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謝家來人(上)
漆黑的通道里,陸軒攙扶著謝碧瑄,走在一行人的最前面。史衛陽則是神情萎靡的墜在一行人的最後。
寂靜的走道里,只有幾個人腳步聲在回蕩。而他們的身後,一群古屍不遠不近的在後面跟著。
他們的速度很慢,卻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陸軒按照腦海里記下的古墓地圖路線往外走,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是看到了出口的那個狹窄的古墓出口。一縷耀眼的陽光,從那個洞口照射進來。
扎西么爾安排兩個同伴蹲下來,讓史衛陽踩著他們的肩頭先上去。
而後史衛陽扔下繩索,幾個人有序抓著繩子爬了上去。
陸軒將繩子綁在了謝碧瑄的腰間,讓上面幾個人把她先拉了上去,這才最後一個上來。
在古墓里被困了這麼多天,猛然出來沐浴著溫和的陽光,陸軒感覺這一刻,身心無比的舒服。
「把這個洞給埋了吧!」陸軒望著洞底那些徘徊的大量古屍,淡淡說道。
費了一番功夫,墓穴的入口,被幾人用河邊的石子和泥土給埋的嚴嚴實實。
望著眼前一座高聳的小山,陸軒在看了眼身邊虛弱不堪的謝碧瑄,說道:「我們需要做一個簡易的擔架,把她抬出這。」
「這個簡單!」
扎西么爾讓同伴把留在這兒的帳篷給拆了,做了一個簡單的擔架,又安排了兩人抬著謝碧瑄。
山路有些崎嶇,一行人行進速度緩慢,也終於實在傍晚的時候來到了他們停放車輛的地方。
「扎西么爾!」陸軒走到扎西么爾身旁,指了指他的另一個同伴,道:「你們兩個被古屍所傷,已經中了屍毒,幸好有我給你們的葯,及時阻止了毒素的蔓延,但是卻有屍毒死氣殘留在你們的體內。等到了城裡,你們先不要離開,我幫你們把死氣化解掉。」
「謝謝!」扎西么爾感謝道:「這次多虧有陸軒兄弟你的葯,不然我們兩個可能已經沒命在了。」
陸軒擺擺手,說道:「我們快點趕路吧!死氣在你們的體內,隨時都有可能發作,不能在拖延時間了。」
陸軒和謝碧瑄上了史衛陽的悍馬,兩人並排坐在後排,史衛陽則是在前面開著車。
三人一直沉默著,沒有人說話。謝碧瑄則是每隔一會時間,就要喝一瓶水,她的身體還是很燙,而且一直不停的流汗。
陸軒不知道為什麼,謝碧瑄似是有意靠著自己,柔軟的嬌軀依靠在自己的懷中。雖然很享受這種感覺,但有史衛陽在前面,他總覺得很不自在。
而史衛陽一直專註開車,從始至終都沒有把頭轉過來一次。
「我總感覺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謝碧瑄趁著史衛陽下去煮飯的時間,雙手環抱著陸軒的手臂說道。
陸軒明白謝碧瑄的意思,她是擔心家族會找到她。只好開口寬慰道:「放心吧!這次回去我們就馬上離開,我們有很多地方可以去。你只管努力修鍊我給你的那內家修鍊心法,等以後你有足夠實力,相信沒有任何人可以強迫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
謝碧瑄重重點點頭,說道:「好,我們回去就立馬離開這,去個沒人認識的地方……」
由於這次三人有傷在身,所以沒有在耽誤時間,幾個人輪流開車,日夜趕路。
終於是在兩日後,一座城市出現在了他們的眼中。
「史衛陽,等到了酒店,你就幫我們訂兩張離開的機票。」謝碧瑄總感覺心神不寧,索性直接開口說道。
「現在?難道你們今天就要離開嗎?」史衛陽疑惑問道。
「對,就今天。」
史衛陽沉默少頃,點點頭,道:「好吧!去哪?燕京嗎?」
「不,除了燕京,哪都可以。」謝碧瑄果斷說道。
史衛陽怔了下,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有在問什麼。
悍馬和吉普一前一後,在一個豪華的五星級酒店門前停下。這家酒店是陸軒剛來這的時候住的那家,現在他要先在這裡幫謝碧瑄解除鬼嬰咒怨,還有扎西么爾他們身上的死氣。
「我現在就讓人幫你們訂機票,最快的一班應該兩個小時后就可以起飛。」史衛陽停下悍馬車,掏出剛開機的手機,說道。
謝碧瑄點點頭,剛要說話,卻突然瞳孔收縮,到了喉嚨的話語,被她給咽了回去。
陸軒感覺到依偎在自己懷裡的謝碧瑄,嬌軀正在顫慄。
「怎麼了?」陸軒低頭,看到謝碧瑄臉色極其難看,一雙眸子一眨不眨望著悍馬車的窗外。
陸軒瞧謝碧瑄不說話,便順著她的目光也朝著窗外望去。
酒店大門方向,一名板寸頭,穿著中山裝的國字臉中年,正在緩緩朝著這裡走來。在這中年的身後,還跟著一名黑衣的青年,個頭超過一米八,削瘦卻顯得很壯碩,兩人的目光很犀利,一看就不是尋常之人。
史衛陽似是也察覺到了謝碧瑄的異常,轉頭剛要詢問,卻瞧見了已經走到了車邊的中年兩人。
「達叔!」
史衛陽瞧見這人,連忙放下手機,下車走了過去,恭敬道:「達叔,你怎麼也到這來了,怎麼也不先和我打個招呼,我也好接待你。」
中年掃了眼史衛陽,卻沒有理會。
在他身後的青年瞧見車內謝碧瑄依偎在陸軒身上,冷哼一聲,喝道:「碧瑄,你可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跟別人這麼親近,就不怕傳到陳家耳朵里嗎?」
謝碧瑄臉色蒼白,身體雖然在顫慄,卻貝齒輕咬著紅唇,沒有理會青年的喝斥。
「你!」青年指著陸軒,目光陰冷的說道:「立刻從碧瑄的身邊離開,我就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你們是什麼人?」陸軒皺眉問道。
「哼!」青年冷哼道:「這不是你有資格去問的。」
「我最後說一遍,立刻給我從這消失!」
陸軒感覺到在青年身上,有一種很強的威勢,面對他,就像是在面對一隻猛虎,他從來沒有從任何一個人身上,有過這種感覺。
感覺到謝碧瑄的驚懼,陸軒倔脾氣也上來了,目光與那名青年對視道:「我不走,那有如何?」
現在是法制社會,陸軒不覺得青年真敢拿自己怎麼樣。
青年嘴角上翹,露出一抹冷笑。緩緩的將悍馬車的車門給拉開。
「喂!你們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扎西么爾四人從吉普車上下來,瞧見這兩人來意不善,連忙走過來詢問。
「滾!」
青年頭都未回,淡淡吐出一個字,直接將他給無視了。
「兄弟……」扎西么爾伸手就要去攔住青年。卻突然感覺到手腕被一隻手掌緊緊鎖住,一股劇痛從那裡傳來,另他瞳孔瞬間收縮。
扎西么爾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就突然感覺到胸口被擊了一掌,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楚那人是怎麼出手的,就感覺胸口一陣撕裂般的劇痛,隨之他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倒飛出去。
碰!
扎西么爾重重撞在吉普車的後背箱門上,吉普車劇烈抖動了下,後車玻璃應聲粉碎,車身也隨之凹陷下去些許。
扎西么爾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湧出,他顫抖著抬起頭,目光無比驚駭的望著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