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殺天龍
露莉雅宮揚了揚刻薄的眉，忽然大笑：「恰好就在剛才，我知道了她的消息。」
她享受著背後聖光的照耀，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要說更多：「這個卑賤的女人，之前我就有一點印象。前幾天她的哥哥還想闖進聖地，真是可笑，不知死活。」
王煥神情平靜，只是雙手漸漸握緊了毛巾。
露莉雅宮摟住了王煥的脖子道：「我那愚蠢的哥哥，呵呵，他已經等那個卑賤女人很久，今晚終於忍不住開始下手了。」
「對了，自從她成為奴隸后就自己改名為小零，真蠢，居然期待著某一天還能從零開始……她根本就不可能從這裡逃出來，哈哈！」
王煥的心一瞬間如墜冰窟，他一字一句地道：「她在哪？」
露莉雅宮撫摸著王煥的臉龐，高傲地道：「想要知道就來滿足我，今晚過後我會好好賞賜你……說不定我會讓你玩玩即將被哥哥玩壞的那個奴隸。」
然而她話音剛落，一股含怒而發的巨大力量驟然間將她給震飛！
「你——」
露莉雅宮剛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就直接從水池中撞到房間牆上，幾乎不著片縷的身體碰的衝破牆壁，如同破袋子一般跌落到庭院中。
眾多奴隸見識到了從未見過的景象，一直高高在上的天龍人竟以這種狼狽並且羞恥的方式出現在他們眼中。
「露莉雅宮大人！」
「有刺客！」
眾多侍衛慌亂地一涌而出，朝著露莉雅宮涌去。
巨大的衝擊力以及巨大的恥辱直接令露莉雅宮昏迷不醒。
王煥滿是怒火地從水池中蹦出。
小零就是塞琳？
王煥簡直快要被自己蠢哭了！
他現在哪裡還有心思討好什麼該死的露莉雅宮，他恨不得立刻出現在小零身邊。
不，是塞琳身邊。
王煥想起海軍軍艦上塞德的那次下跪，那麼高傲執拗的人竟然會向一個生平未見的人下跪；他想起塞德敘說往事時的痛苦，那可是一個滿身傷痕都一吭不吭的男人。
如果那頭肥豬敢碰塞琳妹妹，王煥會替塞德將查爾羅斯粉身碎骨！
王煥驟然間化為海東青，直接撞破窗戶飛了出去。
被人發現？
王煥現在哪裡還顧得上這些，一想到自己和塞琳擦肩而過，一想到善良堅強的塞琳有可能即將面臨迫害，他就恨不得將這裡直接碾為平地！
一雙鷹眸飛快地掃射過下方，王煥不顧一切地極速飛行著。
一道白色閃電在城堡守衛眼中出現。
「是那頭襲擊過查爾羅斯聖大人的鷹！」
「抓住它！」
庭院中已經亂成一團，無數護衛從城堡建築中趕出，並且正有源源不斷的護衛正從城堡周圍趕來。
甚至有海軍的身影開始出現。
他首先來到小零房間外面，從窗外向內看了一眼。
沒有塞琳的身影！
可惡！
許多彈藥飛向王煥所變的海東青，王煥猛地加快速度，宛若一道魅影，靈巧地躲過槍炮，飛向瑪莉的房間。
如果小零不在那裡……
王煥將整個城堡拆了也要找到她。
塞琳，等著我…你哥哥一直都沒有放棄！
你堅信的，一直都沒有錯！
瑪莉房間中，被綁著兩個人。
一個是瑪莉。
一個是小零。
她們雙手被綁住扔在床上。
小零片刻之前被侍衛綁到這裡，所幸現在衣物還完完整整。
小零緊緊抿著朱唇，心中有預感要發生什麼事情，但她並沒有十分驚慌，美麗雙眸中依舊蘊含著希望。
她在這座城堡中六年，見識了太多不幸，早就對這種命運有了準備。
但不管發生什麼事，被如何對待，她都會堅持下去。
塞琳相信，總有一天，哥哥，一定會來救她出來的！
那時候，她就能擁有嶄新的生活。
瑪莉在小零身邊不斷掙扎著身體，她嘴中塞著一塊白布，嗚嗚叫著，淚流不止。
顯然查爾羅斯不想被瑪莉打擾興緻，對於他而言瑪莉只是一個飯後甜點以及見證人，小零才是大餐。
他坐在床頭，只穿著一件浴袍，肆無忌憚地看著小零，肥胖臉龐上那充滿邪欲的眼神令小零噁心得想吐。
查爾羅斯揮了揮手，讓身後的護衛都走出房間。
房間中只剩下了三人。
查爾羅斯看著小零如同白蓮花一般的乾淨臉龐，忽然大笑：「……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不讓人殺了你嗎，因為你父母死的時候你那流淚的臉龐，那種絕望真是太美了。」
小零死死地咬住嘴唇，不令自己哭出來。
她告訴自己，塞琳，你要堅強。
「我就是想看看你絕望的樣子……你在城堡中一直是在等待著你的哥哥，對嗎，塞琳？」查爾羅斯站起身子，朝著小零一步步靠近。
小零忽然大聲道：「不准你叫我的名字，我哥哥一定會來救我的！」
查爾羅斯忽然瘋狂地大笑：「哈哈，你哥哥一定會來救你？」
查爾羅斯猛地一巴掌甩到小零臉上：「你哥哥已經死了！哈哈，死了！你懂不懂？」
小零捂著通紅的臉龐，眼淚奪眶而出，她猛地搖頭道：「不，這不可能……哥哥說過他一定回來救我的！我相信他！！」
查爾羅斯呸了一口，越說越興奮，之前被襲擊的不爽與憤怒不斷地發泄出來：「你的那個哥哥簡直傻得不行，他就是個白痴，他居然真的為了你打到了聖地……」
小零怔住了。
哥哥，已經來過了嗎？
查爾羅斯大笑著：「你說他傻不傻，怎麼會有人傻到攻打聖地來救人，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已經被海軍大將抓住了，估計在前兩天就已經被執行死刑了！你的哥哥，早就死了啊！」
小零眼淚不斷滑落臉龐，她喃喃道：「不，你騙人，你騙人，哥哥不會死的，哥哥從小就那麼強……」
查爾羅斯又甩了小零一個耳光：「我騙你？哈哈，我堂堂天龍人，騙你一個奴隸有意思嗎？」
小零對於臉龐上的痛苦已經渾然不覺，她的雙眸越來越黯淡，眼中的希望漸漸消散，對於周圍的一切已經開始逐漸漠不關心。
哥哥已經死了嗎？
這世間最疼愛她，也是她最後一個牽挂的人也離去了嗎？
那麼，她還在這世上有什麼意思？
瑪莉驚恐地看著查爾羅斯開始脫下他的浴袍。
查爾羅斯看著小零如同死灰的臉龐，露出一種迷醉的神情：「沒錯，就是這種絕望的表情……我還記得你額頭上火焰般的胎記，哈哈……那麼美麗的胎記，當我親手用天翔龍之蹄取替了它之後，你知道我有多爽嗎？從那時候我就決定一定要將你摧毀，將你的一切希望打碎，讓你從此淪為我的玩物！」
查爾羅斯朝小零撲了過來。
但就在此刻他，一道白影衝破房間的窗戶，猛地撞到查爾羅斯身前上，將他撞得跌落在地。
一道身影出現在小零身前，擋住了查爾羅斯。
小零聽到聲響，微微抬起頭，一片死寂的眼眸中毫無光芒。
一個小木牌突然出現在小零眼前，一隻溫暖的手溫柔地摸著她的頭。
那是一個十分普通的木牌，毫無特點，上面的雕刻宛若塗鴉。
在正面，雕刻著一個女孩還有一個名字：塞德。
在反面，雕刻著一個男孩和小零的真正名字：塞琳。
那時候在槐樹下，幸福的父母將劈柴剩下的木料製作了這個小令牌，在正反兩面刻了兄妹的名字。
然後兄妹各自在互相的反面雕刻了各自的形象。
那時，男孩開心地舉著木牌，咧著嘴摸著她的頭許下誓言：「妹妹，我一定會保護你的，哥哥一定會讓你過上最幸福的生活。」
塞琳雙眸驟然亮起，她猛地抓著小木牌淚流雨下，張開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看著那個如同哥哥一般站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忽然感覺如同被陽光籠罩著一般。
一道溫暖的聲音在她身前響起：「塞琳妹妹，從今往後小零這個名字可以消失了，你只需要做塞琳。」
王煥很慶幸一直好好帶著塞德給他的信物，否則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才能讓塞琳恢復生氣。
「我是你哥哥的朋友，你哥哥一直在找你，現在他就在不遠。我們走，我們去找他。」
王煥的手泛著聖光，輕輕撫摸著塞琳的臉龐，將塞琳臉龐上的掌印消除，給她鬆綁之後輕輕抱起了她。
塞琳哽咽地說不出話來，只是用力點頭，緊緊地握著木牌放在懷中，就像是握著最珍貴的寶貝。
王煥一隻手抱著塞琳，另一隻手拿著一把刀。
那是塞德準備的刀。
他把捆著瑪莉的繩子斬斷，輕聲道：「一會兒這裡要大亂，你趁這個時候逃出去吧，沒有人會有心思管你。」
早已經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的瑪莉，看著自己的救世之主，連忙點頭。
王煥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自己的心情，也許就像是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他聽到了查爾羅斯的最後一段話，明白了塞琳為何額頭上的火紅胎記消失不見。
王煥看著塞琳光潔額頭上那黑色的天翔龍之蹄，感覺整個人已經被怒火點燃。
他看著一旁地上的查爾羅斯，舉起了刀。
查爾羅斯被撞得有些頭昏，剛清醒過來便看到了自己頭頂的刀。
他立刻嚇得大叫了一聲，連滾帶爬地向後挪動。
「你是誰？竟然敢對天龍人舉刀，是不想活了嗎？！」查爾羅斯色厲內荏地吼道。
王煥絲毫不為所動，手中的刀堅定不移地劃出一個獨特的招式。
查爾羅斯臉龐上全是冷汗：「你你你，你不怕海軍大將嗎，你只要敢動我一根汗毛，你就死定了，你絕對走不出這個城堡！」
王煥的招式已經即將發動。
查爾羅斯跪了下來，哭喊著哀求道：「不，不要，不要殺我！求求你，只要放過我，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要什麼？數不盡的財寶，絕色美女，珍惜奴隸，惡魔果實，我是天龍人，我什麼都有啊……只要——不！」
王煥抱著塞琳，猛地喝道：「斬——天龍！」
去tmd天龍人，去tmd海軍大將。
王煥能夠完美地控制自己身體，但當他真正憤怒時，就會什麼都不顧！
有什麼能夠彌補塞琳心中的傷痕嗎？
那是連王煥都沒沒辦法治好的傷！
王煥現在只想將這裡罪惡的一切都毀滅掉！
他的刀猛地斬出，一道龍形的刀光瞬間將擋在它前面的螻蟻直接毀滅。
查爾羅斯發出最後的醜陋聲音后，便徹底消失於這個世界上，身體直接灰飛煙滅。
這道龍形刀光沒有停止，而是繼續向前，將前方所有事物斬成粉碎。
最後，一道無比耀眼的光芒猛地從龍形刀光內部發出，直衝雲霄！
就像是這條天龍被開膛破肚一般，整個城堡留下一個巨大的直通天空的隧道。
王煥驟然變成一隻巨大的海東青，背著塞琳飛上天空。
什麼大熊，什麼艾斯，王煥都不管了。連眼前之人都無法拯救的話，還有什麼資格去拯救他們。
足足五十多米長的龐然大物撞破了城堡的房頂，飛到了城堡的上空，發出一聲響徹天地的長鳴。
聖地邊緣的巨石旁，一道一動不動的身影時刻注視著聖地的上空。
他就像一塊石頭一般隱藏著自己，當聽到那聲響亮的鳥鳴，當看到那抹巨鳥的身影，他驟然間動了。
塞德如同孤狼一般，猛地朝著天空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
這道聲音吸引了聖地旁的守衛。
但他們剛想過來看看，數道瘋狂的刀光便直接將他們毀滅。
塞德的身影快若閃電，將他所有看見的侍衛砍斷，他的雙眸血紅，刀上沾滿鮮血，就像一個魔鬼。
在他身後，小青猛地變大，一隻同樣無比巨大的海東青也用力鳴叫起來，與聖地城堡上空的王煥交相呼應。
塞德蹦到小青身上，朝著騷亂的聖地極速飛去。
妹妹，我這個不稱職的哥哥，來接你了。
這一次，哪怕是付出靈魂毀滅的代價，塞德也要讓這世界上對他最重要的兩個人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