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捉鬼

  「作為一個捉鬼人，捉鬼是天職！」朱小凰不咸不淡的回答道。


  聽到朱小凰的回答，馬道也是清醒過來，面前這個人可是個女人，還是面若童子的少女。這一跪，自己身為男人的面子何在？當下，腰板一硬，站了起來。


  「嗯，不錯，還有點脾氣！」朱小凰從身旁拿起一本賬本，翻看起來：「我們談正事，你請我捉鬼，有錢嗎？」


  錢？

  馬道嘴角微揚，果然是騙人的，淘寶店鋪就算了，張口閉口就錢，誰受得了？捉鬼人不是應該保衛人類的生命嗎？電視劇裡面不都是這樣演嗎？


  騾子就是騾子，怎麼能偽裝成馬？

  「我們分為多種業務，如果要請我親自出手，那必須拿出十萬塊錢出來！其它業務你自己看！」朱小凰顯然是充分感受到了馬道的不信任，她不動聲色的用手挽著秀髮，另一隻手把賬本遞給了馬道。


  接過賬本，馬道翻開第一頁，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許多人名，按著許多血手印。往後繼續翻看幾頁，都是一樣的。


  「這是？」馬道狐疑的問。


  「這是我家三代以來捉鬼的大師們，無一例外，他們都死於捉鬼了！」朱小凰慍怒的微微斥道，「難道，我們捉鬼人的命不值十萬塊錢嗎？」


  「.……」馬道一時語塞，「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


  「愛信不信！」朱小凰不理他了，美目自顧自的看著庭院的花花草草。


  十萬塊多嗎？不多。但是，對於一個被鬼纏身已經多年的倒霉蛋而言，實在是拿不出手啊。在金錢和小命之間，馬道屈服了，他選擇了小命。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之後，最終以七萬塊錢成交，請朱小凰親自去捉鬼。


  盯著馬道轉賬，朱小凰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是的，畢竟還是小命比較重要。」


  馬道不太想搭理她，可想想，捉鬼還用得著她呢！

  「好吧！現在馬上，我們出發吧！」朱小凰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等我準備準備。」


  「現在？這也太急了點吧！」馬道看著天色已黑，有些擔憂，「大晚上的.……白天不是好一點嗎？」


  其實現在只不過7點鐘左右。


  「不過是一些孤魂野鬼而已，算不得什麼的！」朱小凰板著一副死人臉，雖說秀色可餐，可也是讓人想痛揍一頓！

  「你說了算，老大，我算是怕了你.……」馬道感覺自己似乎是受到了詐騙一般.……

  十二路街街區。


  路燈下，一男一女正在下面交談，女的穿著一身青衣，手提一個大大的口袋；男的雙手插兜，全身打著冷戰。


  這都什麼鬼啊？這麼冷？現在雖不是盛夏，可也不是寒冬啊？怎麼感覺進了冰窖一般？馬道心裡疑惑著，早知道，就多穿幾件棉衣來了。


  「這裡冷的不正常，恐怕有厲鬼！」朱小凰皓腕輕抬，右手搜鬼儀顯示屏紅色數字跳動：80……30……10……0-3。


  馬道見朱小凰輕抬手臂，好奇的看著她，發現她手上的搜鬼儀倒是先進多了，如同狙擊手的狙擊鏡一般。再仔細看，在顯示屏上，有一個綠點緩緩像他們靠近，隨著綠點的靠近，顯示屏數字飆降到了——-20!

  「我們遇到了一隻野鬼！小心！」朱小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態，拍了一把馬道肩膀。然後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緊緊盯著前方。


  被朱小凰一拍，馬道只覺一股熱力從丹田直直往上，衝到了眉心。


  一個黑衣人映入眼帘，是昨天馬道撞見的那個可疑黑衣人。黑衣人緩緩走來，一步一步的，讓人感覺是飄著來的。


  隨著他的靠近，馬道的下巴越拉越大，越拉越長——這，這，這哪是什麼黑衣人！分明是一個影子人拿著一件衣服啊！難怪它的眼睛是透光的，因為它根本就沒眼睛啊！只是更奇怪的是，自己怎麼就看到了它的真身呢？

  不由自主的，馬道看了一眼朱小凰。


  好像是察覺到了馬道的疑惑，朱小凰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們捉鬼者都有靈力，憑藉靈力，可以自由打破人鬼的界限！剛才我向你輸入了一些靈力，憑藉那點靈力，你才能見到這個影子鬼的真面貌！」


  原來如此！


  馬道正準備點點頭，但是，正前方離自己三米不到的影子鬼可不是鬧著玩的！第一次見到鬼，平心而論，馬道心頭的小鹿已經撞死了。


  所以，現在他倒是異常鎮定。


  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的！

  「hello！影老大，影老二，這麼晚了去哪？」朱小凰忽然拉著馬道上前一步。


  這一拉，差點把馬道嚇個半死。


  影子人聽到朱小凰的聲音，一愣，忽然黑大衣自動掉落在地，地面上的影子和站立的影子一分為二：「我們可不好過啊，最近這裡鬧鬼！我們在尋找鬼的蹤跡！」


  「.……」馬道很是無言，鬧鬼？你們不就是鬼嗎？可以看到背後馬路的空空的雙眼，烏漆嘛黑的身體，嚇死人不償命啊！

  朱小凰輕輕一笑：「你們找到了嗎？」


  兩個影子鬼搖頭不語，似乎感到沮喪失落！

  「哈哈哈！你們就是鬼啊！」朱小凰捂著肚皮，彎著腰，腸子都笑抽筋了。


  「什麼？我們是鬼！」兩個影子鬼愕然了，其中身材略微高大一點的站出來，一隻手摸著後腦勺說道，「姑娘，不要說笑了，我們明明好端端的活著，怎麼是鬼呢？你不要以為你是女生，我們就不會翻臉啊！」


  忽然，他瞟了一眼馬道，驚喜道：「這位小兄弟也在這啊！你問問他，我們是不是鬼！他家鬧鬼還是我提醒的呢！」


  「馬道，你告訴他們，他們是不是鬼？」朱小凰回過頭，秀目盯著馬道看。


  「唔……」馬道額頭冷汗直冒，看著朱小凰回過頭質問的目光，鬼使神差的點頭答道，「是！」


  「什麼？」兩個影子鬼大怒，異口同聲的斥責馬道，「你小子，怎麼空口說胡話呢？忘恩負義，不知好歹。」


  「哼！」朱小凰冷哼一聲，「你們忘了嗎？在十年前，你們高考失意，相邀跳樓自殺的事？」


  「姑娘你說笑了！」兩個影子鬼喃喃說道，鎮定異常。


  「我說笑？」


  朱小凰從口袋裡掏出兩張學生證，亮給他們看：「你，影老大，生前叫李子憑；你，影老二，生前叫陸州。你們是江孜高中的學生，你們總不會忘記吧！」


  「胡說八道！」影老二不以為然，忽然.……它身形一滯，不敢置信，「不，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


  影老大忽然也雙手捂著頭：「不，你們是騙子，你們使的是什麼妖法，我要殺了你們！」


  影老大和影老二渾身忽然憑空出生許多黑色煙霧，繚繞在它們身周，濃濃的一層，好像墨水一般。


  「想不到你們這樣逃避現實！當年你們的死就死你們逃避現實造成的，現在你們還要逃避現實嗎？」朱小凰怒問，「你們的父母十年前委託我為你們超度，十年後的今天，我才找到你們兩個懦夫！你們還想殺人嗎？」


  「不要說了.……」兩個影子鬼身周的煙霧越來越濃，「我要殺了你們！」


  話音剛落，它們身上的煙霧就好像觸手一樣，直接瀰漫過來，撲向馬道。


  這尼瑪的，這樣捏我這個軟柿子可不好吧！想不到鬼也這樣欺軟怕硬！馬道心頭暗罵，頭一縮，縮到了朱小凰身後。


  老子怕過嗎？你來啊！

  「桃木劍！」


  朱小凰從口袋裡忽然取出一把一尺木劍。


  劍身小巧，全身桃木雕成。隱隱約約，馬道可以看見桃木劍渾身散發著微弱白光，黑色觸手狀煙霧遇到微弱白光，直接就人間蒸發，化為空無！

  「捉鬼者！」兩個影子鬼一愣，想不到，面前這個貌如童子的姑娘，竟然是捉鬼者！轉身便想逃跑！


  「想跑？」朱小凰輕喝一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定！」


  桃木劍指向兩個影子鬼。


  兩個影子鬼轉身的動作便戛然而止，僵住不動了。


  「我勸你們乖乖的束手就擒吧！」朱小凰走到他們跟前，拿出另外一張照片，「這是你們的媽媽，你們還記得嗎？」


  照片上，一個慈祥的老母，正手拿針線縫補衣服。她渾身頭髮花白，眼角眉梢布滿了皺紋，卻精神抖擻！


  「媽！」兩個影子鬼唇齒微動，身周的霧氣似乎是受到了什麼觸動似的，漸漸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