火道:「將軍何出此言,來此青樓無非是賦辭吟曲,博美人一笑。」
「劉公子你就別問了,這當兵的哪知賦辭。」剛剛拍馬屁的應該是這劉公子的隨從,出言甚是不遜。
逛窯子逛出一肚子火,也是沒誰了。想到這,呂布走到帷幕前,說道:「整兩首破詩就能博美人一笑了?我咋那麼不信呢?」
說著,呂布拿出一個銅板,對帷幕中的蘭菊姑娘說道:「今天,我就用這一文錢,博美人一笑。」
「想不到這匹夫還是個窮鬼。」呂布話音剛落,就有人嘲笑道。
呂布也不理他,擼起袖子,用銅板敲打手肘。一下、兩下、三下,這銅錢居然憑空消失了,就像進入手肘中一樣。
眾人大驚,蘭菊姑娘在帳內也是看的饒有興緻。來此半年有餘,這些附庸風雅的無病呻吟早就聽膩了。如今這將軍手法甚是驚奇,似乎是有道法在身。
蘭菊姑娘正想著,呂布的手中忽然憑空多出了一錠金子,正穿過帷幕遞給自己。蘭菊見到金子,立刻皺起了眉頭。心道:想不到他也是滿身銅臭。
「姑娘確定不要?」說著,呂布打了一個響指,手上的金子更大了。二次送金,蘭菊不忍駁了呂布的面子,只好伸手接過。沒想到自己才伸出手去,呂布手中的金子居然變成了一隻雞腿,交給了自己。
「噗呲!「蘭菊拿著雞腿,玉手掩面柳眉彎,笑了出來。
呂布見美人笑了,眾人看著自己的目光也由鄙夷變為了崇敬,剛要回到自己的作為,卻見到蘭菊對婢女耳語幾句,然後拿著雞腿,退回了後堂。
居然是個吃貨,呂布以為她去後面吃雞腿了呢,卻聽婢女說道:「蘭菊姑娘請這位將軍內堂一敘。」
入幕之賓?呂布的腦中蹦出這麼一個詞,這等貨色估計便宜不了。呂布摸摸自己的錢袋,鼓是鼓,就是不知道夠不夠。
想著,呂布走到剛剛賦辭的劉公子身邊,低頭耳語道:「像蘭菊這個檔次的姑娘,一宿得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