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跑的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我的心裡叫苦不迭,心想著鬍鬚這幾天原來都一直在盯著我,我還以為我已經脫離危險了,早知道這樣,我是怎麼也不會讓王伯的那幾個保鏢離開我的。
鬍鬚在我耳邊說:「我現在把手拿開,免得把你悶死,但你如果敢喊一聲,我就要讓你體驗一下被割喉是什麼滋味。」
然後鬍鬚拿開了捂著我嘴巴的那隻手,從懷裡掏出了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十分鐘后,一輛紅色的別克轎車出現在草叢的後面,然後鬍鬚繼續用匕首頂著我的脖子,把我押上了車。
開車的正是那個短髮冰美人,我記得那天王伯是叫她孟小姐。
孟小姐從汽車的後視鏡里看了我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
我也是從汽車後視鏡里看著自己的脖子,依舊是被鬍鬚用匕首頂著,從這個角度看匕首尖刃離我脖子的距離,有些危險。
「那個,其實,我感覺你們綁人的手段並不是很專業,而且,怎麼就只有你們兩個人對我實施的綁架,沒有其他幫手嗎?」
「那不還是把你給綁過來了。」鬍鬚說。
「在國內,我們的勢力有限。」孟小姐說。
「兩位,我的意思其實是,你們的拙劣手段其實是綁不來我的,我現在之所以在這裡,就是想要心平氣和的和你們好好談一談。」我說。
「這樣的話,這位鬍鬚哥,可以把你手裡的匕首移開一點點嗎。」
鬍鬚冷笑了一聲,手裡的匕首不僅沒有拿開,還往我的脖子上又推進了半厘米,我的脖子上當即是出現了殷紅的血跡。
我被嚇的一口口水卡在喉嚨里,都不敢咽下去,怕我的脖子一蠕動,那把匕首就順勢捅進我的氣管里了。
「我們綁你來的目的,你應該是知道。」孟小姐說。
我沒法說話也沒法點頭,只能是眨了眨眼睛。
「那你會老實配合我們嗎?」
我又是急忙眨眼。
「鬍鬚,把匕首放下。」
然後孟小姐從汽車的儲物台里拿出了一捲紙,丟給了我。
我拽下捲紙,然後擦拭著脖子上的血,再按住傷口。
「沒關係的,皮肉傷。」鬍鬚陰森的笑了笑,把沾血的匕首放在了他的唇邊,伸出舌頭舔舐著匕首上的血,看的我一陣噁心。
「兩位爺台,其實對於那件罐子,我的良心是支持你們的,但是奈何王伯他……」
「你閉嘴。」孟小姐直接是打斷了我的話。
「你以為我不記得那天在王老闆家裡你的那副嘴臉嗎?」
我只能繼續苦著臉解釋,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而且大美女,你仔細想一想,這件事其實從頭到尾好像都和我沒什麼關係。」
「那兩個罐子的真假,你們自己都分不清,在那裡一通瞎鬧,我到了地方,把真相說出來得罪了你們,不說真相的話王伯也要為難我,我能怎麼辦。」
「而且,這件事還是我爹鬧出來的,你們揪著我這個兒子不放幹什麼。」
「就因為你爹是黃金眼,所以我們才要為難你的。」
我皺著眉頭說老子惹的禍欠的債,不能讓兒子來還吧。
「就是這個道理。」鬍鬚拍著我的肩膀。
「我馬上就聯繫黃金眼,如果他三天之內不趕過來的話,就用你的命,來抵之前他對我們家孟老爺這十幾年的欺騙。」
「不說為什麼要拿我的命去抵押我爹犯下的什麼狗屁債,你們找黃金眼過來又有什麼用?罐子在王伯那裡,他是一條強硬的地頭蛇,之前許諾給你們的,一找到黃金眼核實完真相,就把罐子還給你們,完全是他的漂亮話,你們就別再一廂情願了。」
「你不用管那麼多,我們的事情怎麼解決,是我們的事情。」
然後孟小姐發動汽車,直接是帶著我來到了一家酒店樓下。
鬍鬚又是用匕首頂著我的后腰,催促我下車去。
「不要再用那把兇器頂著我了,我之前已經是表達了我的合作態度了,你放心,我跑不掉的。」我說。
然後我跟著鬍鬚還有孟小姐來到了他們下榻的酒店房間。
「房間環境不錯,夠得上五星級的總統套房了吧。」我說。
然後我無比隨意的躺在了沙發上,抬手打開了電視機。
鬍鬚陰沉著臉走了過來,然後把我身上的東西全部都搜走了。
「喂!沒必要這樣吧,我剛才已經表達了我的合作態度了,而且你們也看到了,剛才經過酒店走廊,那麼多保安,我隨口喊一聲就能逃出你們的掌控了,可是我沒有開口。」我說。
「你如果開口的話,我的匕首也會刺進你脊椎骨節里。」鬍鬚冷冷的說。
然後鬍鬚又是拿繩子把我捆了個結實。
「小姐,您在這裡看著他,我去想辦法聯繫黃金眼。」鬍鬚說。
鬍鬚走後,我抬頭看著那個冰美人孟小姐,臉上努力的擠出了一絲笑容。
「被綁架,卻是被一個美女看守著,也不錯。」
孟小姐坐在了我的對面,然後看著我的臉龐。
「你和黃金眼年輕時長的確實很像,簡直如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
「你見過我爹,不過我想,他是十八年前從你爹手裡掉包了焚香拜月圖罐,那年,你也沒有多大吧。」我說。
「那年,我九歲。」冰美人說。
「哦,你中計了,大美女!你暴露你的真實年齡了!十八加九!二十七歲的老女人了!」我誇張的說。
激怒孟小姐,本來是我的脫身計謀中的一環,可孟小姐的臉上卻是一點表情也沒有,完全波瀾不驚。
「對,而且是二十七歲還沒嫁出去的老女人。」孟小姐淡淡的說。
我心想著這個冰美人原來只是長的凶,脾氣居然這麼好。
「這麼巧,其實我也認識一個二十好幾也沒嫁出去的大齡剩女,我感覺你和她嫁不出去的原因應該是一樣的,太漂亮了。」
孟小姐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繼續專註的盯著我的臉龐,像是要把我的臉盯出花來一樣。
「你的個性卻是和黃金眼一點也不像,他很是沉默寡言,一點兒也不像你這麼油嘴滑舌。」
我乾笑了幾聲,說油嘴滑舌的男人不是更討女人喜歡嗎。
「眼神也不一樣,他的眼神很堅毅沉重,你的眼神卻很虛浮,而且飄忽不定。」
然後孟小姐嘆了口氣,轉過身去,再也不看我了,我和她說話,她也是不再理我了。
之後的一個下午,我就是和這個孟小姐在酒店房間里度過。
「自從你研究出我和我爹的差別之後,就再也不理我了。」
「至少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好稱呼你,不需要再用油膩的腔調喊你美女了。」我說。
孟小姐依舊是沒有轉身,說了一句:「我叫孟玉墨。」
「好美的名字啊,一聽就很有中國傳統的韻味,可我聽王伯說的,你不是居住在海外嗎?名字應該很洋氣才對。」
孟小姐沒有回答我,而這時,酒店房間的門也是突然開了。
鬍鬚走了進來,然後反手關上門。
「我聯繫上黃金眼了。」
聽到鬍鬚的這句話,我的心猛的一提。
「他會來嗎?」孟玉墨問。
「他會來,而且他冠冕堂皇的說,就算我們沒有抓了他的兒子,只要是發現了罐子的端倪后,找他問責,他也會過來的。」
孟小姐冷笑了一聲,說他這是什麼邏輯,沒被抓髒的時候瞞著,被抓髒了又擺出一副認罪態度良好的姿態,顯得他有原則嗎?
「那小子本來就是個怪人。」鬍鬚說。
「是啊,是個怪人,是個害人的怪人。」孟小姐嘆了口氣。
我看著鬍鬚和孟小姐的神情,突然感覺他們找黃金眼的目的,好像並不是單純的為了追回王伯手裡的那個罐子,好像還有其它的原因。
這時,從剛才開始,表情一直是雲淡風輕的孟小姐,突然是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話。
「不僅是罐子的債,連我姐姐的情債,我也要向那個怪人一起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