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輿論殺人
第三百六十六章:輿論殺人
「安然,你在我印象之中一直都是一個內心柔軟,想著懸壺濟世的天真女孩子。」任遠看著安然有一些難以置信。安然出手,除非是那人是惡貫滿盈,否則下手一定是三分留情,只會重傷不會致死,今日怎麼了?
任遠想到林修對他說那一招誘敵深入是安然讓混沌所為,想想都覺得有一些難以置信,可是看著這個想要在輿論上壓倒靈族,並製造一定壓力的女孩子,任遠覺得很是陌生。
「任遠前輩,安然現在也沒有改變信念,只不過安然更是想要一個絕對安穩的環境,如果是一個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的靈族,一個這樣的軍隊,國家想要統治這一片大陸,那麼安然絕對不會答應。」安然說道。
安然知道一個為了掩蓋真相屠殺流民的種族會是一種怎樣虛偽殘暴的存在。這樣的種族想要統治這一片大陸,說什麼,安然也絕對不會答應的。說什麼,安然也要盡上一份力氣。
「可是安然你有沒有聽說過蘇璟容的一句話。」任遠說道。
「什麼話?」安然不解地問道。
「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想要它變成紅臉就可以變成紅臉,想讓它變成黑臉,就可以肆意抹黑。」任遠說道,「只要你是勝利者。」
「這也就是靈族選擇屠殺流民的原因,只要流民永遠閉了嘴,他們就沒有這樣一份罪行,就算剩下了少部分,大部分人已經被洗腦了,到時候就算是說出了真相也不會有人相信。」安然說道。
「沒錯。」任遠說道,「這就是靈族的目的,現在他們應該已經開始動手了。」
「任遠前輩,我不相信您這麼心思縝密的人會不對神農城的百姓做出安排。」安然看著任遠說道。
「我做出了安排,當時在炸城的時候我已經派了侍衛讓他們前往晝日國了,只是他們自己的意願我並不清楚。」任遠說道,「要是真的有人跑了回去,那我也沒有辦法。」
「我明白了,我會儘快整理出我在靈族禁地看到的一切資料,以及混沌或許會說說靈族禁地之中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屍傀,機關,以及血池。」安然說道。
「這件事情,你和林修去說,神農城永遠中立,不參與任何戰爭,只會提供一方凈土,庇護一方百姓。」任遠說道。
「可是任遠前輩,那一方凈土已經被被毀了。」安然說道。
「我還在,任俏還在,那些藥劑師已經被保護了。」任遠說道,「如今的蟄伏,不過是為了以後的復興。」
「明白。」安然說道,「那安然就去和林修王子商量,畢竟他可是秋家的表公子還是玄族的王子兼祭司。」
「喲,懂得審時度勢了,知道利用別人的勢力了。」任遠說道。
「以前只知道一個勁的往前沖,鬧出了不少笑話,現在在這個海底修鍊,看著這些幼崽的情況,我就知道總要做些什麼。」安然說道,「畢竟冤有頭債有主,沒道理欠債的人不付出一些什麼。」
「你終於還是長大了。」任遠說道,「我沒有想到竟然會因為這些事情,讓我看到了你的手段狠辣。」
「安然的手段並不狠辣,只不過是對一個毒瘤做一個最快,也是最安全的切除手術而已。」安然說道,「誰都知道這一場戰爭,持續時間越短,損失就越小。」
「安然,你還是沒有長大,不過是因為你的善良讓你變得狠辣而已。」任遠說道,「你去找林修吧。」
「告辭。」安然說道。
「我說過什麼,不要把安然當作一個慢慢成長富有心計的女子,她的心底比蚌殼裡的肉還要柔軟。」任俏從任遠身後的房間鑽出來說道。
「那我應該慶幸,慶幸玄族還真沒有做出什麼缺德事情。」任遠說道,「就連最令人詬病的九幽城都是為了遏制那些後天玄族的人數而成立。」
「可不是。」任俏嘟噥地說道,「可是世人真的很難相信一向是隱士高人出現的靈族是醜惡的小人,一向是凶神惡煞的存在的玄族,卻是一個為人族考慮的君子。」
「面紗帶了千年,早就舊了,也該扯下來,看看本來面目了。」任遠說道。
林修與安然之間到底是如何商量,又是如何讓計劃實行暫且不提,倒是慕擎天這邊出現了一個大麻煩。首先第一個大麻煩就是晝日國被雷鳴國雨澤國兩國聯軍糾纏,分身乏力,雖然沒有輸,但是也沒有贏,可以說是勝負參半。當然,慕擎天對於這種局勢還是有信心能夠扭轉,畢竟雷鳴國有雨澤國這個豬一樣的隊友,可是眼前的這個麻煩真是很讓人惱火。
「顧子遇,你再說一遍。」慕擎天說道。
「再說一遍就是風靈國願意從背後奇襲雷鳴國的國都,幫助晝日國緩解面臨兩國聯軍的壓力,但是希望懷王殿下能夠將安然的休書拿出來。」顧子遇說道。
「休書,本王與安然尚未成親,哪裡來的休書?」慕擎天說道,「風靈國君是不是最近有一些發燒都會說胡話了。」
「尚未成親,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那一場婚禮鬧得也是挺大的,從名義上來說雖然說沒有拜堂,但是對於安然的名聲也是不好的,所以寫一份休書一刀兩斷就不錯,這樣也方便安然嫁人。」顧子遇說道。
「其實你是想讓我放棄安然,你好追求是不是?」慕擎天說道,「而且你還是用降低將士傷亡數量的計策逼迫我寫下這份休書。」
慕擎天很清楚,如果顧子遇真的像他所說那樣奇襲雷鳴國國都,那麼己方的傷亡數量會大大減少,甚至可以擊退雨澤國,因為這雷鳴國的國都一旦被奇襲,這雷鳴國軍隊必須回訪護駕。用這樣的計策換取他對安然的放棄,這個顧子遇真是夠狠的,直接就抓到了他慕擎天的軟肋。
慕擎天是可以說大部分的少年時光都是在戰場中長大的,對待士兵他有一種天然的親近,也有許多情同手足的弟兄將領,眼前有一個好計策,能讓他們少流血,這是慕擎天求之不得的事情。但是這一份機會伴隨來的代價卻是讓慕擎天放棄自己的妻子。
若是慕擎天是一個鐵石心腸或者是以大局為重的男人,那麼慕擎天恐怕真的是毫不猶豫了,但是安然對於慕擎天卻不僅僅是妻子那麼簡單,那是共度一生,白頭偕老的伴侶,也是唯一的溫暖。慕擎天很清楚如果自己真的答應了顧子遇的要求,那麼慕擎天就不是現在的慕擎天,而是一個即將成為帝王的冷心腸的男人,沒有什麼不可以犧牲的,只要是為了大局好。
「慕擎天,不過是一個女人,你要什麼沒有?」顧子遇說道。
「顧子遇,那依你的意思,安然不過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生死未卜的女人,你又為什麼這麼堅持想要得到她?」慕擎天說道。
「安然和那些女人不同,她是特別的。」顧子遇說道。
「那麼我的回答也是如此,妻子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可以說是要多少有多少,可是安然只有一個,也只有唯一一個,我與安然雖然說尚未成親,沒有夫妻之實,但是我與安然是患難夫妻,生死與共的存在,你想用我最在乎的戰士性命換我對安然的放棄,對不起我做不到,而且如果安然得知你這麼卑鄙的行為,想來也只會唾棄你的無恥。」慕擎天說道。
「你閉嘴。」顧子遇看著一臉堅定的慕擎天說道,「慕擎天你別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自古以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你想兩全齊美,簡直就是做夢,我倒要看看,要是你手底下的將士知道你為了一個女人放棄這麼好的機會,會怎麼看待你。」
「話不投機半句多,顧院長,走好。」慕擎天直接對顧子遇做出了一個送客的手勢,顧子遇冷冷地看了一眼慕擎天甩袖走人了,這還是顧子遇第一次做出不符合他謙謙君子形象的舉動。
看著顧子遇走後,慕擎天才坐下來,直接就將桌案上的銅杯砸了出去:「混賬東西,當了一個國君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
「殿下別生氣。」慕擎天的隨身太監連忙把桌案整理好說道,「這不是有實力才敢在您面前叫囂么?」
「有實力,顧子遇自己國內一堆破事都沒有處理乾淨還敢來跑到我這兒來要挾我,真是不知所謂。」慕擎天說道,「既然這麼要挾我,還打算傳播謠言讓我失去軍心,我倒要看看他弒父欺弟的醜聞爆出來,如何壓制住那些本來就對他不滿意的王室成員。不就是輿論殺人么,我先讓他嘗嘗滋味。」
「殿下,這樣做不好,要是風靈國內部亂了,這軍隊就派不出來了。」隨身太監連忙說道。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風靈國能夠做主的又不是他顧子遇一個人。」慕擎天的眼睛中一道紅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