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打個比方，同床異夢

  蘇姻起身，鑽進了洗浴間，可是洗浴間卻是由玻璃隔斷的，雖然中間一部分是磨砂的，保護住隱私看不見，但上下兩部分卻相較會顯得透明，蘇姻在裡面洗澡，影子便會透過玻璃映出來，除非她坐進木桶里，那邊有一個帘子可以將浴桶再隔斷……


  遊子詩只好正襟危坐的，盯住面前的電視，電視裡面的節目到底放的是個啥，遊子詩的腦子裡完全沒概念……


  這一切都真實嗎？

  接下來將會發生些什麼？

  遊子詩在想這樣的問題。


  可是現在，他的腦子裡卻像是一團漿糊，迷糊一片。夜很深，遊子詩已經覺得很累了，身心俱疲，可是，卻又有那麼一根緊繃著的弦，讓他保持著最後一絲的清醒。


  我們現在到底在幹什麼？

  蘇姻說過，在遇到自己以前，她每一天都起早摸黑的工作，幫家裡磨豆腐和擺攤子，結果，這些天以來，蘇姻每一天卻起早摸黑的在陪伴著自己，陪自己瘋，陪自己玩，陪自己軋馬路，從城東逛到城西，從城南轉到城北，從縣城玩到七里坪，甚至還打算從七里坪徒步走回家……


  吃了玩，玩累了睡，睡醒了再吃，吃飽了再玩……


  小城的節奏就是這麼安逸，遊子詩甚至已經習慣了這種緩和的節奏，習慣了有蘇姻默默陪在身邊的日子……


  沒多久，蘇姻洗了澡出來，頭髮高高的盤起，身上披著塊浴巾，鑽進了被窩裡，只露出白嫩嫩的脖頸，在床上靠坐著，弓著腰彎著腿。


  「你也去洗個澡吧！」蘇姻抱起遙控器，換著台。


  「我就不用了……」


  「快去洗，你晚上唱歌那麼賣力，還有，你在廁所里呆了那麼久，又動了怒，身上出了汗，我都聞到汗臭了……」


  「有這麼誇張？」


  「去嘛！」


  「……」


  遊子詩無奈，只好鑽進洗浴間，看了看旁邊的木桶，都想在裡面泡澡。


  沖洗一番后，遊子詩穿好了褲叉，光著上半身走出來。


  房間里非常的安靜，大燈已經關掉了，光線顯得暗淡而曖a昧，只有電視機裡面細小的聲音在午夜裡面傳出來，那感覺很特別。


  蘇姻正坐在床頭看電視。除了胸口與脖頸處以外，一雙少女白皙而健康的大腿也從下面露出來，特別的富有生命的氣息，相當的誘人。


  浴巾被扔了出來，搭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遊子詩走過去，爬上床，坐到她身邊。蘇姻讓了讓，給遊子詩挪出來位置。


  「遊子詩，你那首斑馬到底唱的是什麼？」蘇姻好奇的歪過腦袋問，遊子詩卻只敢看向電視機屏幕。


  「哦，那個啊，我也說不好，斑馬，就是個意象，隨便你怎麼樣理解都行，不一定要死指著某個具體的東西……」


  「是你寫的？」


  「嗯……」


  「最後一句歌詞是什麼意思？」


  「最後一句……」遊子詩想了想，終於哼了出來，原來蘇姻指的是那句「我要賣掉我的房子，浪跡天涯」，有些愣住了，道：

  「哦，你是說這一句啊，有什麼問題嗎？其實這首歌我既是唱給自己，也是唱給海子的……」


  「可是我問過了，海子和你都沒有房子，為什麼會寫這樣的一句歌詞呢？」


  「這個……」遊子詩笑起來：「因為很簡單，這個房子也不是指具體的死東西，如果硬要說的話，它應該指的是……一隻筆，或者一把吉它……」


  「一隻筆，或者一把吉它？」


  「是的，代表著歌中『我』的決心，代表著我願拋棄一切的所有，去拼盡一切的實現我的想法，而不願錯誤的呆在一個不適合自己的地方，白白的浪費著『我』的才華……」


  「好複雜，為什麼要寫得這麼隱晦呢……」


  「有的東西如果說得太白了，就會很沒勁，而且會讓人覺得殘忍……」


  「可是你這樣我卻會不懂……」


  「哈哈……」遊子詩大笑，本來覺得有些疲累和不清醒的，這個時候卻像被冷風吹過了似的，睡意跑去了好幾分，不由興起了問道：


  「蘇姻，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


  「我打個比方，假如我是海子，你是白曉波，如果我們倆相愛了，想要在一起，可是對於前程的選擇與看法卻不一樣，比如你想我去老老實實的參加綜藝節目，因為現在最火的就是綜藝節目了，這樣才能夠快速的賺錢，才能夠買房子，買車子，日後有錢又有閑，而我對這些走綜藝的路數卻根本就不感興趣，我想要你再給我兩年的時間，讓我去寫作，因為這才是我真心喜愛和嚮往的東西，而且，說不定就能靠自己的本事寫出個諾貝爾文學獎項來，功成名就，到那時一樣能養你，一樣能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諾貝爾文學獎？有那麼容易么？」


  「就算不容易，能夠當作工作，養家糊口也不錯……」


  「我覺得小白姐是對的，海子不應該眼高手低，既然現在大家都知道綜藝節目很火爆，海子他現在都已經是簽約的藝人了，就不該放棄這一個大好的方向，既能夠露臉漲人氣，又能夠賺錢，多好，至於寫作什麼的，完全看不到未來……」


  「怎麼看不到未來？」


  「他不是在節目組裡唱過用自己寫的詩改編的歌曲么，我覺得不好聽，而且，那些評委也都覺得不好聽啊，也沒有人誇他的詩寫得有多麼的厲害啊，再說了，作家有幾個賺錢的，少有的幾個名氣大又賺錢的，還都爆出了抄襲的醜聞，平常還總是接二連三的炒作……」


  「……」遊子詩轉而問蘇姻：「你以後打算幹什麼？」


  「我不知道，沒什麼想法，反正計劃趕不上變化，以後再說唄，對了，那你以後打算幹什麼？」


  「我的話，可能去幕後寫小說……」


  「為什麼？你現在不是個歌手嗎？就算你認為你寫小說很厲害，就算你現在很火，但是，人家說隔行如隔山，你去寫小說，很有可能會非常艱難的，搞不好會過氣……我不贊成！」


  「是這樣的，我現在因為簽約了經紀公司，創作和演唱的所有歌曲版權都根本不在我自己的手上，也就是說，如果一旦與公司發生糾紛，很有可能，我的這些歌曲都會被公司所控制，到那時，歌迷們想聽可能也沒法聽到了，所以，為了預防與公司關係惡化的那一種情況，我打算提前先轉型，好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