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狙擊

  得知李石馬上就會製作新歌並發表，對徐婉來說是一個難得的好消息。


  剛剛她對李石所說的話，全都是發自肺腑，她所有的立場，所有的堅持，其實都是源於對音樂和原創音樂人的那一份尊重，如果要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她大可跟楊思成一樣，選擇那條讓公司利潤最大化的路線。


  今天是周六，本來徐婉是休假的，但是因為手裡頭還有幾件緊急的工作沒有完成，所以才過來加班。中午時分，徐婉總算是忙完了所有事情，稍微收拾了一下就關上辦公室門準備回家，沒想到剛走到轉角處就撞上了辦公室跟她同層的楊思成。


  「喲，徐主編今天休假還在上班呢？真是辛苦哈。」楊思成看著來人是徐婉，皮笑肉不笑的說。


  「不勞您費心了，還請讓一讓，我要過去。」徐婉看著擋在前方的楊思成，皺了皺眉。


  楊思成嘴角翹起，臉上浮現戲虐的笑容，說道：「莫不是最近的工作不好做吧，你們部門的數據我都看到了，貌似很不理想啊，。如果徐主編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不妨直言，我能幫的一定幫。不如，我們找個時間一起好好探討探討。」


  「不必了，謝謝楊主編的好意。不過如果什麼事情都只看數據，只看利潤的話，那音樂還是藝術嗎？」徐婉冷眼看著楊思成，「再說一遍，請讓我過去。」


  看著已經有些生氣的徐婉，楊思成卻好像對她的話充耳不聞，不僅沒有讓路，反而一隻手按在了牆壁上，盯著徐婉說道：「是，你是有你所謂的音樂追求，不過你也要尊重市場規律，尊重聽眾吧。聽眾喜歡什麼，我們就給他們什麼咯，難道要像你一樣，把那些垃圾強行推給觀眾聽？」


  「沒有任何一種類型的音樂是垃圾！再冷門的音樂類型，都會有優秀的作品出現。只不過因為他們受到的關注太少了，導致越來越多的音樂人堅持不下去，甚至原本優秀的作品也被埋沒！」


  楊思成感受到了徐婉快要迸發出來的怒火，心中反而有些快意，他就是要看到這位曾經仰慕而不得，深深刺傷了自己自尊心的徐婉在他面前失態的樣子。


  楊思成嘲諷道：「優秀的作品？哼，是，我知道你說的是那首《斑馬，斑馬》，我承認這首歌在各個方面都很優秀，數據也不錯。可是你也看到了，這麼久以來，除了這一首歌，還有別的冷門歌冒出來嗎？一首都沒有！就連那個『頑石』，這麼久了也一個屁都沒放。我看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火吧，現在估計已經被驚喜衝擊得找不著北了。可笑你還像抓了個寶似的，給他批了優待合同！」


  冷門類型歌曲成績不好的事實，讓徐婉儘管早已怒火中燒，可面對楊思成可惡的嘴臉，還是不得不強行控制自己的情緒，可經過楊思成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諷，即使徐婉修養再好，也受不了了。


  徐婉怒視著楊思成，道：「夠了！我願意給他什麼合同，都是我的權利，我認為他值得我這麼優待！而且告訴你，你恐怕想錯了，『頑石』馬上就要有新的作品了！」


  徐婉說完，不給楊思成繼續說話的機會，扭身從走廊的另外一邊走了。


  楊思成轉身看著徐婉婀娜的背影逐漸遠去，臉上有些陰沉，自言自語道：「不過是因為運氣好偶然紅了一首歌，有什麼了不起，這一次，我看他是不是真的有這個實力！」


  楊思成眉頭微皺，想了一下，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道：「小玉，你在公司吧，來我辦公室一趟。」


  楊思成的辦公室里，養了一缸金魚，每當楊思成因為工作或者是別的事情心情不好，他都會給金魚餵食，看著金魚因為爭搶飼料在水缸里翻滾，橫衝直撞，會讓他產生一種操控一切的錯覺。


  楊思成俯視著玻璃魚缸，一把飼料扔進去，金魚還是跟往常一樣，激動的來回遊動。一個女人敲門進來楊思成，沖著她紳士的笑了笑，拍了拍手，說道：「小玉，坐吧。」


  向小玉是楊思成的助手，名字起得挺小家碧玉的，但走的卻是成熟嫵媚的風格。聽到楊思成的招呼，向小玉理了理ol裙，緩緩坐在楊思成對面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露出圓潤的黑絲。她很懂得自己的優勢。


  「主編，你叫我過來有什麼事情嗎？」向小玉兩眼汪汪的看著楊思成。


  「怎麼，沒事就不能找你嗎？」楊思成笑著說道。


  「當然可以了，不過小玉心裡清楚，要是沒事的話，主編是不可能想到我的。」向小玉順暢的回答道，顯然這樣的問題難不倒她。


  「呵呵，說正事，天空樂隊一直是你負責的吧，聽說他們近期要發新專輯了？」楊思成看著自己的美女助理，知道自己未必能在她身上討到多少好處，正色道。


  「是呀，應該過兩天就會上傳。怎麼呢？」向小玉疑惑道。


  作為楊思成的助理，向小玉負責帶的歌手很多，要掌握每一位歌手的動向是不可能的，但這個天空樂隊，向小玉卻最為了解不過了。原因無他，天空樂隊算是近幾年來起點原創音樂網躥升最快的歌手了。作為一個搖滾樂隊，甚至上了好幾個國內衛視的綜藝節目，平時演出什麼的都很有市場。


  「嗯……是這樣，你能不能聯繫一下他們，讓他們暫時別把新歌上傳，但是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等我需要他們上傳的時候再操作。」楊思成說道。


  「可是……上傳時間早就定下來了，而且之前已經預熱很久了，如果現在突然改時間，恐怕他們不會同意吧。」向小玉為難的說道。


  「沒關係，這樣，你告訴他們，所有的推薦手段，到時候我都會重新給他們，甚至宣傳的力度比現在更大！保證不會讓他們吃虧。」楊思成想了一想，揮揮手說。


  「這樣的話，他們應該是樂於接受的。不過，主編，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楊思成聽到向小玉這麼問，沒有馬上回答，兩眼一閉背靠在沙發上，許久才睜開眼睛，沉聲道：「徐婉剛剛告訴我，那個『頑石』馬上就要發新歌了，以防萬一，我不會給他再火一次的機會的！到時候我會安排天空樂隊跟他同一天上傳新歌。我就不信了，一個才出過一首歌的新人，能贏了天空樂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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