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戰安慶宗
各自組隊完成後,群雄紛紛下山,奔赴四方而去。我們這一隊自然是選擇了向北的方向。
一路疾馳,已是漸入深山。道路崎嶇,駿馬難行,眾人都是將馬寄存於深山小鎮,下馬步行。
不覺日漸西斜,已是過了申時,眾人一致決定原地休息一夜,待明日再行搜尋。有安慶宗這個地頭蛇在,自然一切齊備,也是少了許多麻煩。
不久,三頂牛皮帳篷成品字形搭起。靠里的一頂自然是夏凌霜與靈兒二人佔用;花迎春三人自是佔了一頂;我與太行四俠唯有擠在一起了。
飯後,天已是黑了下來。花迎春與安慶宗二人自是殷勤,說是怕夏凌霜與靈兒夜裡太黑會害怕,愣是拉著雷某人與太行四俠撿了好些枯枝,在帳篷間的空地上點起了篝火。二人討好夏凌霜的用意不言自明,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太行四俠本就大大咧咧,聽說是要給夏凌霜二女點個篝火,頓時大談助人為快樂之本,做起事來更是不遺餘力,花迎春三人自是落得清閑一些。花迎春來叫我時,我自是不屑一顧,理都不理他,我自有我的玄四,何須如此去討好一個女子呢?花迎春自是悻悻然而去,臨走前眼神兇狠的瞪了我一下,我摸摸鼻子,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篝火亮起,眾人自然圍坐閑聊。我自是離得稍遠些,只是聽著,卻也不插嘴。
花迎春與安慶宗自是對夏凌霜大獻殷勤,話說這夏凌霜一路來從未摘下過帷帽,連相貌都是沒見過,這二位就不怕遇見無鹽女?我暗自腹誹,一想如此編排一個姑娘家總是不好的,就自己在心裡給夏凌霜說了句抱歉!
花迎春大談在四五年前與祖父花太歲前去拜訪夏沖宵時,就已見過年幼的夏凌霜,自道兩人算是有緣,沒想到在這又遇見了。夏凌霜卻不開口,倒是靈兒指著花迎春的鼻子痛罵:「誰跟你這小白臉有緣分!滾一邊去,別來打擾我家小姐休息!」花迎春又氣又窘,想要討好夏凌霜,自是不願意得罪了靈兒
。太行四俠在一邊見靈兒罵得如此爽利,也是幫忙起鬨,連連誇讚靈兒巾幗不讓鬚眉,大有江湖豪俠之風。靈兒被誇,卻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對太行四俠更是大有好感,雙方你來我往,互相吹捧,自是把花迎春晾在了一邊。
安慶宗原本已是掏出一個紙包,卻是不知包了什麼東西,估計是零嘴一類的小東西吧。本想著找個機會獻給夏凌霜,見到花迎春吃了癟,心下雖有些痛快,卻也不敢造次,白白讓人瞧了笑話。當下把紙包又是收進了懷中。
「戚公子,這邊暖和些。怎麼不坐過來一點?」眾人都有些驚奇,卻是夏凌霜開口說話了。
我見眾人都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才想起這戚公子就是在叫我,之前問到姓名時便是隨意報了個姓戚。我笑了笑,道:「謝謝夏小姐了。這點風寒,戚某還頂得住。」夏凌霜卻是沒再說什麼。
我稍稍把頭轉向黑暗中,自是不去管射來的兩道要殺人的眼光。
丫頭靈兒卻是不幹了,唰的站了起來。罵道:「黑小子,你可真不知好歹。我家小姐好心邀你,你卻當沒事一樣。」
我朝著靈兒笑了笑,卻是不想解釋。靈兒大怒,道:「黑小子,讓本姑娘來教訓教訓你。」說著已是拔出了長劍,一劍向我刺來。
我肩頭微微一縮,脖子向著一邊歪去,已是讓過了靈兒的長劍。靈兒收劍,一劍又要刺來,卻聽夏凌霜輕聲道:「靈兒,不可!」
靈兒一愣,頓足委屈的叫了聲:「小姐!」我看著靈兒要把劍收回了,卻是手腕一抖,長劍向我左手臂刺了過來。這一下速度極快,我想要躲開已是不及,當下順手抓起身邊的長劍,擋在左臂上。
叮的一聲,靈兒長劍已是擊在劍鞘上,頓時劍尖一滑,從我左手臂邊刺了過去。我自是感覺劍上力度並不是太大,看來這靈兒雖然任性,卻也只是看我不知好歹,想要教訓我一下,卻也不會下重手傷人。
靈兒見一劍不成,卻是悻悻然的收劍,走回夏凌霜身邊坐下,一副委屈的樣子。夏凌霜伸手,輕輕的在靈兒頭髮上摸了下,靈兒方才好些,不再綳著俏臉。
安慶宗方才苦無討好夏凌霜的機會,見靈兒受了委屈,心下暗動。當下走了出來,手上描金扇一合,抱拳道:「安某來領教領教戚兄的高招!」話剛說完,描金扇已是刺向我胸口。
我提劍一擋,扇劍相碰,卻是發出叮的一聲,安慶宗手上的描金扇竟是精鋼所制。難怪不見安慶宗帶有兵刃,想來這描金扇就是安慶宗的獨門兵器了。
安慶宗見被我擋住,手腕一抖,描金扇已是滑過劍鞘,向我左胸點來。我自是身子一側,讓過來扇。
安慶宗收回描金扇,手腕用力,一個橫掃,直向我右肩而來,內力灌注下,竟是帶起輕微的轟鳴聲。我不敢怠慢,右腳退後一步,長劍舞動,迎向來扇。扇劍未交,安慶宗卻是扇勢一變,改掃為削,向下而來。
我右手長劍想要變招已是不及,當下運轉「隕星功」,一掌擊在扇上,已是將描金扇擋開。
安慶宗見連連進攻並不奏效,心下有些著急,內力運轉處,一扇更比一扇凌厲。我面對狂攻,已是更為適應,長劍只是連鞘揮動,一一擋住安慶宗的攻勢。
久攻不下,火光下已是可以看見安慶宗臉上開始流下一道道汗水,氣喘吁吁起來了。我也不想再多做糾纏,手腕一抖,已是一招流星趕月使出,直取安慶宗胸口。安慶宗想要回扇來擋,卻已是不及。長劍連鞘擊在安慶宗胸口上,安慶宗已是啊的一聲,倒飛出去,直向火堆落去。
眼看安慶宗就要落在火堆上,花迎春與雷某人大急,雙雙向前衝去,卻是鞭長莫及。我緊跟向後飛出的安慶宗,已是一腳踹在安慶宗腳心。安慶宗大叫一聲,身子穿過火堆,向後落去,卻是砸在了三人晚上要休息的帳篷上。
帳篷頓時倒塌,將安慶宗埋在裡面,只是露出一雙腳來,胡亂蹬著。花迎春與雷某人已是雙雙趕到,撥開帳篷,將安慶宗拉了出來。
一絲焦臭的味道飄來,安慶宗長衫的后擺冒著青煙,卻是方才從火堆上飛過時,已是帶到了火焰。安慶宗大急,慌忙脫掉長衫,丟在地上,三人用腳不停踩落,方才滅掉了又要燃起的火花。
火花滅掉,安慶宗狀若瘋狂,雙眼已是通紅,大叫一聲向我撲來。身邊花迎春與雷某人慌忙拉住,緊緊抱住。安慶宗無法向前,只是高聲咆哮。
我自是不理,收劍後退,在一邊默默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