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處刑公寓（2）
半個小時之前.……
公寓內的白晝與李彩妍打開最後一間發現的門之後，白晝就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你發現沒有。」見白晝面色嚴肅，李彩妍還以為是房間里有什麼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急忙四下查看，並問道：「哪裡？」
白晝馬上明白李彩妍誤會了，於是他補充道：「不是東西，是磁場。我們去的每一個房間那個鬼魂都來過。」
「我發現了啊，但那又怎樣？」李彩妍覺得白晝是在大驚小怪。
「不，你沒發現問題的嚴重性。」白晝思索了一下，迅速抓起李彩妍的手向公寓外跑去。他一邊跑一邊解釋到：「事情已經嚴重到無法估量的地步了。如果按照之前的猜測，這頂多就是個禍級鬼魂的入侵。但現在我已經不知道它們準備要幹嘛了。」
「什麼？你算了吧！如果你打算用這種東西緩和一下關係，我覺得這很幼稚。」
「現在還沒發現事態緊急的你才是幼稚。」白晝說話間已經打開了李彩妍的車門並坐到了駕駛座的位置。
「我的車鎖是掌紋解鎖，你是怎麼拿到的？」李彩妍忽然覺得面前的人可怕至極，諸如他是不是很早以前就盯上我了，它是不是某種地下黨，甚至是鬼魂偽裝都想到了。
「我剛才拉你的手時弄到的。」白晝晃了晃他的右手，並從上面取下一層人造皮膚：「我早就注意到你的車是使用掌紋解鎖的了，畢竟這從外觀上就能判斷出來。這個東西叫手紋捕捉器，上面本來是柔軟並且沒有任何紋路的但是只要碰到有紋路的東西就會迅速變硬並將紋路記錄下來，我喜歡隨時揣一個，這次是為了防止你首先進入駕駛座我才特意用了的。」
李彩妍都驚呆了，這個人是在一開始就在算計這些東西了嗎？還是臨時起意。可是不管哪一種都表示他和他人畜無害的外表都完全不搭邊。此刻的李彩妍還不知道，接下來的幾分鐘她將遭遇更兇殘的頭腦風暴。
「快上車，我邊走邊向你解釋幾天前發生在公寓內事情的大概。」說到「快上車」時白晝還不經意的笑了一下，和煦的笑容和他剛才做出的事情形成強烈的反差。
車子的性能非常不錯，提速非常快。車內的白晝也開始向李彩妍交代此次事情的經過。
「首先，也是很重要的一點。拋開暗門存在的可能性，幾乎所有的房間它都去過了，我也是知道了這點才知道了事情的大致經過。」
「為什麼知道這點就會知道事情的大致經過？」李彩妍很疑惑。
「我們不妨換個角度，如果你是那隻懷揣著某種目的而來的鬼魂，在你逛完了所有的房間后你會得出什麼結論？」白晝說的顯然是個設問句。「那就是完成了那個目的或是目的還沒有完成。」
「你這不是廢話嗎？」李彩妍說道。
「或許吧，但是按照這個邏輯下去，有件事情就解釋不通了。」
「你別賣關子！」
「先假設鬼魂完成了那個目的，你覺得我們的房主大人還能活生生的給我們打電話嗎？」白晝在分散精力說話時，車子速度依舊保持不變，而且正在上升。
「那麼現在房主活得好好的就說明它的目標還沒完成？」
「沒錯。」白晝打了個響指：「那麼問題就來了，當你在找遍了所有房間都沒有發現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時候，發現剛好有個人可以去問問，你會怎麼辦？」
李彩妍也反應過來了：「房主在撒謊，他其實已經見過那鬼魂了。」
白晝笑著伸出右手在李彩妍的頭髮上撥了撥，說道：「挺聰明的嘛。」
然而此時李彩妍並沒有空去理會白晝的誇讚和摸頭殺，白晝的推理能力讓她喘不過氣來。明明看到的東西都是一樣的，為什麼他就能從這細小的線索中找到這麼多信息。而且，他看起來明明還這麼年輕，做派卻像個長者。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后，李彩妍還是忍不住開口：「那我們現在正準備去哪裡？」
「安全屋，那鬼魂恐怕已經潛入進去了。」車速表上的時速已經到了三百多，車在公路上已經瀕臨失控，但白晝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
「安全屋？」現在李彩妍已經學聰明了，先不反駁，先提問。「現在鬼魂難道連安全屋也能闖進去了嗎？」
「就我知道的方法已經有六種了，結合一下加上某種特定情況的話，還能更多。」
「那你為什麼不將你知道的告訴俠區的有關部門，讓他們在鬼魂潛入前就完善你說的漏洞？」
「我為什麼要說啊？人生的彎路一個都不能少不是嗎？」
「你究竟有沒有想過有多少受到威脅的人他們忐忑不安的心情，你究竟知不知道如果安全區被入侵了，又會有多少生命毀在你的不作為上？」李彩妍怒道：「你還沒搞清楚現在是個什麼世道嗎？你知不知道人命對於當下的意義？」
白晝一腳踩在急剎車上，看向李彩妍輕聲道：「我知道人命對於當下的意義，我更知道人命在任何世道的當下它都該是一樣的。」白晝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吼道：「可這樣的人死的還少嗎？」
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李彩妍一跳，緩過神之際白晝已經下車，車子正停在安全屋的入口處，白晝正向入口處的哨兵出示證件。白晝的話觸碰到了她內心最脆弱的地方，她也曾對人性絕望。當時的李彩妍與男友正執行一項有關人級惡鬼作祟的任務。由於俠區的情報失誤導致錯估對方實力，他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她仍記得男友將她一把將她退出門外，然後被身後一雙手臂拖進黑暗，眼中的驚恐與無措像一把刀一樣插在李彩妍的心中。可事後呢？屍骨無存的男友只得到了一個烈士的稱號，而他的雙親卻在一次撤離行動中被遺棄了。這都是李彩妍事後才知道，可那時當事人已經無從查起，她連他最後的牽挂都未能守護。不知不覺中，李彩妍的淚水如決堤般將她淹沒。模糊中，後座有一張慘白的鬼臉與她的視線在後視鏡中相遇，惡毒至極的笑容在它的臉上漸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