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尋找月光玉
那個賭場經理呆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黃金眼長出了一口氣，說真的是撞頭。
然後我們就被賭場的經理帶著到了地下室。
空曠的地下室走廊盡頭，還時不時的傳來人的慘叫聲，想來肯定是被這個賭場監禁的倒霉賭客。
然後我們來到了走廊中段的一間房間門口，兩個穿著黑背心的大漢正站在門口守著。
而房間裡面，一個男人正坐在辦公桌後面，雙腳搭在辦公桌上面。
那個男人一看到我們進來，急忙是站起身來，然後吐出嘴裡正嚼著的檳榔，向著我們走來。
「好久不見。」黃金眼說。
然後黃金眼和那個男人輕輕的擁抱了一下。
我眼看那個男人的腦袋出奇的大，小眼睛尖下巴，骨相看起來挺刻薄的，挺喜歡笑的，一咧嘴就露出一口被檳榔染紅的牙齒。
「蘿蔔，現在怎麼干起這個生意了？不做玉石生意了？」黃金眼問。
「玉石生意也在做，只不過划給手底下的人了。」被黃金眼稱作蘿蔔的人說。
然後蘿蔔讓我們先坐下，又吩咐門口的那兩個大漢給我們倒茶敬煙。
「主要是玉石生意一直不好做，尤其是這兩年。」蘿蔔這樣說著，又是拿起桌子上的一顆檳榔放進嘴裡。
「前幾年還好，客生貨多，做翡翠還是做瑪瑙，做石料還是做胚料，都是穩賺不賠。」
「但是，自從去年，緬甸老坑裡的石料徹底宣告開採殆盡，這邊的玉石商人頭髮都愁的掉沒了。」蘿蔔說。
「老坑裡的石料被采完了？那不就意味著你們沒貨賣了嗎？」黃金眼驚異的問。
蘿蔔點頭。
「這幾年，行內的人還一直都在瞞著，但無論是哪個坑，都是連快狗屎地也挖不出來了，商人們都只能是跑到全國各地去買料子。」
「但那樣也不是長久之計，現在瑞麗純粹是靠著以前積攢下來的，寶石之都的名頭在撐著。」蘿蔔嘆了口氣。
「但是我感覺也撐不了幾年了，一旦沒了原始料來源，光靠玉石商人之間的販賣流通，那假貨可就多了，利潤空間也就小了。」
黃金眼表示同意，說我們之前來的路上，在邊貿街，一路看過去，幾乎都沒看見真的玉石。
「那是自然，沒有比邊貿街更能殺生客的地方了。」蘿蔔哈哈大笑。
「而且那幫孫子的手段現在又升級了，哪怕你不買，然後弄一個破碎的鐲子，用膠水小心的粘好，再讓你試戴，你往手腕上一套，鐲子就碎了，好嘛，直接賠錢。」
黃金眼笑著說，確實是好一個殺生殺豬仔的路子，連我們剛才都差點被你殺了。
蘿蔔立刻是變了一張討好的面孔，說那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不過得虧那樣，我才有機會再和董哥您相見。
「這位是您兒子嗎？一看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想必肯定也是虎父無犬子。」蘿蔔看著我說。
我很是謙虛的說了句羅叔您過獎了，心裡卻想著老子何止是犬子，分明是真龍天子！
之後，黃金眼也是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這次我們來，是有事情要蘿蔔幫忙的。
「您儘管說，赴湯蹈火我也為您辦。」蘿蔔立刻是表現出了一副無比忠心的模樣。
「畢竟，我這條命，當初還是您給我的。」
黃金眼擺了擺手說往事不要再提，然後就和蘿蔔說了月光玉的事情。
蛋疼的是，蘿蔔居然是一臉的茫然。
「月光玉……這個，我還真的沒聽說過這種玉石，它還有別的名字嗎？」
我和黃金眼也是蛋疼了，這月光玉真的就那麼珍稀嗎。
「剛才帶我們來的那個胖兄弟，就說他聽說過，名字就是月光玉，只不過確實是比較稀有。」
蘿蔔說他這個老闆對於這些內行知識懂的其實也不多，現在他就帶著我們去他在疊水河的倉庫，找負責玉石生意的人給我們尋找。
然後我們就跟著蘿蔔一起從地下室走了上去。
到了一樓的賭場大廳，蘿蔔立刻是讓經理把之前的那兩個坑我們的胖子和壯漢叫來，然後好好的教訓一番那兩個不長眼的東西，再安排櫃檯把之前吞我們的錢十倍的打回我們的賬戶。
然後蘿蔔就讓人安排車，隨車還帶了五六個保鏢，跟著我們一起往他在疊水河的玉石倉庫。
路上，黃金眼轉頭看著車廂里的那些壯漢，打趣說蘿蔔現在牌面真的挺大的，出門都得這個派頭。
「倒也不是小弟我刻意擺架勢，只是在當地，他娘的要命的危險太多了。」蘿蔔嘆息著說。
「到處都是要錢不要命的人，從匪到商再到官，全都是這個樣子。」
「但賺錢的機會多啊，就你剛才待的那個場子，一天光抽流水的錢就得抽個幾百萬吧。」黃金眼問。
蘿蔔呸了一口，說是能抽那麼多，但一半都要進貢給當地的官面，再留百分之三十給地頭蛇，自己落下那一點，給手下的人發一發，就啥都不剩了。
「所以，我也是迫不得已嘛，讓手底下的鳥頭平時能拉點豬仔，就拉點豬仔過來。」蘿蔔苦著臉說。
「那種事兒，萬不得已，還是盡量別去綁無辜的遊客，傷天害理，都是小老百姓，你們把一個人榨乾，說不定就把一個家給毀了。」黃金眼苦口婆心的說。
蘿蔔立刻是說，記住我董哥的教誨了。
我心想這個蘿蔔居然對黃金眼這麼恭敬，之前還說他那條命就是黃金眼給的，不知道這兩個人又有什麼故事。
這時，我們也是到了地方，然後下了車，進了倉庫樓。
「把小刀給我喊來。」蘿蔔對著守在門口的一個後生說。
在等待那個什麼小刀的空隙，蘿蔔領著我和黃金眼先是進了倉庫，讓我們先隨便看看倉庫的石頭。
整件倉庫的貨架上，大多都是還沒切割開採的石頭毛料，幾乎沒有洗出來的玉胚。
「最近玉胚的價格太虛高了，還是毛料靠譜，雖然多少有點賭的成分，但只要自己不切整塊賣，還是有利潤的。」蘿蔔說。
這時，一個皮膚黝黑的小青年也是一路小跑進了倉庫房間，然後一個踢腿站直身體，對著蘿蔔喊了聲老闆，樣子滑稽的不行。
我轉頭打量著那個小青年，亮眼的花襯衫，身材幹巴，像是個當地人。
「小刀，咱們的倉庫里，有沒有月光玉，有就趕快麻利的給找出來。」
「我記得有一塊！」小刀說。
然後小刀向著靠北牆的貨架跑了過去，埋頭一通好找。
「找到了！」小刀說。
然後小刀捧著那塊被綢布包著的月光玉向我們跑了回來。
我和黃金眼無比的欣喜，沒想到這件事辦的這麼順利。
但看到小刀手裡的月光玉之後，我和黃金眼都立刻是蛋疼了。
大概只有一截手指頭那麼大，而且透光度和晶瑩度，比起老虎給的那塊都差的太遠了。
「有成色好一點，體積大一點的嗎？」黃金眼問。
「我們就只有這一塊。」小刀說。
一旁的蘿蔔立刻是呵斥小刀，說那就趕快在同行里，整個瑞麗的寶石圈給我找。
「是的，老闆。」小刀斬釘截鐵的回答。
然後小刀問我和黃金眼，具體要多大體積。
黃金眼比出了和我們有的那塊差不多的大小。
一直宛如機器人一般執行命令的小刀，卻立刻是皺緊了眉頭。
然後小刀用力的搖了搖頭。
「找不到，這種體積大小的月光玉，恐怕找遍整個瑞麗寶石圈都找不到。」
「那就在全國寶石圈給我找，反正你只許給我找到，沒有別的理由。」蘿蔔無比霸道的揮手。
小刀依舊是一臉皺巴巴的表情。
「那樣我也沒有完全的把握找到，而且這兩位要求的那種成色的話，那種月光玉還必須是純天然的，天然的月光玉就只有三個地方能產，緬甸和印度，還有斯里蘭卡。」
「緬甸的老坑早就被開採光了，現在連塊翡翠都挖不出來，更不要說是月光玉了，印度的月光玉也早在前幾年就宣告開採枯竭。」
「剩下就只有斯里蘭卡，也是月光玉最優良的出產地，但斯里蘭卡當局早就已經把珍稀玉石納入限制出口範圍了，要是想從那裡購得月光玉，就只能碰運氣能遇到走私販子了。」
我和黃金眼這才是徹底泄了氣。
之前老虎說的，找到這塊月光玉，以他的資源和手段，都費了好一番功夫，我們眼下要是想找個一樣的，果然是沒有那麼容易。
「不過，實在不行，還有一個辦法，只不過是達不到你們所說的純天然出產的要求。」小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