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沒有名字的書
容衍離開許久,慕雲傾仍舊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不得不說,容衍最後那話很有誘惑力,那人看起來就不像等閑之輩,但是……慕雲傾苦笑,她真的辦不到。
對方身體里的筋脈就好像是一團亂了的線,然後你需要把它們全部剪斷,然後再重新按照正確的位置銜接上去,還不能看到銜接的痕迹。
她有著可以跟閻王搶人的能力,但有些東西她還是無法做到。
慕雲傾嘆了口氣,關了房間的門直接回將軍府了。
慕雲染她們受傷,整個府內都變得格外安靜,慕雲傾也十分的愜意,她去了慕年房中檢查慕年的身體。
慕年現在不能夠進食,全靠著丹藥維持生命,但這丹藥就是普通的能夠給人暫且提供充饑的一種,不算什麼高級丹藥,只能勉強算得上一品,卻也價格不菲。
好在當今皇上念及慕年為蒼國所做的,為慕年提供丹藥。
慕雲傾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人害了慕年,不過幸運的是,她可以醫治,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每天她都會來給慕年扎針,偶爾能看到慕年指尖動彈一下,這就是好的開始。
接下來她還需要配藥。
慕雲傾給慕年施完針就在慕年的屋內轉了一下,這不是慕年原本所住的房間,但是慕良成對外說讓慕年住在這裡安靜,並且房內的布置也很妥當,其他人就沒有多疑。畢竟慕家人口不算少,有時候的確是嘈雜了些,不適合休養。
所以這房內並沒有很多慕年之前用過的東西。不過有一件事倒是突然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那就是這個院子原本是她娘親居住的其中一處,並不是被趕到這裡,而是在這裡種下了一片菜園,沒事的時候跟她爹爹來這裡過下田園生活。
也就是說,她爹娘曾經在這裡住過。
慕雲傾忍不住開始仔細的看這個房間,當她走到牆角的柜子那裡時,看到在柜子跟牆面之間有東西,慕雲傾走過去,想要將柜子挪開一點,但是柜子太重了,她一開始沒有挪動,又使勁用力了幾下,才勉強挪開一個縫隙。
如果眼力不好,根本就發現不了這個柜子跟牆面之間露出的一小角紙。
在慕雲傾將柜子挪開一點后,那東西掉在了地上,是一本書。
慕雲傾伸著胳膊去將那本書拿出來。
書上沒有字,慕雲傾翻看了一下裡面的內容,不像是武功秘籍但又勝似武功秘籍,很複雜,難以參透弄懂。
慕雲傾撇撇嘴,等她有空的時候再好好研究吧,她還是好好將書收起來,萬一是很有用的東西呢?
從慕年房中出來之後,慕雲傾將書找地方放好,然後去找張媽他們。
見到張媽之後,慕雲傾得知萬壽堂的人又來了一次,依然用轎子抬進來的,是給慕雲染治臉,這次還沒有半柱香的時間就出來了,慕雲染的臉完全好了。
慕雲傾聽到這裡,覺得萬壽堂的人醫術的確挺厲害,慕雲染那臉被她打成那樣,正常情況下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的。
天剛剛亮的時候,醫館外就來了不少人,大家都在排隊等著看病。
之前來這裡看過的五個人全都康復,就連王嫂家的小兒子也醒了,真的是太神奇了!這治病的人醫術的確很厲害。
所以他們要趁著最後一天免費趕緊過來診治。
當慕雲傾到的時候,門口已經擠滿了人,她好不容易才走進醫館裡面。
掌柜見到她來了,忙跑過來說道,「公子,這人也太多了吧,今天能看完嗎?」
「掌柜,你去準備一些紙,我今天看到哪個算哪個,然後你記錄剩下的人,給他們每人一份我讓你寫的內容,他們簽上字后就可以在之後的三天內過來看病了,僅限今天來的人。」慕雲傾說道。
「好好。」掌柜點頭。
慕雲傾跟他說了一下要寫些什麼,接著就進了房間,之後開始看病。
還是一樣的規矩,病人進去之後,診治的過程其他人不能在場,就連生病的人,慕雲傾也會先讓他們睡過去。
所以沒有人見過她是何如看病的,但被診治的人確實好了。
這樣,就越發顯得慕雲傾神秘難測。
一天下來,慕雲傾看了十一個人,病情輕的比較快,不過半柱香左右的時間就好了,重些的時間要長。
剩下的還沒有看的人,就要在之後的三天內過來治療。
當然,慕雲傾也因此有了些名聲。
但凡是被她診治過的人全都好了,這樣厲害的醫術很快就在城內傳開,不少人開始慕名而來,同樣是能夠治好病,萬壽堂可比這裡貴上好幾倍,那些普通人家當然會選擇來找慕雲傾。
醫館也開始步入正軌,不再那麼蕭條,雖然沒有像萬壽堂那樣都是達官貴人去看病,也沒有賺上非常多的診金,但來看病的人多了,且來找慕雲傾看病的除了突發事件,都是需要提前一天來預約。
不過,慕雲傾的醫術雖沒有讓達官貴人們踏進門來,卻引得萬壽堂的人注意,畢竟醫館就在萬壽堂斜對面。
連續幾天門口都有不少人,並且來診治的人沒有例外,全都好了,這讓萬壽堂的人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人在醫館里給人看病?
這樣厲害的醫術,他們還真的是想看看到底是怎麼樣的人。
萬壽堂內。
香爐里煙霧裊裊,絲絲縈繞,裡面放的不是一般的香料,而是藥物製成的,空氣中也散發著淡淡的葯香。
屋內的軟榻上坐了一個人,素色的灰袍子鬆鬆垮垮的罩在身上,黑髮在腦後束成髮髻,臉部輪廓如刀削般,細膩至極,五官精緻,薄唇微微抿著,十分英俊不凡,屋內的光線暗淡,卻無法掩蓋他與生俱來的卓越氣質,華貴不可觸及。
只是在那張精緻到挑不出瑕疵的臉上,一塊黑色的布條蒙住了眼睛,那黑色布條越發襯得男子皮膚白皙。
「有意思了,是個什麼人?」男子開口,聲音如溪水淌過,十分的清冽。
「公子,我也不知道,據說診斷的時候頭戴斗笠,等到看病時候,屋內更是不留外人,甚至連被醫治者都不知道此人長相以及如何治病。」屋內站著的一人說道。
此人三十來歲,成熟穩重,對男子說話的時候恭恭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