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成了傻子
見月有些想不通,折騰了一趟,怎麽就又回到了原地,看著近在眼前的溫府,見月有一種抗拒感。
這裏隻有莊鸞見月和童筱筱,別的人還沒進城,一個一個的都不知道到了哪裏去了。
夫妻本是同林鳥,都要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是他們,也不知道去哪裏另謀生路去了。
“莊鸞,我知道你待我好,但是,若是你真的待我好,那你就走吧!帶著丁見月,你們一起走吧,我會讓爹爹和哥哥不追究你們,我隻求你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了。”
童筱筱輕輕地笑著,雖然依舊是那張傾國傾城的麵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童筱筱竟然有一種解脫的感覺,是錯覺嗎?
童筱筱轉身了,是不是錯覺,已經沒有沒有辦法確定了。
童筱筱提著裙角敲響了溫府的大門,在大門打開的那一刻,莊鸞悄聲消失了,連個屁都沒有放。
見月怎麽莫名有些生氣呢?雖然說自己和莊鸞沒有情分,但還是有些緣分的吧!既然要分道揚鑣,說個再見會死嗎?
哎!自己還有個救命之恩沒有報答呢?
咱也不是什麽江湖人,提倡什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但是也得有個可以報答的機會吧!這下好了,連麵都見不到了,這恩要猴年馬月才能報答了。
一想到自己還欠別人一份大大的恩情,一想到自己還要時時刻刻記著這件事情,見月就覺得自己有些不夠灑脫,但是,還能有什麽辦法呢?
見月看著童筱筱的背影,她沒有轉身,門關了,朱紅的大門外,除了孤單單的溫府兩個字,再也沒有了。
見月捏著童筱筱臨走時交給自己的一個荷包,掂了掂,很有分量,果然是大戶人家,一出手就是大手筆。
見月有一種充滿了生機的感覺,荷包裏是鼓囊囊的銀兩,出門在外,最大的生機就是手裏的銀兩。
自己在溫府也算是任勞任怨了一段時間,這就當是自己的月錢,不過是不是有些多了……
反正童筱筱也不缺這幾個錢,自己就不用多此一舉去還多餘的錢了,雖然不知道童筱筱為啥要讓自己走,不過走就走,我丁見月也不是什麽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死皮賴臉之人,走就走,誰怕誰。
再見。
見月心裏對著曾經寄居過的地方道別,這是見月對溫府最後的記憶了。
見月轉身離去,沒有看到就在溫府的不遠處,一個孤獨卻又倔強的人站著,依舊是那副守護者的姿態,
再見,溫府。
你好,江寧。
見月在這個偌大的江南縣城裏麵找了一家客棧,吃飽喝足之後躺到了客棧的大床上麵,今天春風十裏,萬物複蘇,今天一馬平川一望無際,見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無睡意。
該琢磨琢磨自己的後路了,見月想著自己反正都離家出走了,現在反正也無處可去,不如就出去溜達溜達,也學著戲本子裏麵的英雄好漢走一走江湖,長一長見識,以後也好也街坊鄰居的吹牛,騎馬走路什麽的都行,隻要不坐馬車就行。
見月已經向客棧的老板打探好了附近的情況,這是江蘇省轄江寧府轄上元縣,這周遭的鎮江府轄,常州府轄,鬆江府轄,揚州府轄作為遊玩的去處都是不錯的,而且這一路上商隊很多,隻要幾個銅板意思意思就能被他們捎帶一程。
見月摸著懷裏的荷包,臉上已經不自覺的笑了起來,眼前似乎已經浮現出來了畫麵,坐在馬車後麵,靠著大麻袋的貨物,路上看看山看看水,無聊了就靠在麻袋上睡一覺,醒來了就跳下來走兩圈,說不定還能在一路上遇到幾個有趣的人,說不定一路聊著聊著就成了朋友。
朋友可是個好東西,能聊天,能搭火,關鍵時刻還能拉自己一把,不是有句老話說過,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條路。
對了路上也不知道要走多久,走之前一定要備好幹糧,買點瓜子花生一類的小零嘴,千萬不要帶糕點,甜了吧唧的,而且路上萬一碎了拿出來也不好看,至於蜜餞幹果什麽的,又貴又沒意思,跟在童筱筱身邊的時候,見月已經吃了太多了。
那就再帶兩三個窩窩頭,再買兩肉包子,最好再買一個大燒雞,畢竟走路挺廢力氣的,而且燒雞還能賄賂賄賂別人,順便犒勞犒勞自己,銀子應該夠花一陣子的,等花的差不多的時候就做點小零工,賺點小錢之後繼續走,反正自己還學了那麽三腳貓的一點把式,死是死不了的,說不定路上還能靠著這點把式嚇唬嚇唬不長眼的流氓土匪,救幾個無辜的少男少女,也算是自己的功德……
不,要不路上還是帶隻鴨子吧,聽說這邊的鹽水鴨是一絕,還有鴨血粉絲,在鴨好吃的地方就吃鴨,說不定以後就沒有這種機會了,可是燒雞應該更好吃吧!
還沒有怎麽吃過鴨子呢?萬一不好吃怎麽辦?浪費了錢還怪心疼的,要不還是買一隻燒雞吧!
燒雞燒雞,燒雞最好吃了,切成塊,先把膀子和腿吃了,這兩個地方最香了,要是還能再來一條魚就好了,糖醋的紅燒的清真的都行,要是能自己做一頓糖醋鯉魚就好了,都有點想念自己的手藝了,見月想著想著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出了一身的臭汗,大夢初醒,有些迷茫。
見月眯著眼睛。
我是誰,我從哪裏來,我要到哪裏去?
見月一晚上睡斷片了,昨天想好的,完全都記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