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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託孤

  第三百六十三章:託孤

  「安然,你至於么,我覺得你師父對你絕對沒有假。」任俏推搡著還在趴在床上的安然說道。


  「我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安然用枕頭蒙住自己的臉說道。


  「有那麼重要麼?」任俏問道,「可以製造機會,相遇,產生情感,這情感也是假的,而且蘇媚做過對你任何不利的事情么?」


  「確實是沒有,但是我想到一切都在秋瓷的計劃之中,我就覺得十分的可怕。」安然終於將枕頭拿開說道,「那個女人的心思得是有多縝密,媚姨又參與進去了多少。」安然覺得自己就像是蜘蛛網上的一隻小蟲子,被粘在了秋瓷這一個蜘蛛的網上,根本掙脫不開,只能被她宰割。


  「你是害怕秋瓷?」任俏問道。但是語氣卻是無比的肯定。


  「一個連母性都放棄的女人,我怎麼能不害怕,她對自己孩子都下得了狠手,這樣的女人又會愛誰,她只會是一個沒有任何情感的怪物。」安然有一些感嘆地說道。


  任俏已經從任遠那裡了解了關於秋瓷的全部真相,聽到安然這樣說,不禁為秋瓷感到委屈,任俏說道:「或許你認為秋瓷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但是我倒是挺敬佩她的。」


  「為什麼?」安然問道。安然是醫者,骨子裡對待幼崽是有著天然的疼惜,她很難理解那些將尚未有能力的幼崽扔進複雜環境的行為,她一向是主張著循序漸進,慢慢地等孩子有了能力之後再放手。


  可是秋瓷,安然也大概了解這個女人的全部,她對待子孫的時候,她的做法就像是森林中的鷹一樣,把不會飛行的幼崽直接扔了下去。甚至她的手段更加的殘忍,更加的血腥,好歹那小鷹還被餵養長大了。


  「因為她締造的是一個絕對強大的帝國,我不管你是對她培養慕擎天的做法有多麼反感,厭惡,但是她的功績你永遠沒有辦法抹去,因為那是抹不了的。」任俏說道,「雖然她對待子孫不好但是對待晝日國的百姓上,沒有人能夠指摘她的任何不是。」


  「你想像她一樣,成為那樣有著強硬手腕的女人,打造一個繁盛的神農城。」安然說道,「我可以理解你敬佩她的理由,但是在對待慕擎天的這件事情上,我只能說太無情了。」


  「當事人才有資格說這件事情,如果慕擎天是感激呢?」任俏說道,「你為他心疼,你有沒有問過他的感受。」


  安然聽到任俏這一句話笑了:「沒錯,我是不應該犯這樣的錯誤,我竟然還和慕擎天一樣犯傻了,以為是對對方好,或者是為了對方著想,偏偏沒有考慮到這其中當事人的想法。」


  「還有,我從父親那裡了解了,慕擎天的培養計劃是在慕擎天五歲的時候,到了遇到你的時候就已經終止了。」任俏說道。


  「所以就是說我這一個意外打亂了他們所有的計劃。」安然說道,「那我豈不是危險了。」


  「如果你真的危險了,就不會在玄族好吃好喝了,想來那位算無遺策的太皇太后準備聽之任之。」任俏說道。


  「看樣子,我算是命大的。」安然說道。


  「但是如果你想和你的預定丈夫慕擎天成功成親,生子,你就要把你現在這一條龍尾巴解決好。」任俏摸著安然那一條龍尾巴說道,「別說,這鱗片摸起來冰冰涼涼,很舒服。」


  「別鬧,癢.」安然連忙將尾巴捲起來說道。


  「終於發現你的弱點了,來,姐姐摸摸.」任俏笑得賤兮兮的說道,兩個女孩子很快就滾做了一團。


  任遠在玄族算作是滋潤得很,每天除了研究藥劑之外就是看幾個病人,頗有一些隱士的風範,這一日剛剛為一個孩子開完葯,林修就找上門來了。


  「任遠前輩還是沒有法子么?」林修看著那個被診斷出火系的孩子被母親抱走後轉身問著任遠說道。


  「我會為他煉製清心丹,可以讓他順利熬過五年,可是這五年怎麼也要想一些法子。」任遠說道,「光靠藥劑是不行的,還是要看自身。」


  「我知道,可是當年因為玄族先輩先後瘋癲,導致大量秘籍殘缺不全,這才留下了這麼多的後遺症,我們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林修說道。


  「你們不是都已經開始研究靈族的秘籍了么,有什麼突破沒有?」任遠問道。「我神農城的記載之中,靈族和玄族的功法有相輔相成的作用。」


  「正在研究呢,但是還是沒有什麼頭緒,畢竟千年了,歷代積攢下來的問題也是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我都不知道我死前能不能夠看到光明。」林修說道。


  「這麼消極,不像是你一個顛峰武聖該說的話,尤其是這麼年輕的武聖,應該是豪氣沖雲天才對。」任遠說道。


  「我就直接這樣說,我只能活半年,半年過後,我要麼變成六親不認的瘋子,要麼我自己選擇自我了斷。」林修說道。


  「原因?」任遠問道,「是因為那些殘缺不全的秘籍緣故,還是因為你自身血脈的關係。」


  「兩者相結合,原因很複雜,但是結果已經是確定了。」林修說道,「所以我要鬧出落日谷的事情,因為我必須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好。」


  「你就不怕操之過急么?」任遠咋舌,他沒有想到這一切看似謎團遍布的局竟然有這樣一個關鍵因素。


  「我如果不這樣做,慢慢來,那麼玄族就會暴露,到時候最會裝腔作勢的靈族會對玄族做出怎麼樣的事情,沒有人會知道。那時候我已經死了,玄族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顛峰武聖,那就是板上釘釘的砧板肉隨人宰割。」林修說道。


  「我明白了,加快天下一統,對你們玄族隱匿有利,而且當時靈族已經出世了,借著一統的趨勢,可以除掉你們扎在肉里千年的刺。」任遠說道,「作為老對手的你們清楚,靈族最熱愛的還是權力。」


  「沒錯,只要品嘗到權力的滋味,那靈族就是一個瘋狂的癮君子。」林修說道,「遲早會走向滅亡的。」


  「你就不怕出現紕漏么?」任遠說道,「這是以天下為棋盤,你們怎麼就知道自己一定是棋手不是棋子呢?」


  「我沒有辦法。」林修說道,「我沒有時間了。」


  「我知道你是沒時間了,那秋瓷呢?」任遠說道,「她可是有很長的時間,而且她手裡握著的是一片江山,秋瓷雖然說對自己的子孫是苛刻,但是對於盟友,卻不會落井下石,只會雪中送炭的。」


  「姑姑,也沒時間了。」林修說道,「我和姑姑是必死之人,我們真的沒有辦法。」


  「你想要我做什麼?」任遠說道,「你把秘密說出來,就絕對不會沒有目的。」


  「我希望任遠大師能夠幫助玄族,製作上等的藥劑,用以平復自身血脈的弊端。」林修說道。


  「不止這一個目的,把所有的目的都說出來。」任遠說道。


  「希望任遠大師的神農城與玄族建交。」林修說道。


  「南海,物產豐富,靈植,靈石,俯拾皆是,建交對我神農城有利,這沒有什麼理由可以放棄。」任遠說道,「但是這不是你的目的,而是讓我答應你的目的的條件。」


  「我希望任遠大師能夠勸服安然,在我死後接任玄族祭司一職。」林修說道。


  「安然,為什麼?」任遠驚訝了,「她是一個外來者。」


  「但是她現在流著的是我的血。」林修說道,「那麼她就有資格成為玄族的祭司。」


  「為什麼是她?」任遠說道。


  林修笑了:「如果是剛把安然弄進來,那我看到的只是一個心腸柔軟,喜歡小孩子的女子,可是當她給了混沌那一封信的時候,我就決定是她了,因為她在該狠的時候絕對夠狠,而且是對敵人,這是玄族以後需要的祭司。」


  任遠說道:「這要看的應該是安然的意思,而不是.」


  林修看著任遠說道:「城主,我求你,你們算是最了解她的人,我求你。」


  「我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是一個顛峰武聖求到我頭上,而且還是託孤。」任遠說道,「你們有族長,為什麼還要.」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玄族歷代族長與祭司都是由祭司出去打拚,獲取物資,族長對內發展。我的父親雖說是這一代玄族的族長,但他不過是一個求穩的老頭,維穩可以,可是他的能力很難讓玄族繼續發展下去,最令人無奈的事情是下一代還沒有成長起來。」林修不得不說出自己的苦衷。


  「我」任遠看著林修那苦笑的面容,將拒絕的話咽了下去。他突然想起自己當時撫養任俏時候的無奈,下一代還未成長的心酸,只有掌舵人能夠理解,再者林修提出的豐厚條件確實是讓人心動。最主要的一點是,安然現在已經是玄族,讓擎天大陸的人接受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成為祭司也未嘗不是一條好的出路。


  「我答應你,不過結果不敢保證。」任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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