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玲姐的命令
我眼看那群保鏢去搬運房間角落裡的鐵桶,心頭一跳,立刻想到了老李說的水刑到底是什麼。
普通的拷問只是折磨人的肉體,但是真正的拷問應該是去折磨人的精神。
眼看那群保鏢已經是把注滿水的鐵桶搬了過來,等待著老李的吩咐。
「吊起來。」老李甩頭。
那群人立刻是解開了綁在木架上面的一個人,然後用一根短繩子綁住那個人的雙手,一根長繩子綁住那個人的雙腳。
而長繩子的另一頭,被老李拿在手裡,然後直接丟到空中,從天花板上的鐵鉤中間穿了過去。
老李伸手一拉,直接是把那個被繩子綁住的人倒吊了起來。
然後那群保鏢動手,把裝滿水的鐵桶直接是放在了那個被倒吊的人的腦袋下面。
老李鬆手,放出了手裡的一段繩子。
那個人自然是直接被倒吊著浸入了水裡,像是鰻魚一樣不停的撲騰著。
可是他的雙手被反綁著,整個人被吊在空中,完全沒法發力。
大概十秒后,老李就把手裡的繩子向上拉了一段距離。
我正詫異著,如果是水刑的話,怎麼可能是十秒就把俘虜給拉上來。
沒想到,完全是我低估了老李的狠心。
他把那個人拉上來,只是讓他的鼻尖露出水面零點五秒的時候,就又把繩子給放了下去。
那就等於是根本沒讓那個人有喘氣的機會,反而是讓那個人被嗆了一大口水。
給了他一丁點希望,又立刻讓他絕望。
又等了三十秒,老李才把那個人徹底拉離水面。
眼看那個人不停的咳嗽著,但他的身體又是倒吊著的,只能用盡全身的力氣,把身子縮的像是個大蝦一般,才能順利的咳嗽和喘氣。
我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剛才玲姐手底下的保鏢單純對這兩個俘虜進行肉體上的折磨,我看在眼裡還勉強可以接受。
但親眼看到他們其中的一個接受水刑這種酷刑的拷問之後,我還是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稍微想象一下,被如同待宰的牲口一樣被倒吊起來,窒息的恐懼,嗆水的痛苦,還有不能呼吸的絕望……
我記得我在科普雜誌上看到過,就算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特工,也不可能扛的過水刑的拷問。
我感覺下一次被拉上來的時候,那個殺手俘虜都不用有人發問,立刻就會全部招供了。
果然,當再次被老李拉上來的時候,那個被水刑拷問的殺手俘虜,還有正被綁在木架上面的他的同夥,立刻是表示他們會把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
「他們付錢的賬戶我們還留著,我們的聯絡人在慶西市,我們可以把那些全都告訴你們。」
「我們就只知道這麼多。」被綁在木架上的那個俘虜說。
而被倒吊著的那個俘虜已經是說不出話來了,只是象徵性的嗯啊了幾聲。
「給個痛快,求求你們。」
老李讓被綁在木架上的那個俘虜告知當時雇傭他們的僱主,付款的銀行賬號之後,當即是用手機查了一遍那個付款賬戶的歸屬。
「花旗銀行,沒有在國外,很容易查的到戶主。」老李說。
玲姐點頭,然後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妥善處理。」玲姐丟下一句話給那些保鏢,然後就帶著老李一起走出了地下室,我也是急忙跟上。
搭乘電梯上樓的時候,我也是跟玲姐提了一下,韓耀光的可疑情況。
玲姐皺著眉頭說,那個韓耀光,應該也是一個找到陸家後人的突破口,但是她不好明著去抓韓耀光。
「只是在實在迫不得已的時候……」玲姐說。
「沒關係,韓耀光就先交給我穩住,玲姐您先從這邊去順藤摸瓜尋找真兇。」
「如果實在不行的時候,我再策應您,去抓住韓耀光,把他好好拷問一番。」我說。
「先不說那個,你現在,對於韓家的事情參與的很深嗎?」玲姐突然是問我。
我剛點頭,卻是瞥見了玲姐那閃著異光的眼神,當即覺得我之前好像是說錯話了。
「也沒有太深,因為我的前女友在……」我無比窘迫的說。
「這個等一下再說吧。」玲姐笑了笑。
電梯眨眼間就升上了一樓,玲姐吩咐老李,立刻是兵分兩路,去分別查那個銀行賬戶,和那兩個盲流子殺手所說的,慶西市的聯絡人。
「無論是哪一路,都要在一個星期之內,順藤摸瓜的給我找到背後的主謀。」玲姐說。
「是。」老李丟下一個鏗鏘有力的字。
然後電梯門打開,老李走了出去。
「那我也先走,玲姐咱們下次再保持聯絡……」我剛準備跟著老李,踏步走出電梯。
然而我的手立刻是被玲姐抓住了。
「回來。」玲姐微笑。
然後我就被玲姐拉到了她的身邊。
「那麼急著走幹什麼,咱倆這麼久都沒見面了,可要好好的聊一聊。」玲姐說。
玲姐又是把我往著她的身邊拉近了一點,然後抬手按下了電梯的最高層。
「好啊,不過那個……玲姐,我不走了,您可以把手鬆開了。」我說。
玲姐的手並沒有鬆開,反而是直接和我的手五指相扣了。
我心裡有些微微的忐忑,不僅僅是因為玲姐莫名的對我做出這麼親昵的舉動。
而且是根據我的經驗來看,一般玲姐對我做出什麼親昵和調戲的舉動的時候,一般都會有一些麻煩事兒。
電梯到了頂樓之後,玲姐直接是牽著我走出了電梯門,然後直直的穿過一條走廊,來到了一間無比寬敞的老總辦公室里。
進了辦公室里坐下,我也總算是有機會鬆開了玲姐一直牽著我的手。
「你怎麼那麼緊張啊,手心出了好多汗。」玲姐說。
「怎麼都過去一年多了,你現在見到姐姐,還是跟第一次和姐姐見面的時候一樣,羞澀的像個小處男似的。」
我笑了笑,解釋說都是剛才在地下室看著審問那兩個人給嚇的。
玲姐也沒有拆穿我,伸手提了一下裙子,然後坐在了我的對面,翹著二郎腿。
我感覺玲姐現在應該是要說正事了。
「韓家的情況,你上次在電話里跟我說過一次,但只說了韓耀光的事情,其餘的說的不是很詳細。」玲姐說。
我嗯了一聲,然後把韓家目前的情況,詳細的跟玲姐說了一遍。
「那你現在對於韓家的事情參與的這麼深,是站在誰的那邊?」玲姐問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玲姐的問題,同時感覺現在的情況有些棘手。
唐家和韓家在永安縣,一直是一山難容二虎的狀態,之前因為一起對抗陸家的原因,玲姐雖然是在韓昊天的喪禮上,找過了韓大夫人一回,但那只是基於有外敵的情況下。
如果陸家的事情解決了,面對沒有韓昊天,四分五裂的韓家,以玲姐的個性,我不懷疑她會永遠的除掉韓家的根基,來一絕後患。
「我站在我的前女友那邊。」我刻意隱瞞著說。
「她是私生女,有一個給韓昊天當了二十年沒名分情人的母親,她想為她母親,也為她自己,爭取一份她們娘倆應得的家產,所以我才參與進韓家的事情里的。」我說。
玲姐點頭。
「你的前女友……是那個叫江雪的女孩?但你之前也跟我說過了,韓耀光想要獨吞家產的事情,那你如果想要幫助你的前女友,肯定是要對抗韓耀光,同時在韓家尋找其他的援助。」玲姐說。
「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你感覺以你和江雪的力量,可以影響韓家到哪一步。」玲姐說。
「而且,我也聽說,你和韓家的三小姐韓清秋不也是好朋友嗎?那你們三個應該都是同盟吧?」玲姐用鮮紅的食指指甲,緩緩的敲打著辦公室的大理石桌子的桌面。
我的臉瞬間是苦了起來。
玲姐的消息一向靈通,估計就算我之前沒跟她說過韓家內亂的事情,她肯定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那我現在,還怎麼能瞞得住她。
「我沒什麼想法,我想聽聽您的想法。」我說。
玲姐微笑了一下,後仰著靠在了沙發上。
「我的想法,是製造出來一個安定的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