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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招婿

  茶娘拿出錢來給孫六郎,孫六郎跟著岳三郎在南鄰跑了幾個月,又因年少經事的多,辦事到比一般書生要穩妥的多,不出半個月就把事情給辦好了,買了一百畝地,一大片廢棄的果園子坡地,那坡地也是岳三郎上回回來看準的,說種茶最好,只是那落魄的果園主人拿價,孫六郎便同他磨到如今,加上一百畝地總共只花了八百兩銀子。


  這邊岳家的事辦的井然有序萬事皆順,那桃花村的岳家卻出了件令人嘩然,甚至族長問詢要召集眾長輩們,還叫了茶娘去問話之事。


  還不到年底,岳大郎的周年剛剛過去,剛出節期的春娘卻忽的要招婿上門。


  不是招女婿,而是招夫婿!

  這一駭人聽聞之事哪個不乍舌?便是茶娘都從未聽過半點消息,又親自去了趟族長家,天抹黑了才回來。


  一進屋泉娘便給茶娘倒了茶,還問道事情究竟怎麼樣。


  茶娘連連拍著桌子嘆道:「她竟也做得出來!若是著急改嫁便也罷了,竟然是真的要招夫婿上門!族長也問過她了,她咬緊牙口說還沒有心儀之人,可是哪個相信?若不是自個兒私下看對眼有了苟且,她怎敢才出了守節期就嚷著要招婿?鬧得還是招婿,也不怕大伯泉下有知真箇兒寒了心……那堂哥兒如今跟著三郎在外頭跑來跑去也算長見識了,可他回來親眼瞧見曉得了又該如何作響?」


  泉娘便勸道:「到底也是她自個兒的事,如今咱們大周王朝民風開放,也不是沒那死了丈夫招婿上門的,也並非不可,只是她這剛出守節期確實……哎!」


  「說的可不就是這個理?」茶娘伸手扶額連連嘆息,「還得趕緊請孫先生給三郎寫封信,要他知道這件事。至於我那大嫂那邊,族長已經派人去打聽了,如果有半點關於她不潔的風聲,她這招婿也是招不成的,只怕還要放她大歸家去!但若是她做的極好,沒得人查出半點風聲,她這招婿只怕我們也是攔不住的,就怕她有心成事……」


  茶娘早曉得春娘不是個省心的,卻沒想她能如此不省心!

  茶娘扶額連嘆,一雙素手將門口的帘子一掀,儀姐兒一手牽著一個弟弟走了進來。


  「阿娘,可是出了何事?」


  泉娘抬頭望去,臉上已生滿了笑意,儀姐兒還是儀姐兒,只如今已經七歲虛實實則八歲的她雖還是圓圓可愛的包子臉,但五官卻十分的精緻明亮,皮膚白皙粉嫩透亮,穿的不比那城裡的有錢人家姑娘差半點,脖子上帶著銀飾的項圈,下面掛著一塊精緻的長生鎖,形容舉止大方輕快,如今在自己和六郎一個禮儀女紅一個讀書寫字的教導下,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懵懂不知任何事的小女娃娃,成了個舉手投足間都透著大家之儀的姐兒了!


  只是,如今便已顯露出美人模樣的儀姐兒,還不曉得長大會是如何風姿?

  茶娘並不想儀姐兒聽了這些事污了心,但到底這事也並非小事,她不說,遲早也會傳入儀姐兒的耳朵里。更何況儀姐兒已經七歲,如今樣樣事情都不再像從前那般懵懂無知,她讀了聖賢書,曉得的道理也多,自己也並非將她當做小門小女的姐兒拒著養,春娘的是還不如從自己這裡知道。


  茶娘便嘆著氣將此事與儀姐兒說來,儀姐兒神色閃過一抹黯然,但很快便丟了已經會自己走路的言哥兒和懿哥兒,上前來扶著茶娘的肩揉捏,「阿娘,這些事自有族長去查去擔憂,你又煩心什麼?她便是丟名聲也丟的是她自個兒和她娘家的,丟的是堂哥哥的臉。她都不在乎這些,你愁什麼?便是爹爹曉得了也插手不了寡嫂的事,你還不若放寬了心,這事你攔也攔不了,便只看著好了!」


  泉娘立即上前來也笑道:「太太,正是這個禮呢!咱們與她來往的又少,若不是因著堂哥兒,還有那十兩銀子,她還不曉得要上門來打多少秋風,你也該聽姑娘的,放心過自己的才是!」


  茶娘拍怕儀姐兒的手,「你大了,也曉得這些道理,她為何就不曉得?偏就不能再忍兩年?守三年再說,誰還會用唾沫子去淹她?」


  泉娘欲開口再勸,儀姐兒卻搖了搖頭,然後又給茶娘揉了會兒肩,便又帶著要睡的懿哥兒回自己房間去了,把言哥兒丟給了她們。


  懿哥兒被哄了兩下就扒拉著儀姐兒的袖口睡著了,儀姐兒笑著給懿哥兒蓋上被子,這兩個弟弟如今可纏念她的很,便是日日都要同她睡,儀姐兒越大也越稀罕兩個弟弟,隔三差五的便統兩個弟弟睡一個屋,倒是蘿姐兒不得不搬出去自個兒睡個房間了。


  這會兒蘿姐兒正坐在儀姐兒房間的榻上做針線,如今家中大多的衣裳、鞋襪的針線活都是蘿姐兒和泉娘做的,她們母女倆的針線綉活堪稱一絕,便是儀姐兒和茶娘穿出門去也只有人人誇讚,沒得人說不好的,還有人想央求泉娘幫著做的,都被茶娘一一給拒絕了,只給族中幾位老輩的太太做了些最簡單的送去,他們已甚是感恩了。


  「你怎愁這個臉?可是出了何事?」蘿姐兒比儀姐兒大一歲,如今已是八歲了,她的模樣隨了孫六郎,已逐漸顯露清婉秀麗的好樣子。


  儀姐兒同蘿姐兒朝暮相對,心中並未將她當做伺候自己的僕人,而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蘿姐兒秀麗文靜,儀姐兒相對要活潑跳脫些,雖如今已穩重的多,但到底也不是完全能藏得住心事的人,於是一眼便被蘿姐兒瞧出異樣來。


  儀姐兒嘆了口氣,這才將剛剛阿娘對自己說的話又對蘿姐兒講了遍,蘿姐兒嚇得手頭的針都掉了,回過神來趕緊又細細的在衣裳上摸起來,嘆了口氣卻是十分感嘆道:「我從前只聽說鄉下規矩嚴苛,沒想卻也算是開放了,竟然允得這種事。也是咱大周朝,若是前朝豈不是要浸豬籠子?」


  儀姐兒搖搖頭,她想的倒不是這些,她只是為大爹感到悲嘆,她從小也曉得那春娘對大爹並不是細情溫柔之人,但好歹她同大爹也生育一兒一女,也有了自個兒的家業,大爹對她也算是好的,這人不過去了一年,她怎涼薄至此?

  自古以來,涼薄的多是那男子,沒想也有薄情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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