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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天下大亂

  呂布班師之時,凱旋的消息便以傳到靈帝處。大軍歸於狄道之時,早已昏天黑地。今天無風卻有烏雲遮月,皇甫嵩親自拿著火把,與靈帝一齊等候呂布歸來。


  呂布騎著戰馬,手中的方天畫戟掛在馬鞍之上,身後跟著兩萬餘兵士,與出征之時不同,他們各個案首挺胸,歸途足有五十里,他們各個毫無疲憊之意。


  這些弱兵,在原本的部隊中盡遭白眼,他們都迫不及待的回到軍營。好好跟那些看不起自己的驕兵顯擺顯擺,老子也能殺羌人。


  呂布到時,朱儁正在掐著呂布兩倍於敵軍的傷亡數字,跟靈帝說事。他是儒士,說話無不引經據典,居然扯到了西漢名將霍去病。初次征戰即率領八百驍騎深入匈奴腹地數百里,把匈奴兵殺得四散逃竄。


  靈帝雖然耳根子軟,但他不傻,知道朱儁這是在踩呂布,頓時面露不悅。


  呂布歸來之時,見朱儁一直在與靈帝說話,想都知道不會是什麼好話。呂布下馬,繞過靈帝,一把抓過朱儁。


  啪!

  呂布一個大耳瓜子把朱儁抽得眼冒金星,整個人倒飛出去。


  「打得好!」靈帝對朱儁早就不厭其煩,見呂布打他,不顧帝王身份,居然還叫起好來。


  靈帝不著調,咋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皇甫嵩見靈帝叫好,知道他不會出言管呂布,無奈之下,只好走到呂布近前,對他說道:「同朝為官,奉先不要把事情做絕了。」


  呂布聞言,指著地上的朱儁,對他說道:「今天,我給大將軍一個面子。以後你再敢惹我,一天一個大耳瓜子!」


  呂布說完,揚長而去。路遇張溫聞聲出來,呂布故意把他撞了個跟頭。張溫好歹曾位列三公啊,起身對呂布說道:「呂奉先,你不要欺人太甚。」


  呂布見狀,抓著他的衣領,對他一字一頓的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然後將他一把扔到地上。


  這一幕,有不少士兵都看到了。張溫、朱儁,都是蕩寇名將。尤其朱儁,那是軍中僅次於皇甫嵩的名將。


  立即有士兵議論道:「這呂布太過跋扈,朱大人、張大人都敢打。」


  此言一出,立即有剛剛凱旋而歸的將士為呂布辯解道:「若不是這朱儁、張溫暗中使絆子,呂將軍安能帶我等出戰?」


  話畢,又有人說道:「對,我方才還聞聽,朱大人對陛下說,呂將軍此勝三萬破五千,實在算不得什麼。」


  「他行,他咋不上?」


  「想不到朱大人是這樣的人!」


  「……」


  士兵們的議論傳到朱儁、張溫耳中,二人不禁老臉通紅。靈帝適時的趕來,不知勸阻,反而拱火道:「張溫、朱儁,為將軍不知禦敵,反而率進讒言,則其罷官,立即發至延尉寺法辦。」


  「他倆整走了!我揍誰去啊?」呂布再用自己的方式為張溫、朱儁開脫。但是看在皇甫嵩的面子,他也不會將二人趕盡殺絕。


  「那好吧!」靈帝聞言輕笑,然後將呂布拉入帳中,要聽聽這戰爭經過。


  翌日一早,軍中議事。朱儁稱病,張溫倒是厚著臉皮來了。皇甫嵩提議,既然枹罕宋建已經被擒,不如分兵直攻枹罕。


  靈帝聞言,一如既往的看向呂布,彷彿呂布才是皇帝。呂布見靈帝看向自己,上前對他耳語道:「皇甫將軍,生無敗績,聽他的就對了,你老看我幹啥?」


  呂布對靈帝耳語,眾人已經見怪不怪了,見靈帝點頭應允皇甫嵩之策,也知這是呂布授意。


  張溫在一旁一直一言不發,靈帝應允之後,進言道:「我覺此事不可,大軍出征,軍糧消耗甚重,如今軍糧已經晚了數日,不知是否高順那裡出了岔子。枹罕窮寇,早晚是我囊中之物,不如速攻狄道,同時派出一萬精兵,去護糧道。


  呂布走的這一日,狄道之處有小規模攻城。羌將龐德,守城尤甚成廉,狄道又城池堅利,皇甫嵩倒有勸降之意,只是這使者一去並未歸來。


  提到糧道之事,呂布面帶笑意。無論是哪一環出現紕漏,也不會出在高順這,高順良將,又有并州無窮的經濟資源,高順必能想辦法牽制住安定羌人。


  「軍糧之事,皇甫將軍早有安排。「說著,呂布望向皇甫嵩,說道:「皇甫酈忽然離開軍中,是不是放心不下高順啊?」


  皇甫嵩聞言老臉一紅,他本以為此事做得悄無聲息,沒想到居然被呂布察覺了。於是拱手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本官此舉實乃多上一道保險而已。」


  「大將軍嚴重了,呂奉先似的高順只能,大將軍卻不識得,不知皇甫酈給大將軍帶了書信沒有?」說著,呂布望向張溫,目光中帶有厲色。


  張溫不敢與呂布對視,緊張的望著皇甫嵩。皇甫酈之事,他也猜到了。畢竟那日議事完畢,皇甫酈就帶幾個隨從離開了軍中,這諸將中,也就只有靈帝才剛知道此事。


  「從子卻有書信。」說話間,皇甫嵩望向張溫,有些為難。最後還是開口說道:「高順依涇水紮寨,安定誅羌攻不能破,實在無力劫我大漢糧道……」


  「胡鬧!」張溫聞言,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打斷皇甫嵩的話,說道:「深入涇水之處,必遭北地羌零、安定誅羌圍攻,腹背受敵之下,怎有餘力護我糧道?」


  「張大人莫要多言了!」說著,皇甫嵩眉頭緊鎖,繼續說道:「涇水之上,船無數。若兩地誅羌夾攻,高順可保不敗。順涇水入三輔,進可再戰安定,退可保糧道通暢。高順此將,當真劃得萬全之策,行得必勝之兵。「


  皇甫嵩此言,張溫一陣暈眩。他敗了,敗得一敗塗地。如今當著靈帝的面,被皇甫嵩而不是呂布講出這一席話,張溫知道,他的仕途走到頭了。


  靈帝聞此一番言論,也知就連好脾氣的皇甫嵩都有些埋怨張溫不識大體,立即將張溫再次罷官,著人送交延尉寺法辦。


  呂布這次沒有再為張溫開脫,正如她所說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張溫臨行之前,前去拜訪朱儁。見朱儁,張溫老淚縱橫,對他說道:「前有趙忠、張讓,後有呂布,我大漢忠良,何以報國?」


  「我等私心確實太重了!」朱儁昨日痛定思痛,已經想明白了。他們針對呂布,無非就是看不得呂布得勢。宦官、外戚盡除,他們這等士大夫本以為就此可以在官場一展抱負,沒想到又出來個呂布,跋扈遠勝宦官、外戚。


  經此一役,朱儁明白了一個道理。呂布跋扈是有資本的,武勇、謀略,這個後起之秀,遠勝他們這幫老骨頭了。


  張溫聞朱儁言,仰天長嘆:「公偉兄尚且如此,我士人無望了。」


  朱儁不再言它,直至張溫走後,他搖頭嘆息道:「但願這呂奉先是一忠臣吧!」


  漢靈帝中平六年夏五月,后將軍張溫免職。不日東漢遠征軍連下狄道、枹罕。大軍延洮水前行,六月兵臨金城。


  馬騰、韓遂棄金城,移師黃河北岸,據河列陣,兩軍交戰數日。靈帝病情突然反覆,華佗束手無策。皇甫嵩遂引兵還。


  大軍行至長安,靈帝病逝。馬騰、韓遂一路追擊。聞聽靈帝病逝,立即會同安定誅羌,再攻三輔地區。


  高順先安北地誅羌,再順涇水而下入右扶風守城。靈帝病逝本是秘不發喪,卻被馬騰、韓遂探出,昭告天下。


  董卓、於扶羅伺機而動。京師洛陽守城將領崔烈,聞訊立即擁劉協繼位。怎奈洛陽此時早已風起雲湧,有人將大將軍何進從牢中放出,在劉協繼位之日,兵諫北宮,擁劉辯繼位劉協改封陳留王,伴劉辯左右。


  何進雖控制住宮中虎賁軍、羽林軍,但洛陽束衛禁軍皆在崔烈手中。復職的司隸校尉袁紹,諫言何進,招河東駐軍的董卓入京,對抗崔烈。


  同時,何進藉由劉辯之手,發出一系列詔命。太傅袁隗官職不變,仍與其共掌尚書事。


  大司馬呂布免職,改遷衛尉,免并州牧。原司隸校尉曹操,復認議郎。張溫其罪不詳,免罪遷并州牧。


  河內太守張楊,改遷上黨太守。梁國中尉張遼,改遷五原太守,責令二人即刻上任。


  董卓接何進令,帶所部五千人馬即刻入京,與張遼對峙與平陰。平城於扶羅知靈帝身死,舉兵入攻雲中,李封不敵,兵臨九原城下。


  任呂布渾身是鐵,為靈帝續命兩個月,還是抵不住歷史的車輪滾滾而來,東漢末年,天下大亂已定。


  於扶羅兵臨九原城下,薛蘭、趙庶愁眉不展。高順將兵將皆帶出并州,邊軍戍邊部隊回援不及,九原城中只有維持治安部隊五百,怎能抵住這於扶羅數萬大軍。看來這九原城免不了再次生靈塗炭了。


  正當薛蘭、趙庶等人,征民兵數千,立於九原城頭之上,準備死守九原之時。只見九原城門緩緩而開,一白衣身影手持三尺劍,迎著匈奴數萬兵馬,孤身立於九原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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