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凌晨起來磨刀的女人
如果一個女人每天凌晨三點準時起來磨刀，會嚇著誰？
答案沒有懸念，自然是她的丈夫了。
這天，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男子匆匆趕到山神廟向馬未來求救，說的就是這麼回事。
她為什麼要凌晨起來磨刀？磨刀為了對付誰？是真瘋還是假瘋？這幾個問題困擾著青年男子，都快要被逼瘋了。
「別急，先一樣樣梳理一下。」馬未來遞給青年男人一杯水，對他說。
「我能不急么?怎樣梳理？」青年男子呷了一口開水，氣喘吁吁地說。
「你先說說，這事情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馬未來問。
「是五天前的凌晨開始的，當時我以為她起來去衛生間，誰知過了一會，我聽到廚房裡傳來了一陣磨刀聲，便走過去看是怎麼回事，結果發現她好象變了個人似的，非常投入地磨著刀。」青年男子回憶起當時的情形來。
「你再想想，在事發的當天，你們有沒有吵過架，或家裡有沒有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馬未來接著問。
「當天好象也沒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一切都很正常。早上起來，我負責去市場買菜，買回來后，她便下廚煮早餐，吃完早餐送孩子上學后我們便各自去上班。晚上回來，她煮飯，我教孩子做作業，然後吃晚飯，吃完晚飯再看一會兒電視，十點多便一起上床睡覺，這個過程基本就是每天的翻版，沒有一點特別啊！」青年男子繼續在回憶著那天的情形。
「那你是不是有什麼秘密被她發現了？女人對女人是非常敏感的。」馬未來提醒說。
「應該不會吧？」青年男子吃驚地說。
「怎樣才算應該？」馬未來不想放過每個細節，繼續問。
「平時我的手機和電腦都是設有密碼的，她根本打不開。」青年男子解釋說。
「這麼說你在外面真的有女人了？」馬未來問。
「其實也不算女人，就是閑時無事，在網上認識了個女網友，偶爾聊聊天講講情話，還沒見面呢，更不用說上床了。」青年男子紅著臉回答說。
「即使沒有上床，被老婆發現也是天大的事，這可是精神出軌啊！」馬未來不想放過這個環節，便提示青年人說：「你再想想，有沒有可能你們在打電話或聊天時被她發現了？」
「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們約好，只在上班時間偷偷聊天，下班時間不聯繫，連我同事都沒發現，她更不可能會知道。」青年男子很有把握地說。
「看來你的保密工作做得還不錯，既然這個問題排除了，有沒有可能她在外面跟人結了仇或被人欺負了呢？」馬未來繼續分析說。
「我老婆天生是個柔性子，從小體弱多病，為人善良膽小，從沒跟人結過梁子，即使受欺負也是忍氣吞聲，根本不會想到磨刀去殺人的。」青年男子以肯定的口氣回答說。
「既然是這樣，那說明她極有可能是中邪了。」馬未來沉吟了一下，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可她白天看似很正常，根本不像中邪的樣子，好象根本不把磨刀當一回事。」青年人說出自己的心中疑惑，對馬未來的結論表示懷疑。
「事後你有沒有帶她到醫院去檢查過？」馬未來問。
「早兩天我曾哄她去醫院檢查過，醫生說她除了有點精神衰弱，其他都沒什麼大礙。」青年人回答說。
「這就對了，精神衰弱在醫生眼中是無大礙，可在我們眼中卻是大礙！」馬未來終於發現了一絲蛛絲馬跡。
「此話怎說？」青年人滿腹狐疑，不解地問。
「一般體魄強壯的人，鬼魂是較難上身的，但體質羸弱特別是精神衰弱的人，極易惹上不幹凈的東西。」馬未來解釋說。
「可她平時除了上下班，晚上極少出去的，怎會撞上那些不幹凈的東西呢？」青年人對此表示懷疑。
「既然她很少出去，還有一種可能。」馬未來突然醒悟過來。
「什麼可能？」青年人一聽，驚詫地問。
「你的房子是不是新建的？」馬未來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青年人。
「不是，是早幾天剛從別人手中買過來的舊房子。」青年人回答說。
「這就對了，你有沒有原來房主的一些信息，比如說他的姓名、家庭情況、為什麼要賣房子等等。」馬未來繼續問青年人。
「原來的房主姓馬，叫馬向東，好象還是你們當地人呢！」青年人回答說。
「馬向東？馬榮的兒子？」馬未來一聽，不禁大吃一驚。
「嗯，他叫馬向東，父親叫什麼名我不知道，因為他欠了一大筆賭債，所以才將房賣給我。」青年人繼續回答說。
「快，帶我過去看看，問題肯定是出在這房子上。」馬未來一邊說一邊收拾東西。有一點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那就是豬肉榮已死了這麼多年，且墮入三惡道，按理是不會陰魂不散出來搞事的，那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原因呢？他決定去看個究竟。
那是縣城近郊的一間兩層磚房，面積約一百多平方米。原來，當年豬肉榮仗著改革開放的時機，做起了殺豬賣豬的行當，掙到了不少錢，也正是在那個時候，他花錢在城裡買了塊地，建起了這間房子。自從他死後，他老婆便帶著兒子到城裡住，很少回馬村。
走進房子，馬未來在裡面轉了一圈，沒覺得有什麼特別，也沒發現有什麼鬼魂的蹤影，不禁有點納悶起來。
突然，他在廚房中發現了一樣東西，不禁眼前一亮，問青年人：「這把殺豬刀是你家的？」
「不是，是當時馬向東搬家時扔下來的，我老婆覺得這刀特別好使，便留著，有時拿來砍砍豬肉骨頭。」青年人回答說。
「問題出在這把刀上！」馬未來拿起刀，果然裡面有一股邪氣激蕩而出。
「這刀有什麼問題么？」青年人問。
「當然有問題，這是馬向東父親留下來的殺豬刀，沾了不計其數的豬血，並且當年他還殺了人，留下命案，這刀自然沾上不少邪氣。再加上你老婆體弱，精神差，被這股邪氣鑽上身，所以就有了凌晨三點起來磨刀的事，因為這是豬肉榮的習慣，也是這把刀的習慣。」馬未來解釋說。
終於真相大白了，青年人長長地舒了口氣。
「我將這刀拿走，埋到馬榮的墓中，你夫人自然不會凌晨起來磨刀了。」馬未來向青年人交待一番，並留下一顆定魂丹，便提起刀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