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六章 察覺
舒靈雪靠著窗框,看著二人漸漸消失的身影,皺起了眉頭。
「靈兒,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怎麼啦?」舍靈跑過來往外看了看,「沒什麼不對勁啊?」
「施紫雨和於也風走了。」舒靈雪回想著剛才的一切,好像不久前施紫雨從自己房門外經過。她進了於也風的房間,之後二人就騎馬離開了。
「是啊,我都要餓死了。要不是嵐汀沒心思吃飯,我早都和他出去找吃的了。」舍靈沒有明白舒靈雪的話。
「我是說他們帶著行李走了。」舒靈雪又強調一遍。
「帶著行李?」舍靈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施紫雨是為齊楚來的京城,竟然沒有跟齊楚打招呼就走了?」她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走的如此匆忙必有急事。」舒靈雪已經猜到了是什麼事,但一時間還不能確定。
「清沐姐姐,你等著我去問問嵐汀,他整天都在門口徘徊,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舍靈披上外套幾步就除了房間。
西嶺客棧門口,舍靈聽了嵐汀的敘述,問道:「你是說施紫雨收到一封信后,沒過多久就和於也風離開了?」
「是啊,走的時候我還跟風大哥打招呼呢,他都沒理我。」嵐汀也覺得奇怪,又補充道:「事先聲明啊,我可沒有和施紫雨打招呼,她這樣的煩人精,我才懶得理呢。所以,你別吃醋啊。」
舍靈心中一暖,笑道:「我哪裡吃醋啦。」臉上雖然笑著,但心知不對,施紫雨這麼匆忙離開一定是信上說了什麼重要的事。她急著回去告訴舒靈雪,忽聽嵐汀問道:「晚上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去做。」
「隨便吧!」舍靈現在可沒有心思吃了。
「隨便?這個我還真不會做。」嵐汀撓了撓頭,忽然發現今天每個人都好奇怪啊。
房間里,舒靈雪雙手互搓,閉著眼腦海中思緒萬千。舍靈也在一旁靜靜思索著,忽聽舒靈雪道:「管不了那麼多了,咱們去施紫雨房間看看。」
舍靈點頭,二人推開施紫雨的房門,發現了屏風后的信紙。舍靈簡單的看了遍信的內容,寫的都是父親思念女兒的話,又發現信紙上淚痕猶在,說道:「看來施大小姐是想家了,你看這信上還有淚水呢。」
舒靈雪拿過一看,把被打濕的地方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眼淚是鹹的,這不是淚水。」
舍靈搶過信紙也放在鼻子前聞了聞,想不到自己竟然被施紫雨給騙了。忽然又發現地上有些許紙屑燃燒的灰燼,招呼舒靈雪道:「清沐姐姐,你過來看。」
舒靈雪俯身一看,「這被燒的才是真正的信。」
舍靈一驚,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這施大小姐未免心機太重了吧。」
舒靈雪道:「靈兒,你雖然是魅凰年青一代的翹楚,可是論心機和這位施大小姐還是差了不少。」
舍靈有些不服氣道:「不就是假眼淚嘛,我也會啊。」
舒靈雪搖了搖頭,走到屏風前看著乾淨整潔的床面,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清沐姐姐,你說既然施紫雨這麼著急要走,為什麼要花時間收拾行李呢?像她這樣的大小姐應該不缺錢吧,要是換了我什麼都不帶就走,回到揚州再買唄。」
「如果她不帶行李就離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緊急的事。這也是她的高明之處,欲擒故縱就是想讓我們以為她是因為想家才走的。」舒靈雪把施紫雨離開前後的事大致想了一遍,只覺這個施大小姐實在厲害,竟然把自己給耍了。
「如果是欲擒故縱,那也不用收拾的這麼乾淨吧?」舍靈看著整潔的床面反駁道。她知道舒靈雪分析的完全正確,但卻不想承認自己不如施紫雨。
只要是女人都會嫉妒比自己強的女人。
舒靈雪走到床邊蹲了下來,掀開床單,把手伸入床下一摸,拿出了一件又一件衣服,「你看」
這下舍靈說不出話了,事實擺在眼前。
施紫雨收到信后把絕密部分燒毀,然後製造假的眼淚迷惑她們,為了不讓她們產生懷疑把大部分衣物塞到床下,故意帶著少許行李離開。
在得到失蹤的哥哥回來了這等驚天的消息后她還能保持冷靜,在如此短的時間裡製造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雖然有些許漏洞,但要知道施紫雨今年不過十七歲,等到十年之後這天下還有人能算計過她嗎?
別忘了施紫雨還悄無聲息的騙過於也風,那說來就來的眼淚可不是一般人想學就學的。
舍靈知道自己輕敵了,「清沐姐姐,既然她是在收到逝水山莊的信后離開的,想必肯定是回了揚州。」
舒靈雪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可是信上到底寫著什麼呢?」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忽聽舍靈道:「難道是施一鯤動了殺人滅口的念頭?」
「不可能!」舒靈雪震驚道,「就算他有這個想法,難道他不清楚逝水山莊鬥不過魅凰嗎?」
「對啊,否則他早就動手了,又何必等到今天。」舍靈暗罵自己今天怎麼這麼笨呢,突然腦海中閃出一個念頭,「不會是施公子叛變了吧?」
「不可能!」舒靈雪怒目而視,顯然是生氣了,「紫闕不是那樣的人!」
舍靈見她發火,吐了吐舌頭道:「你的情人你當然說他不可能,可是你敢確定他真的是全心全意投靠我們嗎?」
被舍靈一問,舒靈雪也不說話了,臉色難看,身子竟然有些顫抖。舍靈見她如此,心中不忍道:「清沐姐姐,你先別亂想,我覺得施公子也不是那樣的人。」
「嗯」舒靈雪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又道:「靈兒,我們必須跟在施紫雨之後馬上離開。」
「不用這麼急吧?」舍靈心裡捨不得嵐汀,雖然這段時日二人經常在一起,可是她仍覺得時間過得好快。自己還沒和他呆夠呢,可不想走。看著舒靈雪,眼中露出祈求的神色,「哪怕多留一天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