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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朝廷徵召

  漢靈帝中平五年八月,漢廷為分大將軍何進之兵權,在西園成立統帥部,以宦官蹇碩為統帥,組織起一支新軍。就連大將軍何進,都要聽命與蹇碩。


  新軍統帥部共設八校尉:上軍校尉宦官蹇碩、中軍校尉袁紹、下軍校尉鮑鴻、典軍校尉曹操、助軍左校尉趙融、助軍右校尉馮芳、左校尉夏牟、右校尉淳于瓊。合稱西園八校尉。


  丁原所接書信,便是蹇碩的招兵書信。丁原見此書信,立即修書八百里傳於呂布,信上言明已經上報朝廷,著張遼、高順、張楊三人入西園軍。還望呂布考慮此三人的前程,准其赴西園。


  修書之後,丁原立即聯繫黑山軍張燕,邀其共擊九原。同時,丁原啟程定襄,並事先修書張楊,命其準備行囊,帥軍千人赴蹇碩處,並稱蹇碩答應,令張楊暫行軍司馬。


  呂布接到丁原書信之時,正在歡喜樓宴客。近兩月九原城來往商旅絡繹不絕,薛蘭得呂布令,建歡喜樓作為九原城官辦酒樓,負責接待貴賓。


  呂布之所以為此樓取名歡喜,便是悼念戰莫休之時,焚於老屋的秦歡喜。歡喜樓掌柜的是呂布欽點,只因他長得與秦歡喜有幾分連相。


  呂布宴請賓客並不多,從左至右依次是,高順、張遼、李家嬸子,和李家丫頭。


  李家丫頭年方二八,名喚李虞,取自詩經《虞美人》。可見李家也是書香世家,只是家主早忘,李家嬸子帶著丫頭相依為命。別看李家嬸子平時慈眉善目的,眼界甚高,說媒的踏破門檻,也沒看上一個。唯獨相中了張遼。


  張遼今日穿得便是李虞送的錦緞袍子,當然這是呂布逼他穿的。常年征戰,張遼從未想過成家之事,不過這李虞姑娘美貌可人,又端莊秀麗,張遼也就被呂布半推半就的帶來了。


  宴上,李虞眉黛含情,卻始終低頭不語。李家嬸子快人快語,給自己家姑娘好一通誇。直誇得李虞兩頰緋紅,頭都要低到桌子底下去了。


  張遼少年老成,斷不能駁了李家嬸子的面子,唯有跟著應承。李家嬸子眼看這一宴已經接近一個時辰,張遼只是附和自己所言,也不表態,向呂布直打眼色。


  呂布點頭瞭然,開口問道:「文遠,要我說這門親事就這麼定下了。」說完,呂布又向高順打眼色。


  高順正直寡言,但也不呆。見呂布眼色,立即附和道:「是啊,文遠。這李虞姑娘知書達理,可為一賢內助。」


  張遼此時,也覺得李虞姑娘甚合心意,剛要點頭應承,卻見魏越攜書信帶與呂布。呂布見丁原書信,眉頭一皺,隨手將書信遞給高順,高順看過之後,又遞與張遼。


  張遼見信,眉頭緊鎖,看過又交與呂布。李家嬸子見三人傳信,面面相覷,知道今日之事恐怕是要吹了,連忙帶著女兒告辭。


  李家嬸子走後,最先表態的便是高順。他說道:「初入九原,備受冷落,卻不知此乃疑兵之計,順已覺有愧於奉先。今奉先將所部陷陣營交與順,順誓死追隨。」


  「都是自家兄弟,說什麼追隨就太見外了。若他日,我得天下,這皇帝我也不幹!要是老薛能活到那天,我看讓他當個操勞的皇帝行,咱們哥幾個此馬天涯,賞盡世間美景,又有何不好?」說著,呂布望向張遼。


  張遼聞聽呂布理想,頗為詫異。即不想坐擁江山,那有為何要打江山?高順既然決定不去了,那麼這個惡人只能自己來當了。


  想著,張遼對呂布說道:「不瞞奉先,丁原與蹇碩有舊,此一去必遭百般刁難。但伯達兄家眷尚在晉陽,我二人若無一人赴京,丁檢驗必將發難。家嫂待遼甚厚,遼自當以赴京之事,換得伯達兄妻兒老小。」


  高順家眷在張遼心裡一直是個疙瘩,他也多次與高順談及此事。高順已然心中感念,如今張遼此言一出。高順立即擺手道:「萬萬不可!妻兒家小,兄弟執意,二者兼重。」


  說著,從不飲酒的高順猛灌了一口酒,對二人說道:「若丁建陽當真為難我家小,只能慨嘆造化弄人。」


  二人一番對話,呂布面露愧色,高順家小之時,他竟從未想過。


  「伯達此言,呂奉先先干為敬。」說著,呂布昂首滿飲一杯酒,對二人說道:「那就這麼定下了,伯達繼續領我陷陣營。文遠便赴西園軍吧!回頭我找老郭問問,有沒有關係可以幫襯一下。」


  呂布說完,見高順還要多言,擺手道:「就這麼定了!我呂奉先放眼天下,文遠此番必揚名京師,他日我倆遙相輝映,大事可成。」


  高順知說不過二人,只好作罷,說道:「今日不醉不歸!」


  高順生平第一次飲酒,結果可見一斑。呂布、張遼還未盡興,高順便一頭鑽進桌子底下了。


  呂布見高順如此,笑道:「慫貨!等你走了,我和他好好練練。」


  呂布說完,便與張遼道別。張遼命左右侍者將高順抬入客房,自己則呈著酒勁走向李家。


  李家是嚴婧街坊,張遼本應與呂布同路,卻選擇了另一條路。呂布此人好玩笑,他怕多生事端。


  咚咚咚!

  張遼叩響了李家大門。李家嬸子開門一見張遼滿身酒氣,立即讓入屋中,換李虞前來照料。


  李家嬸子知張遼這是要酒後吐真言,李虞入屋之後,便關門離開。


  李虞見張遼酒醉,立即泡茶給張遼解救,還給他打水凈面。張遼也不攔她,看著李虞忙活,不由想起了死在河內的老母,頓時面有愁色。


  李虞也不多問,只是一直看著張遼。沒有外人,她那羞怯的樣子,也退卻了幾分。


  「遼不日便將遠赴京師,姑娘之傾慕實不敢忘。只是這一去千山萬水……」


  李虞知道張遼要說什麼,伸手堵住了張遼的嘴,輕聲的說出了三個字:「我等你!」


  李虞的三個字低不可聞,張遼卻聽得擲地有聲。有女如此,夫復何求?張遼真怕誤了如此好女子,對她道:「未知歸期,實不敢相誤。」


  「虞傾心將軍,今生再無所戀。若將軍有情,可否先行大婚,在赴京師?」說著,李虞抬起頭顱,盡掃小女兒姿態,望著張遼,滿目情愫。


  張遼鐵錚錚的漢子,聞聽李虞所言,也不矯情,一把將佳人攬入話說,說道:「明日大婚,此生絕不相負。」


  二人將婚事定下,張遼便別過李虞。此時斷不能讓姑娘家告訴李家嬸子,自己親自提親也不妥,只好去找呂布。


  呂布比張遼早些時候到的呂宅,路上特意買了糖人賄賂呂研。沒想到今日一敲門,門便開了。


  開門的是嚴婧,呂研和小丟不在院中,院中卻坐著魏文姬。魏文姬一見呂布,便迎了上來,對呂布施禮道:「文姬見過將軍。」


  「啊,咋了?」呂布見她有些尷尬,魏文姬忘了與呂布一同經歷的所有,嚴婧可是知道二人關係。如今二人在嚴婧眼皮子底下交談,呂布哪能不尷尬?

  「承蒙將軍指點,文姬覓得一木工師傅,將水車連於織機,女工工作清閑了許多,特意來謝過將軍。」說著,魏文姬再施一禮。


  「可是碰到難處了?」呂布此言,打著官腔,嚴婧看在眼裡,直皺眉頭。


  魏文姬見呂布單刀直入,也不客套,對他說道:「織造不臨水源……」


  「相中那塊地了,明天去找薛蘭要。他要不答應,讓他寫一千字陳情書給我!」呂布繼續打著官腔,此時的話,都是複述現世那幫不著調的領導。


  天色已晚,魏文姬見呂布答應,便告辭離去。嚴婧見二人談話非常生分,呂布一身酒氣還打著官腔,立即詢問呂布緣故。


  呂布將來龍去脈對嚴婧盡數脫出,嚴婧驚嘆,世間竟有如此離奇之事。當然,再離奇的事,發生在呂布身上也不離奇。畢竟他口口聲聲說,自己跨越兩千多年,來到大漢。


  「將軍糊塗啊!魏家丫頭對你生死不離,怎可如此?我還打算讓你納她為妻,沒想到竟……」說著,嚴婧眉頭緊鎖。她雖心數呂布,可是呂研還未接納呂布。如今呂布割據一方,卻無一枕邊人。


  「兩千年後,一個男人娶兩個女人,是要抓進大牢的!」說著,呂布見嚴婧驚訝的嘴都合不上了,對她說道:「今生有你就夠了。」


  呂布此言,嚴婧甚為感動,四目相對,含情脈脈。


  「母親!」一聲稚嫩的呼喊,打斷了正要相擁的二人。呂研從房內一路小跑,來到二人中間,將嚴婧擋在身後,對呂布說道:「天色已晚,路上小心。」


  這小玩意,真會挑時候!呂布無奈,把糖人遞到呂研手中,然後跟嚴婧道別,離開呂宅。


  一出呂宅,呂布恰好見到張遼。張遼一見呂布,立即道明原委,讓呂布替他提親。呂布笑看張遼,應下事情之後,張遼對呂布說道:「大婚一過,我便遠赴京師,李家嬸子能答應嗎?」


  「放心,這事交給我了!她要是不答應,我大折她的腿!」說著,呂布心中訕笑,忽然想起來,李家嬸子求他說和張遼的時候,他也是這麼答應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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