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大型犯罪團夥
江南的天氣就是這樣,說變就變,容不得半點思考的時間,白日裏還是晴空大作,夜裏卻忽然狂風驟起,過了會兒就聽到了雨聲,劈裏啪啦的像是懷胎十月的孩子迫不及待一樣。
見月本來睡的正香,雷打不動的安眠。
但是,是風吹開了窗戶,然後啪的一聲又緊緊地關上,見月忽然就睜大了眼睛,這一聲嚇得見月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整個人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清醒異常,哪裏來的的半點睡意。
見月環顧左右,屋裏麵被吵醒來的人嘟囔著,翻了身又睡了。
見月很少在半夜腦子還如此的清明,看著吵醒自己的罪魁禍首,此刻正無辜的敞開著,飄飄灑灑的樹葉爭相恐後的衝進來,屋外的風聲好大,像是要將整個溫府拔地而起一樣,窗戶又要被大力的合上了,見月踩著鞋子走過去了把窗子控製在了自己的手裏,輕手輕腳的合起來,正巧見月就看到院子裏被風吹得飄搖欲墜的衣服,洗了大半個下午的衣服啊!
見月趕快穿著衣服穿好了鞋,隨便挽了一下頭發,就去拯救在風中淩亂的衣服們了。
罩衫裙子,還有幾件開肩和披風,除此之外隻有見月一個人,院子裏靜悄悄的,連月亮也不見蹤影,隻有見月護在懷裏的一盞燭光微弱的亮著,但是見月護的了衣服,就護不了燭光,光搖了兩下就滅了,與此同時,豆大的雨滴砸了下來,一滴一滴的砸的人生疼。
見月心裏罵了兩句髒話,繼續扯著高高掛起的衣服,被大風吹著的衣服和繩子緊緊地糾纏在一起,見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過於用力,扯壞了什麽,聽到了刺啦的一聲。
比起這刺啦一聲,雷聲更大一些,見月看著被自己撕成兩半的裙子,分明就是自己的,這下好了,自作孽不可活,連道歉的話也不用想了。
見月好不容易收完了衣服,跑回屋中的時候自己已經濕了大半,衣服都堆在了床上,見月拿著手巾擦著頭發,倚在門邊看著屋外的瓢潑大雨,所有的睡意似乎都在這場迫不及待的大雨中消失,見月又點亮了那盞燭光,燈芯有點短了,燭光隻有微弱的一點。
眨巴著眼睛的燭光像是快要睡著一樣,半合半閉的眼睛似乎已經堅持不住了。
比起燭光,清醒的見月睜著眼睛看著屋外來勢匆匆的大雨。
忽然,亮起了一點光,一扇門打開了,隔著大雨見月看到那扇一合一閉的門,終於明白今天夜裏為什麽如此安靜,如此黑暗了,平日裏院子裏總是亮著一盞不滅的燈,還會有守夜的小廝在院子裏巡視,可是今夜一切安靜的像是故意一般。
對的,就是無意有意和刻意的故意。
隔著漆黑的水簾,透著那微弱的光,見月確定了那從屋中出來的兩人是童筱筱和莊鸞,顯然他們也沒有想到這裏還有一個人,而落在見月的眼中,被莊鸞輕而易舉抱在懷中的童筱筱,那麽的輕柔,畫麵如此和諧和美好。
如果畫麵就此定格那就太好了,如果畫麵裏隻有醒著的這三人就好了,可是畫麵中又出現了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數不清了,反正就是有好多個蒙麵黑衣人,見月確定了,自己正在親眼目睹了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綁架活動,而躺在莊鸞懷中的童筱筱一雙無意識垂下去的手,更加肯定了見月的猜測。
想不到莊鸞背地裏還在謀劃這樣的大事,怪不得好些日子都看不他,原來早就在謀劃了,見月後悔自己今天晚上幹嘛沒事找事,出來作什麽妖,這下找死了吧!
不知道現在假裝自己沒有看到會不會太遲,見月確定莊鸞已經看到了自己,他那雙鷹眼此刻已經落到了見月的身上,見月的心咯噔一響,覺得自己命不久矣,多半是要被毀屍滅跡的吧!
莊鸞,見月一直都是有些怕的。
見月手中的燭光嘩地滅了,此地無銀三百兩就是這樣了吧!
假裝自己什麽都沒有看到的見月,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你看不到我,您看不到我。
自欺欺人的故事還要假裝多久,不過,那一刻見月不動,是因為自己蒙了。
見月眼睜睜的看著莊鸞向著身側的那人耳語了什麽,那聽到耳語的人做了個手勢,接著見月就感覺到了脖子上的一記刀手,疼的見月齜牙咧嘴,可是沒有如預料中的昏過去,疼痛刺激著見月身上的每一根神經。
戲本子上百發百中的手刀是騙人的,還有什麽是真的。
死就死,何必還要讓自己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