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陳年舊事
進了大帳,官員們都對劉緒行了禮。
木青跟在木勝後面,看著南儀皇。
心裡嘀咕著,皇帝竟是這樣的,看著是很威嚴,到底是老了,看起來並沒有那麼精神。
劉緒坐在了大帳主位上,眾臣都各站兩邊,一邊為武將,一邊站著文臣。
臣子各自的孩子都跟在他們身後。安定山,帶著安作妖,安作恩站到了武將的最前面。
這時太子劉禎扶著皇后,進來了。
劉禎已是而立之年,給人的感覺已很是沉穩,他的五官長得頗像劉緒,周正中又帶有不怒自威的氣度。
皇后雖也五十多了,但看的出來,她很注重保養,整個人猶有韻味,清冷而高貴。
皇後邊走,向前看了劉緒一眼。劉緒見她過來了,便用手拍了拍身邊,示意讓她過來坐下。
柳皇后,端莊的回了禮,走到了劉緒的身邊默默的坐下了。而太子劉禎則自己走到了文官一側。
皇后坐下后臉色淡然的看著一遍眾臣,當眼睛略過柳逸時,目光微頓一下。柳逸見自己的長姐,正看向自己,微微一笑,點了下頭。
皇后臉色稍緩。變得輕鬆了些。
劉緒一直注意著柳皇后見皇后並與自己未說話,看柳逸頓了一下。就轉向眾人道:「眾愛卿也周折勞頓,有些乏了吧。現也快正午了,大家先回各自大帳歇息片刻,下午末時於七龍山山口集合進行狩獵吧!」
「是」眾臣便依次退下了。
「柳愛卿,請慢」柳逸本正往外走的腳步,頓時停了了下來,轉過身,便走到了在皇上面前。
跟在柳逸身後的柳文軒,柳夭,劉正。瞬間不知道是走還是停了,均顯出了猶豫的樣子看向柳逸。
劉緒一看,便道:「孩子們也留下來吧。」
「柳逸,孩子們都過來吧。朕累了,先去休息了!你們陪陪皇后吧,應該挺長時間沒見了,多說說話。」皇上說完用手輕拍了拍柳皇后的手,慢慢起身走了。
走時劉緒的眼中流出了些許失落。但他並沒有注意到柳皇后稍顯掙扎的眼睛,和向前想拉他,卻又放下的手。
柳逸見皇上走去的背影,走到柳皇后的身邊,內心不由有些嘆息。
「姐,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柳逸欲言又止道。
柳皇后見柳逸和自己說話,暗暗掩下眼中的神色。看向柳逸,輕微的搖了下頭,柔聲道:「小逸。」
柳逸見柳皇后沒有要說的念頭,便沒在繼續。畢竟孩子們都在,也不適合說。
當年,柳家和安家是劉緒南征北戰的大功臣,於徵戰中,劉緒意外的愛上了柳染,即柳文軒的姐姐。
劉緒滅了北辰,登基以後,用雷霆手段,以通敵之罪殺了當年和柳皇后已定親相戀的名臣,齊然。
劉緒滅了齊氏一族后,又以強硬的聖旨,娶了正傷心的柳皇后柳染。所以兩人之間,誤會甚大。
柳染迫於劉緒的威壓,不得不進了深宮。
劉緒本以為只要自己對柳染好便可用時間做彌補。
可柳染為人執著又不服勸,就這樣和劉緒冷了一半輩子。即使有了太子后,也仍是不聲不響,對皇上不冷不淡,默默的過著。
柳皇后剛讓柳逸和孩子們坐下。
一直沒有按耐著性子的柳夭,坐不住了。還沒等柳逸他們和皇后說些什麼,就自己坐到柳皇後身邊,綻著笑顏,親昵的喊:「姑母,夭夭好想你~」
柳皇后一聽,本淡然的眼睛,漾起了慈祥的光。柳皇后因為只有一個孩子,也不願再有孩子,便對秦夭像對自己的小女兒一般很是寵愛。
柳皇后,自然的拉著柳夭的手,有些欣然道:「姑母,也想你,下次你要真想啊,就多來皇宮陪陪姑母,別盡說好聽的哄我這老人家」
柳夭一聽,驚詫道:「姑母,夭夭說的可都是真的!您一點都不老,在夭夭心裡您是最美的!,」
柳染一聽,有些皺紋的眼睛,笑褶更深了。
柳逸看著柳皇后開心,便靜靜地坐著。
他對自己的這個女兒的率直總是無奈,卻又有些欣慰她能讓柳皇后開懷些。
畢竟這皇宮看似華麗,卻真切的關住了柳皇后,一輩子的幸福。這大半輩子沒有舒開的心結,把她壓的太辛苦。能讓柳皇后輕鬆一點,自己也算是盡了點所能吧。
劉正見現在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就準備悄悄地出去,可惜大家的眼睛都是明亮的。
柳文軒見劉正要出去,就對柳逸和柳皇后道:「姑母,你們先聊,我陪阿正出去看看休息的地方在哪裡。」
柳皇后聽后,對柳文軒道:「男孩子是坐不住,你們出去看看吧,下午好好打獵。」
劉正見柳皇后如此說,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柳文軒,覺得自己好像打擾人家親人相聚。
柳文軒一看劉正這小動作,就啥都知道了。他對柳皇後行了禮,便拉著劉正退出了大帳。
出來,走了一會,有些好笑的看著劉正道:「走,我們去找木青,商量商量下午的狩獵。看看他什麼想法。」
劉正見柳文軒沒提剛剛自己的丟人事件。就把手隨意的壓在了柳文軒的肩上,攬著他,爽朗道:「好!」
扎帳的地方不遠有一汪不大不小的湖。因是春日,這湖甚是清澈,在還不算很深的地方,都能看見湖底來回遊得很多墨黑色的魚。
這時木青正坐在臨湖的一方乾淨草地上,手裡還揪著半節子草。
這方草地,因靠近湖,因此長得油油的,甚是鮮美整齊。
剛才出了大帳后,木青就勸木勝先去休息了。
自己已經睡了一路,一點也不累。
閑來無事的他,圍著營帳周圍走,先看看周圍是怎樣的境況,沒走多遠就看見了這汪湖水。
木青每次心中有事的時候總會禍害身邊最近的事物。
這會他身邊又堆起了一小灘斷草。
而本來前去找木青的柳文軒,劉正,則無功而返。只好下午圍獵時在問他了。
木青平時都穿學服,學帽。這次一換上私服,以白玉簪冠上全部的頭髮,整個人就如那君子蘭,乾淨安靜卻又清幽,很是引人注意。
木青隨意的坐在草地上,青色的長衫,鋪在了草坪上,與這些新發嫩草兒照相呼應。
他靜靜地看著湖裡,或慢游,或近趨靜止的草魚,手卻不斷的扭著小草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