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底下的不明物體
正在做夢的見月被人彈了一個腦瓜崩兒,見月捂著腦袋,立刻清醒了過來。
“做啥春夢呢,該做飯了。”
見月瞥了一眼說話加動手的人,是個大熟臉,可是見月卻想出來這個大熟臉的名字了,是姓劉還是姓趙來著?
“老大說要吃牛肉,你記得放哪兒了嗎?”
那人在見月的身邊翻著,見月站起來從板車上跳了下去。
“牛肉上次就吃完了,就剩下羊肉和雞肉了。”
見月還是想不起這人叫什麽來著,那人聽著見月說完,撇了撇嘴就走開了,就聽著丁老大喊了一聲老楊,剛才那人就跑了過去。
原來姓楊啊!
見月歎了一口氣,寨子裏現在就四十幾號人,自己就已經記不得名字了,如果再等幾年,人更多了,自己還能記得誰的名字?
不過見月知道,自己是肯定記得兩個名字,溫竹年和丁豐裕。
見月做了一頓羊肉宴,還有一鍋自製的大盤雞,算是把所有的肉都派上了用場。
吃完飯後丁老大忽然心情大好,要帶著人去打獵找肉,大家夥聽到了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而見月作為夥夫,光榮的充當了後勤的作用,於是乎,見月獨自推著板車去收拾那些淪為食物的獵物,打獵的人輕裝簡行,進了林子之後一路走得飛快,很快就散開了。
見月一個人在後麵慢悠悠的走著,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了,就快跑兩步,把獵物扔到板車上,一個兩個的,也放了大半個板車。
天慢慢的黑了,見月推著已經十分有重量的板車,一個人慢悠悠的後麵晃著,見月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了,放下了板車,見月打了一個哈欠。
林子裏偶爾傳來吱吱寧寧的聲音,見月知道那是在給獵物放血了,等獵物不掙紮了,放血的人才喊一聲見月的名字,見月就推著板車屁顛屁顛的趕過去收屍,什麽小兔子托著長膀子的野雞,這都是用來練手的,見月早就知道,丁老大對狼虎視眈眈,這不,過了這麽久了,丁老大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狼!
雖然丁老大很有勇氣,但是見月不太希望丁老大能夠如願,見月聽村裏的老人說過,狼是一種特別記仇的群居動物,隻有群落裏有一個隻狼受到了威脅,整個群落都會群起而攻之。
狼很厲害,這其實並不可怕,畢竟丁老大也很厲害,但可怕的是一群狼都很厲害,丁老大一個人,勢單力薄,勢必凶多吉少。
丁老大可千萬不要出什麽事情啊!
見月看著板車上的獵物,轉而心裏開始捉摸明天做些什麽吃,各種飛禽走獸,一路上沒少吃過,現在見月倒是有點想做魚了,尤其是見月自己最拿手的糖醋魚。
但是,這路上沒有什麽水池子,也抓不到什麽魚,更別說做魚的那些材料了,什麽時候才能回去啊!
見月想黑風寨了。
見月忽然聽到有人喊了自己的名字,但是自己還沒來得及找到方向感,聲音就消失了,見月隻好憑感覺去找,天變得越來越黑,見月一個人推著板車腳下一深一淺的向前走著,腳下踩到了木棒,樹葉,可能還有陳年的狗屎,剛長出來的雜草,繁枝密布的林子裏,見月不得不承認自己迷路了。
路在腳下,也許多走一段時間就能走出去,可是依然分不清東南西北的見月,根本不記得回去的路在哪個方向,隻能在林子裏亂竄著,見月平日裏亂跑慣了,迷路什麽的都是經常發生的,每次都是在林子裏竄著竄著就找到了,這一次可不一樣了,還推著這麽重的一個板車,見月已經感覺到手臂發酸了。
怎麽就碰不到一個人呢?
心裏想的東西,總是不會出現,就這樣,見月繼續慢吞吞的在林子裏浪著。
忽然見月感覺自己腳底下踩到了什麽軟綿綿的東西,差點把雙腳無力的見月絆倒,見月放下板車又踩了兩下,確定是軟的,而且軟的很可疑,屎吧!不可能這麽大坨,葉子吧!不可能這麽結塊,垃圾吧!又不能這麽有棱有角的,於是見月蹲下來低頭看著腳下是什麽東西。
林子裏麵黑黢黢的,僅剩的那麽一點月光也被不識趣的雲給擋住了,見月瞅了好幾眼也看出來那軟綿綿的究竟是個什麽東西,就順手撿了根木頭棒子戳了幾下,依舊是軟軟的,但是偶爾有那麽幾下,棒子會戳到硬的地方,那東西就滾兩下,見月拿著棒子把不明物體拉回了自己腳下,棒子那頭有一種撕扯感,像是被什麽拉住了一樣。
見月拿著那根棒子把那塊軟綿綿的東西左邊戳一戳,右邊戳一戳,始終不能確定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見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對這麽一個東西如此執著。
繼續戳著,有的時候是硬的,像是鐵的一樣,有的時候是軟的,像是麵一樣,有的時候是粘的,像是糖一樣,見月左邊右邊玩弄了好幾下,頭頂的烏雲走了,林子裏慢慢的亮了起來,見月伸手把那東西拎了起來,這才看清楚了是什麽東西。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