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賣身三場

  空曠的籃球場內激蕩著陣陣迴響，肉與肉的碰撞，手臂交纏的爭鬥，大聲的呼喝挑釁，怦然落地的震顫……廖南已經記不清自己是第多少次在櫻木頭上摘得籃板了，他也不知道櫻木憑藉著189的身材生生沖搶到了多次籃板，滿值的籃板能力並不能保證100%的籃板球爭搶率。


  廖南的第一個任務已經完成了，獲得了一個技能點，他毫不猶豫的加到了控球上，這個能力和傳球不提高的話，他是基本無法正常打籃球了。廖南最擔心的是下一個任務如果是投籃或傳球什麼的，簡直無法繼續下去了，還好第二個任務依然是籃板，這次稍稍提高了些，需要300個，目前的進度為105/300。


  當系統個人身體數據里的體力槽從100下降到10時，廖南已經無法再支撐了，只得終止了鬥牛，櫻木也是氣喘吁吁，揮舞著拳頭「嗖」的一下原地消失了。


  系統憑空閃過了一系列數據。


  本次鬥牛持續了兩小時十三分鐘；


  比分：尷尬的0比28；


  籃板：294比137；


  失誤：294比37

  廖南根本無法形成射門，連投籃次數都為0，基本上就是失誤，然後球權還給櫻木，不過對手的投射能力顯然也好不到哪裡，兩個多小時只進了14個球。


  廖南苦笑著點開了櫻木的能力值，這傢伙籃板能力為7，運球、投籃、控球之類的僅僅比廖南好了一些，位於2-4之間。


  「對不起，你的體力值已經低於10，30秒后你將自動離開本系統，本系統體力值消耗視強度而定，無運動狀況下，系統內系統外每三分鐘恢復一點，祝你使用愉快，期待你的下一次使用。」


  伴著系統柔和的提示音，廖南眼前一黑，場景又跳轉到了小河邊，這一切換不打緊，他忽然被眼前幾個穿著泳褲的年輕人嚇了一跳。


  「你還好吧？」


  一個小夥子抄著蹩腳的英文關切的問著。


  「還好。」


  「嘿，這哥們會說英語！」


  幾個人都有些興奮起來。


  「是這樣的，我們來這裡夜遊，發現你坐這裡發了好久的呆，怕你有什麼問題才冒昧打擾了。」


  「謝謝，我沒事！」


  廖南邊說著邊站了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彷彿被掏空了一般，又累又餓，就像打了滿場比賽一直沒被替換過似的。幾人看他腳步虛浮，人也晃晃悠悠，關切的扶了上來，廖南擺了擺手，示意自己還行，再看看四周，天已經黑得像潑了墨似的。


  「請問現在幾點了？」


  「9點半。」


  廖南記得自己是大約7點來到這裡的，看來系統內時間和外界時間是同步的。


  使用男人的方式發泄完后，廖南覺得自己好多了，一些糾結也迎刃而解。現在想直接成神是不可能了，找誰也沒用，總不能自殺去地府揍那個判官吧！


  廖南不是個自暴自棄的人，經歷了一次死亡的他明白了生命的可貴，既然來到了一個已經沒有廖南痕迹的世界，那就忘掉他吧，想成為籃球巨星，想成為大姚守護神，想開創一個有自己烙印的世界，就必須接受這個該死的系統，在這之前，首要考慮的是如何活下去。


  打定了主意的廖南一身輕鬆，雖然身體還處於極度疲勞、飢餓之下，但精神上已經振奮了起來，他謝過了幾位熱心的老鄉，兀自強撐著離去，在鎮上找到了一個包子鋪，連吃了幾屜小籠包，又用最後一個鋼鏰撥通了口袋裡皺皺巴巴的那張名片上的電話。


  「我廖南，我現在在湖n通道的一家叫背包客的青年旅館，我只給你一天時間，如果想讓我去你那個暴龍隊，明天傍晚之前我要見到你。」


  「……好！沒問題，你等我，我就是連夜趕路也要趕到。」


  電話那邊只一沉吟，便爽快的答應了，廖南卻沒有精神再答話，懨懨的掛斷了電話，找到那家旅館，壓上護照好說歹說開了個房。


  連日的奔忙，廖南身心俱疲，一挨著枕頭就沉沉睡去，這一覺睡得很實，直到中午，才被敲門聲打斷了。


  門外還是那個小個子精明男子，風塵僕僕，臉上的倦容不掩。


  「你終於想通了，小夥子，你其實不用太擔心的，我們球隊在這個圈子裡很有名，而且這個比賽也沒有你想的那麼恐怖，把注意力還是放在籃球本身吧……」


  「你不需要解釋那麼多，我只想問，我替你們打一場能拿到多少錢？」


  廖南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自吹自擂，邱志剛略略有些驚詫，世故如他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我就喜歡跟爽快的人打交道，打一場，贏了的話，我給你1萬，輸了也有5000，如果是簽長約，這個價格是翻倍……」


  「好，我簽三場的先，拿合同來吧！」


  邱志剛沒想到他如此果絕，囁嚅了起來。


  「額……那個，合同還沒準備。」


  「那到時再簽，你先去把房費結了吧！」


  「……」


  邱志剛能看出他的窘迫，但還是沒想到慘到了這個地步，他也實在想不通這個時候他還跑這種小縣城做什麼，不過這也不重要了。


  當廖南隨著邱志剛來到暴龍隊訓練基地時，只一眼，他便清楚了他所要面臨的是一種什麼樣的比賽。


  這還是籃球訓練基地嗎？球場是有一個，不過那拳擊台又是個什麼鬼，那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氣又是什麼？手纏繃帶眼神如鷹隼的東南亞裔男子、各種刺青布滿了全身的桀驁不馴的白人男子、連廖南現在的身體都相形見絀壯得如同坦克的黑人大個子……人人帶著挑釁嗜血的意味，打量著這個稚嫩的黑人小伙。


  「嗨，邱，你從哪裡又找到了一個菜鳥，這是要給我們下菜嗎？」


  白人男子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舔穿滿銀環的嘴唇，邪邪的笑著。


  「哇哦，這可是我的黑兄弟，史蒂夫你給我小心點，不然我把你的身上的環一個個給扯下來！」


  黑人大個子瓮聲瓮氣的朝史蒂夫吼著，然後又結結實實給廖南來了個撞胸禮。


  好大的力量！廖南幾乎有些吃不住力！大個子雖然幫著他說話，明顯還是有幾分試探之意，這個世界不需要弱者，還好廖南的表現沒有讓他失望，他又拍了拍廖南的肩膀，低低說道。


  「要小心那個全身花紋的毒蛇，他是來自西伯利亞訓練營的一條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