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絕不退讓

  「謝謝五哥。」微生柔寧敷衍地點頭，心裡卻鄙夷地撇嘴。


  男人那點心思，電視上看多了，多少知道一點。


  只不過沒想到微生詣修這麼不忌，他們可是親戚，不管隔了幾房，還是親戚。


  這種熱鬧一直持續到了十一點半，微生德首先站起來，「又到了發紅包的時候，這可是重頭戲，來，大家都過來，今年還是由我打頭陣。」


  十多個孫字輩的孩子以微生琪為首，列好隊，等著領紅包。


  對微生家的孩子而言，紅包什麼的，還沒平時的零用錢多，只不過年末的時候收壓歲錢是件應景的事，大家圖個熱鬧。


  微生柔寧放下手裡的杯子，跟著站了過去。


  這下眾人又尷尬了。


  這個站位是很有學問的。


  微生德是微生家的當家人，他的女兒自然要站在最前面，然後後面的孩子都是按照排行，從大到小，男的站前面，女的站後面，微生柔寧的亂入，讓眾人不知所措了。


  真要認真算起來，微生柔寧應該站在微生琪的前面。


  微生柔寧的父親微生安是微生文海的長子，微生柔寧是長孫女，而且，論身份的話，微生柔寧才是微生家的下任當家，她父親微生安才是微生文海正兒八經的血脈，微生德不過是……


  眾人不自在地眨了眨眼。


  「我該在她前面吧？」微生柔寧指著微生琪，說道，「我比她大。」　　「這哪是你的位置，你該站在最後面，」華靜芸善意地提醒道，「你排行第九，是最小的那個。」


  「最小的不是她嗎？」微生柔寧固執地說道，「難不成，壓歲錢是按照從小到大的順序給的，那我該站在她後面了？」


  微生柔寧直言不諱地告訴眾人她的邏輯——如果壓歲錢是按照歲數來發，從大到小的順序，微生琪該站在她後面，從小到大的順序，那她該站在微生琪的後面，總之不會是最後面。現在微生琪站的位置明顯不對，若是先男后女，那微生琪就該站在最後。如果是按照嫡庶來發，那也該是她站在最前面，總之，不會是微生琪。


  微生柔寧無視眾人的沉默，並排站在微生琪身邊，看著微生德。


  「這孩子還較真了，」華靜芸訕笑著打著圓場，「你離開微生家十五年，很多家裡的規矩都不懂，我們微生家是名門世家，很多地方很講究。從明天開始，嬸嬸慢慢教你，你乖乖站到後面去。」華靜芸連哄帶騙地對微生柔寧說道。


  笑話，這看似是簡單地發壓歲錢，可學問多了去了。


  每個人所站的位置代表著其家人在微生家的位置，是身份、地位的象徵，第一的位置，怎麼能讓給一個瘋子？

  微生琪更不樂意。


  微生柔寧沒有回來前，她是微生家嫡系這邊唯一的孩子，是名副其實的微生家的大小姐，現在微生柔寧回來，她算什麼？

  「那嬸嬸還是現在先說說我們家領壓歲錢的規矩吧？」微生柔寧一臉的虛心請教，「因為我實在想不明白，我為什麼要站在最後面？我父親是長子，我是長孫女。」


  地位比微生琪更顯赫！

  華靜芸頓時變了臉色。


  眾人更是不敢說話。


  微生柔寧冷笑。


  雙方就這麼僵持著，眼瞅著氣氛越來越不好，微生德主動開口道：「罷了，今年你第一次回來，就先從你這裡開始吧。」


  微生德倒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可準備發壓歲錢的長輩們就為難了。


  大家都清楚壓歲錢里的門門道道，每年給微生琪的壓歲錢是最多的，既是做給微生德看，也是給自己添籌碼。現在紅包已經拿出來了，總不能當著微生柔寧的面換一個吧，如此分量的壓歲錢給了她，輪到微生琪的時候，紅包里的支票就少了幾個零。


  微生柔寧才不管眾人的糾結，也不在乎他們事後會不會額外給微生琪補上差額，她心滿意足地收走了長輩們遞上來的紅包。


  彼此心照不宣地說了幾句吉利的話，家宴結束，鬧劇落幕，眾人各懷心思地離開。


  傭人已經收拾好了房間，正準備帶著微生柔寧到樓上。


  「叔叔，」微生柔寧站在樓梯上，突然回頭，「我還是住我自己的房間嗎？」


  微生德一愣，下意識地朝華靜芸看去。


  房間是華靜芸安排的，他唯一能確定的是，微生柔寧肯定不會睡次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