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智解太守府之圍
最近這魏文姬總是耍小性子,是不是應該把她送回五原郡了呢?呂布捂著臉,也不生氣,反倒覺得好笑。這丫頭口口聲聲說只要做個侍妾,常伴左右就好,哪有侍妾打主子的?
魏文姬打過呂布,心裡也是忐忑,呂布究竟會不會生氣呢?她也拿不準。不過這扇人的手感真是爽啊,怪不得呂布動不動就要扇宋憲兩下。
吉時已到,劉公子和蘭菊姑娘開始拜堂。呂布入禮堂觀禮,在眾人之中一眼就看到了都尉王政,他身邊還跟著宋憲。
「你給我過來!」呂布過去,抓著宋憲頭髮就往外走,宋憲疼的吱哇亂叫。
王政眼看著宋憲被呂布拽走,跟了出來,出了禮堂對呂布說道:「奉先留步。」
「奉你妹啊?」呂布沒好氣的白了王政一眼,然後指著王政對宋憲說道:「你這一天跟這麼個貨能混出好來嗎?」
王政見呂布出言不遜,苦口婆心道:「呂布,本都尉對你以禮相待。你為何投了劉恢這個賣國老賊。」
「他比你官大。」呂布笑道。
原來是個官迷啊!王政真是有心拉攏呂布,對他說道:「劉恢不過一郡太守,我王政放眼天下,官職大小又有何妨。」
呂布聽這王政話裡有話啊!放眼天下是什麼意思?你還要當皇帝啊?想著,呂布說道:「這代郡還裝不下你了呢!我要是跟著你,能混個什麼官當啊?」
話都說道這個地步了,王政也不藏著掖著,對呂布說道:「大事若成,我為一方諸侯,給你一州之地。」
「一州之地?」呂布笑道:「哪涼快哪呆著去吧,我和宋憲聊聊。」
王政吃癟,無趣的走開了,呂布轉身望向宋憲,問道:「他對你也是這麼說的?」
宋憲點點頭,不敢說話,怕呂布抽他。
呂布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老想管這慫包,也許是比起成廉張口必是:馬革裹屍,宋憲這見風使舵的性格,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
沉默了良久,呂布一把搭在宋憲的肩頭說道:「王政此人成不了大事,你還是跟我混吧!」
宋憲看著呂布,也不說話。心道:莫非這呂奉先也有反心?
「他媽王政把你毒啞了?」呂布見宋憲一直不說話,罵了一句,然後說道:「你要是文姬這個砍過不去,就去幽州投公孫瓚吧!此人日後肯定大有作為。」
呂布是從劉恢嘴裡聽到的公孫瓚的名字,雖然在呂布的印象里,除了劉備在公孫瓚處拐走了趙雲,也就沒有其他公孫瓚的事迹了。但是能在三國演義里留名的,應該都是一方諸侯。
宋憲自然是聽過公孫瓚的威名,公孫瓚的白馬義從更是精兵中的精兵。但是他還是納悶呂布為何有此一說,要知道有州刺史劉虞的威名比起公孫瓚來,要響亮的太多了。
宋憲還是沒有說話,呂布也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後質問他道:「你當真要與我為敵?」
「不敢!」宋憲說的是實話,就呂布這暴脾氣,目前還沒有人能在呂布面前討到便宜。
「那你為什麼站在王政一邊?」呂布繼續問道。
「不能說!」說著,宋憲無奈的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宋某也識得好歹,只是身不由己。你若真心待文姬,便帶她離開這是非之地,王政已命人包圍了這太守府,今日他便要誅殺劉恢。」
宋憲這個慫包真是好多秘密啊!呂布就納悶了,先是跟著蒲頭,然後跟著王政,這宋憲為何總要站在反派一邊?不過他在王政那邊也有好處,要不這王政真引兵殺入太守府,他還真有點措手不及。
二人的談話到此為止,劉公子和蘭菊姑娘的堂也拜完了。呂布不動聲色的回到了酒席宴中。呂布為主簿自然與劉恢、王政同桌,桌上大多是高柳的名流之士。劉恢雖為太守,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都尉王政才是滿桌的焦點。
「劉大人,恭喜!」王政拿起酒杯,敬完劉恢說道:「這蘭菊姑娘名揚高柳,沒想到成了太守府的侄媳,羨煞下官了。王某一直想下榻怡紅樓與蘭菊姑娘一度春宵,以後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劉恢一介儒生,罵人也是不帶髒字,笑道:「王大人說笑了,有青枝姑娘這麼個枕邊人,怎會看上蘭菊姑娘。莫不是我代郡名士太多,青枝姑娘招呼不過來,冷慢了王大人?」
「哪裡哪裡?青枝、蘭菊之流,不過藝伎爾爾,枕邊之人自然數不勝數。」王政說完,挑釁的看著劉恢。他已經派人在這太守府外布下重兵,只要劉恢敢動手,他便馬上派人拿下這太守府。
劉恢聞言,鼻子都氣歪了。呂布有些後悔跟劉恢混了,這滿桌的賓客一個幫腔都沒有,這太守咋混的啊?
呂布起身,端著一杯酒,走到王政身邊,舉杯道:「王大人,大事將成,我敬你一杯。」
王政心虛,連忙問道:「什麼大事?」
「你不是早就在太守府外布了重兵,準備趁機誅殺劉大人嗎?」說著,呂布望向劉恢,繼續說道:「劉大人,這杯酒你得陪著,人機王大人的兵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被你拿下了,總得給人家陪個罪不是?」
劉恢到底是一郡太守啊!初聞王政早已部下兵馬心中驚駭卻未行於色,見呂布有此一言,便順著呂布的話鋒說道:「奉先切莫胡言,人家王大人只是隨從帶的太多,沒都帶進來,本官也就是略盡地主之誼,請他的隨從喝頓酒。」
劉恢說話如此談笑風生,王政倒是信了七分。心中大驚之際,喝過酒便借故離去。
呂布哪能讓他走出這宴席啊?要是他出去發現兵馬還在,還不領兵殺進來啊?自己這個主簿才做了沒兩天,油水還沒撈到呢!
想著,呂布一把把王政摁在凳子上,在他耳邊悄悄說道:「王大人,院中嘈雜,我勸您還是消停的坐著,免得驚了您。」
「你以為我王政是嚇大的?」王政知道呂布的意思是外面已經埋伏了兵馬,不過他不信,劉恢的親兵不過百人,怎麼可能悄無聲息的拿下我五百精騎?」
「人啊!得聽勸。」說著,呂布站起身來,伸手指向門口說道:「要不王大人出去看看,就是不知道您還回不回得來。」
呂布說話間狠辣的眼神看得王政一陣心驚,如今他虎落平陽,只得乾笑兩聲,坐下來靜觀其變。
王政沒有行動,劉恢也不敢行動。如今他只要稍微表現出焦急的神色,定會被王政看出有詐,更別說調兵遣將了。為今之計,只有看看這呂布有什麼法子了。
呂布能有什麼法子?只能一個勁的給王政灌酒,把王政灌倒了,今天的危機也就解除了。
這漢朝的米酒,度數和現代的啤酒差不多,喝起來沒有滋味,也不上頭。呂布和王政飲酒三斤,也才是微醺的狀態。酒不上頭,但是利尿了,桌上眾人此時都憋得不行了,卻沒有一個敢起身出去上個廁所。
「王大人,咱們搭個伴出去尿個尿啊?」呂布實在受不了了,邀請王政一起如廁。
王政聞言一皺眉,這呂布居然如此粗鄙。他憋得不行了,呂布有此言他自然答應,也出去看看自己的兵馬是否還在。
二人離席,一出門口。王政見院中空無一人,就知道呂布實在詐他,就在他準備對外發令的時候,呂布一下重重的擊在他的頭上,把王政打昏在地。
王政昏了,可是他還有隨從在宴席之上,更可怕的是,這高柳名士,多與王政交好,所以這太守府之圍並沒有解除。
呂布深知,不需要多久,眾人就會起疑,他現在只有一潑尿的時間而已。呂布沒有時間管王政,任由他躺在院子里,徑自走出了太守府大門。
太守府外,並不似呂布想的重兵將它圍得水泄不通。只是路上的行人多了些,面孔陌生了些,這些大頭兵扮起路人來毫無違和感。
呂布佯裝喝醉,提著刀在路上見人就砍,嘴裡還喊著:「八格牙路!」如果周圍是一些現代人,一定會懷疑這小子抗日神劇看多了。可是這是在漢朝,有沒有日語尚在兩可,這些偽裝成路人的大頭兵看這個醉漢,不知如何是好。
終於,有領頭的上來制止呂布說道:「喝多了吧,你也不能當街砍人啊?」
「八嘎!」呂布說著,上去就把這人砍死了。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這幫當兵的一看呂布伸手了得,立即引起了重視,紛紛向呂布衝去。
呂布可不是慣孩子的人,見二三十人沖了上來,唱到:「我顛顛又倒倒,好比浪濤……」
歌唱間,呂布耍起了醉刀,將對方人嗎砍了個七零八落。二三十精兵讓一個醉漢砍死一半,這還了得?他們馬上糾結人馬向呂布沖了過來。呂布眼看黑壓壓的人沖了過來,掉頭就跑,身後追兵邊喊邊追。
王政的手下聞聽外面有喊殺聲,知道被呂布忽悠了,紛紛出來查看。眾人一出,便看到了躺在院子里的王政。此時的王大人哪有往日風采,倒在地上不說,襠部還濕了一大片。
隨從連忙喚醒王政,然後帶著他離開了太守府。王政雖然初醒,腦子卻很清楚,出門一見自己的兵都沒有了,連忙驅車逃回自己的治所——平舒縣。
太守府危機解除,呂布的危機並未解除。帶著近五百大頭兵逛大街可不是好玩的,更何況後方已經有冷箭射出,呂布只好翻牆進入了一個院落。
院落不大,沒有遮蔽之地,呂布又從對面的牆翻出,後面的士兵仍緊追不捨。就在呂布再次要躍到另一個院落之中的時候,救星終於來了。
「都尉已經返回高柳,你們快隨他去吧!」說話的是宋憲,聲音不大,語氣也甚是平和,這幫大頭兵卻猶如噩耗,趕快四散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