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都不是好人
初秋時節，決戰河北。漢庭正式回函，時間地點已經確定，初秋便是七月，農曆七月，換算下來大概是公曆八月多，在這年頭，天氣已經不算太熱，還會逐漸變得涼爽起來。
「果然是避開了最炎熱的五六月啊？」李明饒有興緻的看著這份回函，難得今年還準備了鎂粉（碳酸鎂）作為防滑手段，沒想到結果沒有用上。
「主公，對方的遣詞似乎有問題！」郭嘉卻是上前，「如果對方是要在冀州和我們決戰，那麼應該用『決戰冀州』來回復。如今決戰河北，怕整個冀並幽三州都要算做戰場。」
「這個早就預料到了！」李明笑了笑，「對方和鮮卑和烏桓有聯繫，本身南匈奴又是他們的人。更別說之前收編的黑山軍和數萬袁紹軍，我甚至懷疑袁譚和袁熙會不會臨陣倒戈。算了，反正我們在冀州也沒有投入多少，也虧不到哪裡去。」
「既然是會戰河北，那麼是否以征北軍團為主？」張昭問道。
「河北是他們負責的區域，就讓王御來負責吧！密切關注一下李沖那小子，千萬不要讓他冒險！他的武藝的確不差，可沒什麼實戰經驗，死囚殺過幾個，不過那做不得數，到底是第一次上戰場，從小又在相對安定的環境裡面生活，我有點擔心。」李明看向李優。
「就算家主不說，孝儒也已經派人密切關注少爺的情況。」李優拱手回道。
時間一天天的經過，得到朝廷的正式回函之後，雙方迅速開始調動物資和兵馬。
河北完全就如同一座大兵營，不知道多少軍隊開始陸續集結，各種物資不斷運輸到這裡。同時鮮卑和烏桓，甚至是南匈奴都是蠢蠢欲動，徐晃報告說邊境時常出現鮮卑和烏桓的偵騎，顯然是打算打探我軍的虛實和布防情況。
「馬超和南匈奴部在雁門郡秣馬厲兵，烏桓和鮮卑分別在上谷郡和遼西郡派出了偵騎，袁紹和黑山軍在巨鹿郡虎視眈眈，朝廷打算給我們來一個十面埋伏陣么？」李明看著陸續匯聚過來的情報，不免調侃道。
頓了頓，看向賈詡問道：「多面戰爭的可能性有多大？要知道某個傢伙，可是一直在模仿我們！這不，河東到太原郡；長安到漢中和西平都修造了運輸用鐵路……」
李明這邊這三年也修造了好幾條鐵路，把南北徹底連貫起來，主要是為了更好的在東部，朝著西南北三個方向輸送物資。那麼大的工程自然瞞不過漢庭，於是去年開始，漢庭就修了三條木軌鐵路。
順帶一提的是，自樅陽到壽春的鐵路，已經全面換成了真正的鐵軌鐵路，防鏽技術開始出現，畢竟合金的概念在幾年前就已經提出，再加上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幾年下來，不少工匠，尤其是典傑嘗試了不少的配方之後，終於製造出比較能防鏽的鋼材。
沒有橡膠，可以使用的蒸汽機自然研發不出來，蒸汽火車頭研發不出來，最後還是要靠馬匹進行牽引，不過至少省去了每年都要更換一次木軌的尷尬場面，兩年就能回本，之後每年都是純利潤。
李明甚至打算開放鐵路的修造，讓民間承包，算是拉攏世家的一種手段。如今這個提議，正在內閣進行討論，畢竟鐵路運輸的高額利潤，張昭實在有點不捨得便宜別人。
轉眼到了金秋七月，江南的水稻和中原、河北的小麥開始成熟，整個田野裡面都是金黃色的一片，看起來非常喜人。
大家逐漸習慣了糧食的高產，同時也是在不斷研究更高產的糧種。農業研究似乎成了一個比較流行的話題，品種改良和發展特產品這兩項政策，一直被大楚宣傳和看重。
可惜這年頭沒有網購，否則便能夠進一步促進各地土特產品的交流。如今一些必須要保鮮的土特產，根本就沒辦法對外銷售，至少沒辦法從江東運輸到河北去銷售。
「王師北征！」隨著一陣陣的高呼，一支部隊悍然北上，李明再次御駕親征，這次的戰場便是河北。
然而大軍沒有直接去河北，反而直接朝著陳留方向前進，不多時就來到了昔日會盟的酸棗。呂布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張遼在這裡做好戰爭的準備。
「目標虎牢關，全軍突擊！」李明帶著三萬精銳大軍北上，再加上呂布和張遼的部隊，就有六萬大軍，嚴格來說戰兵只有三萬，剩下都是輔兵。
華夏的人口這幾年折騰的，的確是有點少，再加上需要防禦的地方卻是在不斷提升，別說李明，漢庭那邊也進行過一定數量的裁軍，主要還是袁紹那邊的軍隊。
同時，加大對士卒的訓練，甚至提供了《混元決》和《混元功》這樣的練炁之法給部隊。或許就如同昔日曹操所言：「把底線提升到黃級下品。」
士卒變強，那麼數量可以適當減少，李明和劉廷的意思都差不多是這樣。否則繼續窮兵黷武，一個會戰幾十萬人堆進去，以後就算得了天下，治下也沒有百姓了。
王御部合計也是十萬戰兵，精簡了不少。隨著河北決戰拉開序幕，王御也開拔進入魏郡，至於黃河，已經被甘寧和周泰部徹底封鎖起來。就目前而言，朝廷根本沒有一支合格的水軍，想要南下不被甘寧和周泰攔截住，那是不可能的。
三天後，大軍來到虎牢關前，昔日諸侯討董的一幕還歷歷在目。呂布更是感慨良多，畢竟當時他是負責守關的將領，如今卻成了攻關的將領。
虎牢關這個時候緩緩開啟，一支部隊緩緩走了出來，為首的正是劉廷。看到李明的身影，劉廷親自打馬出列，李明也騎著碎月出列。雙方就在兩軍之間的空地上，四目相望。
「不是說要決戰河北嗎？怎麼有空來虎牢關？」劉廷有點苦澀的看向李明。
「不是說要決戰河北嗎？怎麼有空來虎牢關？」李明也有點尷尬的反問道。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難道就那麼不信我？」劉廷直接問道。
「我信你，但不信申夜！那傢伙從不說真話！」李明聳了聳肩。
「別找借口，你最終還是會來這裡的對吧？」劉廷看向李明，「你就不是什麼好人！」
「別說我，其實你也不是什麼好人！也對，國與國之間哪有什麼真心實意？」李明笑吟吟的看向劉廷，他的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浪費功夫去河北打混戰。
「好吧，我們都不是好人！」劉廷笑了笑，「若非立場，或許我們能交朋友！」
「好人當不了皇帝……不過我同樣不喜歡和壞人交朋友。」李明笑了笑，轉身回陣。
「彼此彼此，和壞人交朋友，太辛苦了！」劉廷淡淡一笑，也轉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