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震懾
藍小天的大笑聲伴隨著牛天瞪大的眼睛越來越響亮，一邊笑，一邊咳著血，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藍小天會突然大笑，笑得整張臉都在扭曲了。
當眾人還驚詫之時，一道幽幽的歌聲響了起來，似從天而降，又像從四面八方撲涌而來，聽到歌聲的眾人都是全身不由自主的發冷，從骨子裡透發出來的冰冷，心臟幾乎都已經停止了跳動。
「啊！」
突然，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吼聲響了起來，眾人轉頭一看，愕然發現戴上吞命面具的牛天倒在了地上，不停的打滾，口中嘶吼出痛入心扉般的叫聲，雙手抓在吞命面具之上，要拚命將其撕下來。
眾人這才發現，原來，那幽幽響的歌聲正是從吞命面具之中傳出來的，滿滿的都是悲傷之意，如同死神在耳邊吹氣，又像靈魂被無形的大手抓住，在歌聲的繚繞之下，所有人都是心驚膽戰，恐懼籠罩了他們的心頭。
所有人都是又驚又恐的看著在地上拚命掙扎的牛天，牛天發瘋的大叫，撕心裂肺的大叫，彷彿遭到了千刀萬剮一樣，雙手死死抓著吞命面具往下拔，泥鰍似的打滾。
「不！不！不！」
牛天大叫，恐懼的聲音如同雷電一般直上蒼穹，半步宗師的修為波動擴散開來。
在牛天的波動之下，所有的一切都在粉碎毀滅，無人能擋，天地顫動，牛天就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狗，恐懼不安，大吼大叫，想盡一切辦法逃走。
「不！不！救救我，救救我！」牛天大叫，撕心裂肺的大叫。
身為五大長老之一的牛天居然在求救，在撕心裂肺的狂叫，彷彿遇到了天大的危險，從他那雙露出來的眼睛之中，所有人都知道這不是裝出來的，況且以牛天的實力與地位，他還會裝模作樣么？
「救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牛天撲倒在藍小天的面前，一雙眼睛之中充滿了恐懼，他幾乎是跪在了藍小天的面前。
藍小天大笑，笑得仰天長嘯，笑得大口大口的吐血，牛天的生命力現在恐怕如同流水一樣流失，都要跪在了他的面前。
霸杏兒和霸一顯然是發現了牛天身上的生命力在瘋狂的流失，通通流入了吞命面具之中，那響徹在眾人耳邊的歌聲開始越來越清晰，隱隱約約間眾人聽清了一句歌聲。
「風若來，葉若落，我在籬笆等你歸……」
這句歌聲充滿了悲涼之意，充滿了希望，充滿了無奈，充滿了期待，更多的還是渴望。
「為什麼霸山與藍小天戴上之後沒有流失生命力，反而提升了一個大境界的修為，牛天戴上之後不但沒有提升修為，反而瘋狂的流失生命力？」
「五將軍好像摘不下吞命面具，生命力在無休無止的流失，當初魔皇就是發現了這個問題所以才放棄它的吧？為什麼藍小天兩人不是這樣？」
這不是廢話么？霸山的面具是假的，當然不會失去生命力，再者，藍小天與吞命面具可是從巨蛋之中一起破殼而出的，以前必定是有外人難以預料的關係，他戴上吞命面具之後雖然也是快速的流失生命力，但他卻能摘下來，外人可摘不下來，甚至於連碰一下都會流失生命力。
眾人大驚失色，交頭接耳的討論，一位長老居然在向敵人求救，可想而知他已經察覺到了致命危險。
隨著牛天的生命力被吞命面具瘋狂的吸取，吞命面具也在一點點的發生變化，藍小天發現，吞命面具不單單是吸走了牛天的生命力，就連他的修為也在被吸取，涌身而出的波動在一步步的下降。
眾人自然是發現了這個微弱的變故，都是大驚失色，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一切，牛天戴上吞命面具之後不提升實力也就算了，居然在瘋狂的流失生命力與修為。
這是怎麼回事？
悲傷的歌聲還在幽幽從吞命面具之中傳出來，牛天的生命力與修為依舊還在瘋狂的流失，掙扎、恐懼、不甘、不服、難以形容的神色充滿了牛天的整雙眼睛。
吞命面具的變化還在緩緩的進行，牛天的嘶叫聲卻在一點點的變小，掙扎也開始慢慢停了下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急促的呼吸聲不停的傳出來。
牛天倒是停止了嘶叫與掙扎，但藍小天的大笑卻沒有停下來，他近乎是笑瘋了，算得臉龐扭曲，大口大口的吐血，接近了崩潰的邊緣一樣。
霸杏兒與霸一看著藍小天的樣子不由皺了皺雙眉，也不上去勸說，反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地上的牛天，所有人見到牛天現在的樣子都是雙眼猛地一縮，倒吸幾口冷氣。
牛天臉上的吞命面具並沒有摘下來，先前還是氣勢激昂，世界一切都在雙手掌握中牛天現在已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原本健壯偉岸的的他已經成了一個皮包骨頭的老頭。
牛天就像一個漏氣的氣球，皮膚貼著骨頭，一頭白髮，露出吞命面具的雙眼充滿了黯然，連呼吸一口氣都顯得無比的艱難。
牛天現在那裡還有什麼主宰氣場，修為已經被吞命面具全部吸走了，生命力也已經枯竭，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從一位高高在上的長老，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動彈不得的老頭，對誰來說都是天大的打擊。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牛天的身上，看著他臉上的吞命面具，心跳加速，猛咽口水，根本沒有一個人對其露出貪婪的慾望。
連牛天都成了這個樣子，誰還敢對吞命面具起貪心？若是還有人想將吞命面具戴在臉上的話，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傻子。
吞命面具吸取了牛天的修為與生命力之後，發生了微弱的變化，更加的黑了，深不可測的黑，周身繚繞著點點烏光，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更加的真實。
藍小天終於是停止了猙獰的大笑，雙眼微眯，殺意一絲也不掩飾，現在的牛天連抬頭都艱難呢，更別說什麼舉手投足之下毀天滅地了。
藍小天咧嘴一笑，看似和善的笑臉之下，卻隱藏了冰冷的殺意，他慢慢的把吞命面具從牛天的臉上摘了下來，收入懷中，看著牛天滿是皺紋的老臉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