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設法除掉你
見月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見月隻是睜著自己酸澀的眼睛到處看著,童筱筱,童筱筱,你到底在哪裏?
從大街到小巷,從這頭到那頭,見月走了好久,走到不知疲倦,可是童筱筱到底在哪裏?
若是童筱筱真的有個三長兩短,自己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的,如果不是自己的錯,她又怎麽會不見了呢?
為什麽自己做事總是不考慮後果呢?為什麽自己總是那麽不成熟呢?為什麽自己總是失去身邊的人呢?
見月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哭,但是那些都不重要。
童筱筱終究還是回來了,鍾叔叔找到見月,留下了一句話就走了,“見月丫頭你不用找了,小姐回客棧了。”
這個不安分的童筱筱,她到底去了哪裏,不管去了哪裏,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見月立刻跑了回去,好在客棧就在不遠的地方,見月第一次覺得自己能夠跑的那麽快。
客棧外停著一輛華貴的馬車,馬車的簾子掀起來了,裏麵坐著的男人正在抽拿著大煙管在吐雲吐霧,一身絲綢般順滑的衣衫,一雙眼睛不住的往客棧裏麵瞅著,隻是見月沒有心思去管別人了。
三步並作兩步,見月跑到了客棧裏麵,童筱筱果真回來了,此刻她正坐在一條長椅上,撫摸著垂在耳邊的一縷頭發,與昨晚不同的是童筱筱已經換了一身裝束,不是平日裏淡雅的裝束,更不是昨夜的男裝,這次的衣裳周身都透露著貴氣,一根金光閃閃的發簪格外亮眼。
她本是笑盈盈的看著坐在對麵的莊鸞,聽到了腳步聲便看向了跑進來的見月。
“見月,怎麽一夜不見落得如此狼狽!”
狼狽嗎?見月看了看自己,可惜了一身好衣服,沾了茶漬酒漬落下了一片一片的印記,見月都不知道是何時髒了的。
衣服不重要的,人才重要。
“不狼狽不狼狽,小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見月喘著氣,終於是放下心來了。
回來就好。
看到童筱筱安然無恙,見月心中的愧疚感終於消失了。
見月笑著,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狼狽,見月真想抱一下童筱筱。
“見月啊!這若是讓別人看到你這副樣子,還以為你我之間有多大的情分,不過是我從路邊撿到人罷了,何必裝作擔心我。”
童筱筱笑著,一方玫紅的帕子恰好遮住了朱紅的雙唇,水綠的抹胸,寶藍的裙子,鵝黃的披肩,這又是一方玫紅的帕子,見月覺得有些刺眼。
但是童筱筱的話更是刺耳,對她的擔心,見月何曾假裝過。
自己是擔心她傷,擔心她死,雖然更多的是因為自己的愧疚,可說話如此傷人,這向來不是童筱筱的作風啊!
“小姐……”
語中帶刺,難道是受刺激了。
沒關係,誰讓她是祖宗呢?
“別這麽叫我,我可受不起,我當初帶上你,不過是不想與莊鸞獨處罷了,沒想到他竟然真的以為我對你不同,一路上不論是去哪兒都要帶著你,我這一生真是可悲,之前逃不了他,現在連你也逃不了了。”
童筱筱又笑了起來,這一次連帕子也不遮著了,索性由著自己肆意的笑著,童筱筱可真美啊!
美則美矣,見月心裏依舊是有些難受,果然自己真的是被嫌棄的,並不是錯覺。
不,這也許隻是童筱筱的一時之氣。
“事到如今,我隻想說些真心話,話雖難聽,可卻是我真心實意想說的話,丁見月我想你這一生最大的運氣就是活著了吧!畢竟我曾經可是費盡心思的想要除掉你,隻是你每一次似乎都有貴人相助,你看就連昨夜的那種時機,都有人願意為你挺身而出,不過如今這都不重要了,你若是舍不得走,我走便是了。”
童筱筱三言兩語就讓見月脊背發涼,原來童筱筱曾經想過要殺自己,可是為何自己從來都沒有發覺過呢?如此可怕的嗎?
見月不由得看向了童筱筱,隻見她滿眼的坦蕩,她說的都是真的。
到底是什麽時候呢?是在月牙泉的那次,還是在溫府的那次,亦或是在萬花樓的那次,見月沒有想到在這件事情自己雖然後知後覺,但是在知道的時候卻像個小機靈鬼一樣推斷出了時間地點和人物。
月牙泉是莊鸞相救,溫府是蘇葉帶自己受過,而在萬花樓是老鴇出手,現在隻覺得細思極恐,自己身邊有一個時時刻刻想弄死自己的人,而自己卻毫不知情竟然還想過要把自己全盤托出。
可怕,真是可怕。
“你知道為什麽我要這麽做嗎?”
想啊!當然如果童筱筱不說,見月是想不起來問一下這回事的,為什麽自己莫名其妙就成為了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難道是因為自己的美貌和金錢。
屁啊!如果是那樣,童筱筱早就被自己下了砒霜了。
為什麽呢?見月實在是找不出自己的身上有什麽值得童筱筱羨慕嫉妒恨,竟然想要除掉自己的優點,還是自己什麽時候發現了連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秘密。
畢竟,戲本子裏麵都是這麽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