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漫天的石雨
公元198年7月1日，朝廷大軍在臨潁布陣，號八十萬大軍。李明在洇（去因加隱）強布陣，算上宛陵剛剛編練的三萬士卒，算上呂布、張遼和張綉部，有十萬戰兵，二十萬輔兵，號五十萬大軍。
十萬戰兵對四十萬戰兵，怎麼看都是不對等的戰鬥。尤其前段時間，那個名叫孫策的年輕小將，可是能和李明戰平，『小霸王』的名頭，自然也是更加響亮。
「看來劉廷是志在必得啊！」李明看向對面延綿不斷的軍營，「只是天氣越來越熱，你們到底能堅持到什麼程度？子仲（糜竺表字），行軍散都發下去了沒有？」
「已經按照主公吩咐，下發下去！也囤積了不少，隨時可以補充！」糜竺拱手回道。
楚侯行軍散，這是李明和華佗兩人共同研發出來的藥物，這玩意的作用就是治療因為天氣燥熱引發的中暑。同時大量的芒硝，還有大量的水源也是軍中降溫的關鍵。
芒硝加水可以製作成冰，不能直接吃，不過通過熱量傳導的概念，可以藉助這些冰來製作冰水，密封的狀態下甚至可以製造真正的冰塊。每個軍營定期會有一大塊冰過去降溫，水資源也是無限供應，士卒們大多也是南方人，是以就算到了七八月份，也沒什麼問題。
「問題來了！」李明看向劉廷那邊的營地，「是他們受不了炎熱先退兵，還是他們實在受不了炎熱，孤注一擲朝著我們殺來？！」
「結果還是受不了炎熱啊……」一旁的郭嘉不由得吐槽道，其實他覺得，這個主公的確很神奇，冬天可以最大限度確保士卒的戰鬥力，夏天同樣可以確保士卒的戰鬥力。
以往的戰鬥往往是開春變暖，盛夏以前；又或者秋收之後，入冬以前這兩個時間段可以戰鬥，而前者若是發生戰鬥，很有可能也會耽誤農耕。
冬季很少有人戰鬥，畢竟這是一個沒有棉花的時代，隋煬帝討伐高麗，入冬之後非戰鬥減員直接就把大軍拖垮。毛皮的價格那麼貴，軍中需要的數量又那麼多，誰會一口氣採購那麼多的毛皮，用於武裝士卒？更別說真的入冬，只靠毛皮也頂不住啊！
夏季就更不必說，皮甲還好，比如李明身上的鱗甲，通風透氣性很好。但一般軍侯以上軍官，身上穿著的都是鐵甲，這玩意在烈日下暴晒兩小時，完全可以用煎雞蛋了。
「也不枉費主公和他們消磨大半個月的時間，不過各地已經布局妥當，戰機難覓！」郭嘉不留痕迹的捧了捧李明，隨即諫言道。
「這個我很清楚，時間差不多了，當天氣徹底熱起來……也罷，現在就傳令下去，讓各部全力出擊！」李明點了點頭，一開始打算過幾天再下令，仔細一想這軍令傳遞到地方都需要一段時間，索性現在就傳遞下去吧。
「喏！」郭嘉笑了笑，李明能清楚其中關鍵就好。
與此同時，劉廷的確是開始罵娘了，到了七月份，天氣開始熱起來，整個營帳本身又沒什麼隔熱設施，頓時就熱得不行不行。
「該死的李明，他為什麼要選擇在這個時候打過來？」劉廷此刻只穿著一件單衣，兩側還有近侍為他扇風解暑，手中拿著一杯水，這已經是他喝的第三杯水了。
「昔日袁術入侵九江郡，自號揚州牧，李明就在冬季北上討伐。冬季士卒手腳僵硬，戰鬥力下降，武器變得很脆，很容易折斷。偏偏他就在這個時候發動了襲擊，消耗了不少的武器，不過士卒卻沒有減少多少，可見他們保溫的措施做得很好。
屬下以為，李明不僅有在冬天保暖的手段，只怕夏天防暑降溫的手段，也已經準備妥當。我們一直以來習慣的戰爭季節，對他來說絲毫沒有意義。對於他來說，要麼就不打，要麼在什麼時候打隨心所欲。」荀攸作為這次軍師，出面提醒道。
說真的，他此刻也覺得很糟糕，尤其是如今整個營帳都是汗臭味。軍中可沒條件每天洗澡，最多用毛巾簡單擦拭一下，天氣一熱這味道堪比毒氣。
「這……不行，這樣下去我們都沒必要和對方打了，熱都可以把自己熱死！必須要趁著天氣沒有徹底炎熱起來之前完成戰鬥，否則的話別說八十萬，八百萬都沒有意義！」劉廷心中有句『MMP』肯定要說，李明那麼一折騰，以後全年都要進入戒備狀態。
關鍵還是這人數多了也成問題，八十萬沒有，六十萬還真有，輔兵來來回回運輸物資糧草倒不說什麼，將近四十萬的戰兵卻是擠在軍營裡面，四十萬個大漢散發出來的熱量，普通人剛走近軍營，頓時就能感受得到。
「明天命吳蘭和楊懷去試探試探，同時讓孫策和馬岱做好總攻的準備！」劉廷想了想，當即下達了命令。
「遵旨！」荀攸拱手領命，此戰的確不能拖下去了。
次日，只聽朝廷那邊的軍隊戰鼓轟鳴，不多時大軍開始集結，吳蘭和楊懷率領一萬大軍出列，他們身後孫策和馬岱率領步卒和騎兵，也是在一旁虎視眈眈。
「看來他們也不傻？佔了我們那麼多天便宜，總算是開竅了？」李明這邊自然也不慢，很快十萬戰兵已經整備完畢，一百多架投石車也已經準備就緒。不得不說對方真的很天真，居然給足了時間他們搭設了這一百多架中型投石車。
「想要搶攻？先讓他們冷靜一下，投石車準備！」李明回頭高呼一聲，陳橫欣然領命。
「正前方一裡外敵人，瞄準！」陳橫當即回頭下達命令，士卒們紛紛調整投石車的投射角度，直至完畢陳橫這才再次高呼，「投石！」
這次投石機投射出去的卻不是一塊塊的石頭，而是一大堆的散彈。這些玩意要收集起來了花費了不少的時間，不過效果也是拔群，形狀不規律的石頭打在身上，更容易出現挫傷或者划傷，就算打不死人也能把人痛死，流血流死。
也不是所有的投石機都是這種散彈，正前方二十多架全部都是環抱大小的石彈，直接打磨得很圓溜，直接投射出去，打到人之後還能滾動一下，就算是打到地面上，繼續滾動的概率也很大。
這些石彈所過之處，別的不說，前面一兩個士卒非死即殘，運氣不好一小段血路就這樣被犁了出來。吳蘭和楊懷還沒有開始衝鋒，結果如果不是他們和他們的親衛都有練炁，同時裝備不錯，只怕已經成為犧牲品。
一萬士卒一照面就掛掉了兩千多，剩下也大多挂彩，直接就被砸得懵X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