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大城與小城

  遊子詩把她按倒在地上，從她身上撕下兩塊長長的布條，將她的雙手雙腳給捆住。然後牽了蘇姻的手，開了洗手間的門，奪門而出，曹立還想再攔住他們，遊子詩不打那女人，但對這人渣可不會留情，想想那貨別車時是怎麼難看的嘴臉，這回非得一次性把他們教訓得長出個記性不可……


  遊子詩一拳揮出，一記五馬力的倒飛拳轟在曹立的臉蛋上，將他給擊飛，像只軲轆一般的滾進了衛生間裡面，像狗一般的叫喚……


  曹立的臉立刻腫得像膨脹的饅頭一般高，像是嘴裡含著好幾隻雞蛋。鼻涕眼淚、血水都落下來，混合到一起，發出陣陣的腥臭……


  遊子詩牽著蘇姻的手並沒有走遠，繞了一圈后又回到了洗手間門口，聽著裡面的動靜，等著看熱鬧。


  洗手間裡面。


  曹立哭爹罵娘的叫了一陣子之後，終於爬起身來，用袖子擼了一把臉，過去幫倪小碧解開雙手雙腳的束縛。


  倪小碧一邊罵一邊哭，不僅衣衫不整，頭髮也散亂，就像是一個潑婦終於現出了原形。


  「他把你怎麼樣子了？」曹立一邊解繩子一邊問道。


  「你這個孬種！他在裡面欺負我的時候，你就只知道在外面看著？」倪小碧轉而將火氣撒到曹立的身上。


  「我怎麼看著了？我根本進不來！你又不知道過去幫我把門給打開……」


  「你還有臉敢怪我？他是個大男人，我只是一個女人，我沒他的力氣大，我怎麼過去把門給打開？我讓你在門口守著，你卻眼睜睜的把他放進來，我在裡面被他按在這又臟又臭的地板上欺負，你個狗女良養的，最後又眼睜睜的看著他走了，你這沒用的男人……」倪小碧大叫。


  「你說什麼？我沒用？」曹立也覺得委屈和憤怒，一把抓住倪小碧的手，口鼻間的腥臭讓他分不清到底是來自自己，還是來自於倪小碧，青筋暴露道：「你跟我說，他到底把你怎麼了？」


  「曹立，你是個雜種，你這個狗曰的東西……」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響，曹立一巴掌扇在了倪小碧的臉蛋上，打出五根紅紅的手指印。


  「你幹什麼？！！！」


  「倪小碧，你跟我說，他是不是把你……他碰過你？」


  「滾！給我滾！」


  「你快說呀……」


  「沒有！」


  「怎麼可能沒有，我聽見他打你的皮股，我還聽見他……」


  「去死吧，曹立！」倪小碧起身，同樣一耳光扇在曹立紅腫的臉蛋上。


  「你這個賤人！」曹立痛得大叫，怒不可遏，一腳踹在倪小碧的肚子上。


  「你敢打我？」倪小碧如同敢死隊隊員一般的爬起身來，向著曹立衝過去，掐住曹立的脖子，長長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肉里。


  曹立的頸部流出鮮血來，此時此刻被羞辱的痛苦完全將他給蒙蔽，無法去報復遊子詩，於是便將所有的怨氣全都發泄在眼前這人不是像人，鬼不像鬼的死女人身上。


  雙方大打出手，胡亂謾罵。


  遊子詩在門口冷笑一聲，拉著蘇姻滿意的走了。


  對的，要的就是這樣的節奏，剛才自己在洗手間裡面故意放出話來，演那麼一出，就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想把那賤女人留給他們自己人處理，要的就是這種狗咬狗！

  賤！

  讓你們賤！


  加油哦，還以顏色吧，咬，拚命的對咬！

  怎麼，說我不敢摸你，連碰你一下都不敢？好像你還真的說對了，不過，對不起，我不用摸你，也不用碰你，我是要換用你那個渣男的手腳來打你，再借用你的手腳來給他掌嘴……


  這樣才刺激！


  別怪我殘忍，是你們自找的！


  我給過你們機會，一而再，再而三。你們卻還偏想要逼得我無路可走，真是不知好歹。


  我對人好的時候，會好得連我自己都感動。可是，當我惡起來的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可怕。


  人都有兩面，不要讓我露出另一面。否則，有你們好受的……


  走在體育館外的路上，遊子詩的心情不能說太好，但也不差。有的人總是需要教訓，而且一般的教訓還總是沒法讓他們悔改，非得讓他們記憶深刻了，才知道有的人不管外在和地位怎麼樣，他們都永遠惹不起……


  海子打過來電話，說找到了小白，兩個人正在二橋頭，看人來車往。


  這個時候將近十一點多，小城的夜雖比不起大城市的繁華，但卻有一種別樣的靜謐。遊子詩牽著嚇呆了的蘇姻，會合李享，趕過去與海子、小白會了面，大家一起坐在橋頭邊，聽夜晚小城的車流聲，河裡的水泡聲，以及路邊花壇里的蟲鳴。


  很安靜。


  一路上，蘇姻都沒有作聲。會面后，白曉波也只是一如既往的微笑著打了一個招呼，然後繼續看看河裡的水，看看橋上的車，不說話，一個人想心事。


  大家都沉默。


  良久，白曉波才開口道：「遊子詩，以前我以為這小城的生活會比大城市更舒服更安逸，以為這裡的節奏會很慢，壓力會很小，以為這樣的生活會讓人覺得更自在，更滿意，現在才發覺，或許我錯了，小城的夜，可能比大城市還要更令人覺得壓抑和孤獨……」


  「為什麼？」


  「因為，小城市的羈絆更多……雖然小城市的節奏慢，但是機會卻也少得多，對於普通人而言，根本就沒有什麼發展的空間，想想看，在小城裡留下來的人有不少都是靠著關係才得到的位置吧，或者是一種繼續，想要憑自己的本事在小城裡闖出一片天，還不如去大城市顯得更加的公平呢……」


  「……」


  「何況，在小城裡，人們抬頭不見低頭見，人際關係反而更加的複雜，不管是家庭關係，還是社會關係，好像都給人不小的束縛，帶給人們更多的壓力，在這一點上，反而不如大城市，開心的時候，可以去結交各種各樣的朋友，參加各種各樣的活動，若是難受的時候，心力交瘁了，關上門，躲進自己的殼裡，就可以任性的什麼人都不見，什麼話都不用聽，這樣也挺好……」


  「你說得對！」遊子詩道：「小城可能就像是另一種不同的次元，大城市或許容易寂寞和迷失，但小城市更容易平庸和壓抑，甚至，你連抽身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