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前奏
與此同時。
斗狗場東邊的包廂里。
「余少，你乾脆別讓這小子進來不是更好？」餘明清身邊一人發問道，這人留著山羊鬍，約莫五十來歲。
餘明清淡淡一笑，「如果他沒惹我們余家人，那今天便不會讓他進這個門。」
山羊鬍一愣，道：「余少，這事我也聽說了，不過那人似乎是牧州余家的庶子，一向和咱門京雲余家不大融洽，此次少爺您受老祖宗之託來此主持大局，想必牧州余家已經心生間隙，少爺您去替他出這個頭還有必要嗎？」
餘明清眼神直視前方，說出一句頗為意味深長的話，「余家的人做錯事也只能我們余家的人處理，外人哪怕是要動余家人一根手指頭，那也得問余家人答不答應。」
山羊鬍深深望了身邊的餘明清一眼，便不再言語。
而場上，隨著一串爆裂的音符聲，斗狗大賽正式拉開帷幕。
瘸著腿站在主持席上的何金牙，大咧著嘴，露出那顆閃亮的金牙，手裡拿著話筒，充滿激情的喊道：「歡迎各位來賓的捧場，閑話不多說，斗狗大賽現在正式開始。」
「好！~」
四周響起雷霆般的掌聲，裡面還夾雜著口哨聲，男士浪蕩的笑聲，和女士尖叫聲。
氣氛一點就著，劉平暗忖道，「看來自己倒是小看了這個弔兒郎當的傢伙，別看其貌不揚，到有幾分真本事。」
趁著大家注意力都在舞台中央，劉平低聲問道：「交代你的事情辦好了？」
錢豹苦笑，「這根本就不算事，早就準備好了，只是.……」
劉平揮手打斷，「不該問的別問。」
隨後他的目光朝斗狗場中間望去。
這個斗狗場和一些地下黑拳場有幾分相似，四周鐵柵欄封死，兩邊各留一個小門，門上掛著粗大的鎖鏈，別說狗，就算一些力氣大的人也不可能闖得出來。
今晚的斗狗大賽還未開始，那股血腥味已經瀰漫開來。
人聲鼎沸之時，主持席傳來一聲響錘，眾人望去，何金牙歉意一笑，「大家安靜下，今天斗狗大賽和往常不同，情況有些特殊，大家也都看到了，牧州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到場。」說著朝四面vip包廂鞠了一躬。
然後說道：「我醜話說在前頭，今天斗狗大賽，完全公平公正公開，要是那個不長眼的鬧事，那就別怪我事先沒和你打過招呼，到時候被幾位爺扔去喂狗可別怨人。」
東面包廂的山羊鬍扶須笑道：「瞧這老小子，看起來不正經，這話還說的有模有樣，至少少爺您交代他的，基本上都說出來了。」
餘明清淡淡一笑，「事成之後，賞！」
「是！」山羊鬍應聲道。
「別磨磨唧唧，趕緊開始。」一個粗狂的聲音從北邊包廂傳出。
何金牙趕緊點頭，然後示意下面裁判開始。
「哐當」一聲巨響。
斗狗場兩個門的鎖鏈被打開，裡面兩隻早已狂躁不安的鬥犬飛奔而出。
一隻身手敏捷的比特犬，另一隻則是著名鬥犬土佐，兩隻狗都是鬥犬界鼎鼎大名之輩，平常斗狗大賽很難得一見，就算偶爾出現，也都沒有現在場上訓練的如此兇猛。
光從兩隻狗那矯健的四肢，鋒利的牙齒，和兇狠的眼神，就能看出絕非凡品。
這時候主持席上也適時傳出解說詞，斗狗比賽和其他競技類比賽一樣，增加一個解說，會大大增強周圍觀眾的觀賞性。
「現在出場的是納爾（比特犬）和瘋子（土佐），哦，我看到了什麼，這兩隻可都曾經獲得過我們斗狗場百勝將軍（在斗狗場連續勝利一百場）殊榮。今天我們的觀眾有眼福了，兩隻百勝將軍的對決，噢，難以置信，平時被主人家藏得嚴嚴實實，從來不會王見王（意思是最厲害的鬥犬之間不會撞到一起）今天開場便是兩隻如此兇殘的傢伙，後面會不會更值得我們期待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成為解說的何金牙瞬間像變了一個人，和之前的弔兒郎當形成鮮明對比。
似乎他的解說詞起到效果，現場觀眾的情緒一下被點燃，呼聲一浪接一浪，幸好鬥狗場沒有屋頂，不然非得被這音浪給掀翻不可。
「咬他！」
「咬他！」
「咬他！」
……
兩隻狗各有粉絲在那打氣加油。
不愧為百勝將軍，兩隻狗身上挂彩多處，卻有愈斗愈凶之勢。
五分鐘后。
『瘋子』終於在一片噓聲中，歪歪扭扭的倒了下去。
『納爾』則昂著頭髮出凶戾的犬吠，以示自己王者地位。
一聲響錘落下，「第一局，納爾勝！」何金牙隨後朝向東邊包廂笑道：「恭喜余公子，首戰告捷！不知道您接下來是選擇繼續戰還是選擇暫時休息。」
這裡就涉及斗狗的一個規矩，獲勝一方有權中場休息一刻鐘，中場休息就意味著更換鬥犬。
也可以選擇放棄這個選項，讓剛獲勝的鬥犬一鼓作氣，拿下勝局。
這兩種平常比賽上都有人選擇，但更多的是選擇前者。
選擇後者的，除非是對自家鬥犬很有信心，而且對方鬥犬實力弱小不只一籌。
可是今天斗狗大賽，來的可都是頂尖鬥犬，選擇前者更為穩妥。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會選擇中場休息時，「我選擇繼續比賽。」一句傳出，眾人驚呆。
何金牙臉上明顯楞了一下，隨後馬上反應過來，「東邊包廂的余公子選擇繼續，現在請余公子選擇對手，現在對手有……」
何金牙正待報數，餘明清打斷道：「那就請黑虎堂指教。」
話音剛落，北邊包廂就傳出一個粗狂的笑聲，「指教不敢當，之前小刀會都敗給閣下，我們也只能說是儘力一戰，能不能贏盡人事聽天命，哈哈哈……」
這話雖然聽起來謙虛，但言語間那份豪邁和自信，一般人還是能聽得出來的。
「那就狗嘴下見真章吧。」餘明清嘴角一咧，也不謙虛道。
這一句說出，四周鬨笑。
北邊包廂傳出一聲冷哼，「別人怕你京雲余家，我黑虎堂可不怕，咱門騎驢看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