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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溫府鬧個鬼

  握著匕首,見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但還是稀裏糊塗的睡著了。


  第二天,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呢?


  今天可是賬房先生丁見月,雖然已經很久沒有提筆寫字了,但是見月還是很快就找到了感覺,之前見月也看過別人做賬,所以自己動起手來也算是靈活。


  唯一不好處,就是見月不會用算盤,見月隻能用自己學過的數理知識,慢慢的一筆筆的算著,偶爾算差了一筆,還要從頭來過,不過總算是交差了。


  掌櫃的關了門拿了賬單,順便收了錢櫃裏的銀子才上樓,但是無所謂了,見月還是很高興的。


  聽說溫府的大少爺溫竹年被人刺殺,但是眾說紛紜,卻無人站出來澄清事實。


  江寧縣動亂,就連掌櫃的也在自己的屋子外麵多加了兩道鎖。


  又過了幾日,見月依舊是賬房先生,說好的要聘位新的賬房先生,也遲遲沒有動靜。


  溫府的老爺忽然暴斃身亡,老夫人隨後碰壁隨同而去,再加之數月之中溫府走水數次,以至於在江寧縣顯赫一時的溫府一瞬間人去樓空,留下的隻有帶不走的斷壁殘垣,溫府再無家眷,聽說出來替溫府老人收屍的還是個外鄉人。


  而在另一邊的王家大公子忽然之間癲瘋,至於是早就瘋癲還是瘋癲並不知曉,隻知道現在王家天翻地覆,大公子無力,王家偌大的產業被交到了向來不問世事的二公子手中,不過終究是王家的孩子,骨血之中具有的經商才能。


  二公子上任,雖然王家眾多元老都並不看好,但王二公子王知硯卻是絲毫不懼,很快就掌握了王家的所有產業,經過了冬去春來,王家再也聽不到任何關於二公子的異議,見月好幾次都看到王家的轎子從酒樓前跑過,偶爾還能看到坐在馬車內的小大姐姐。


  王二公子是個病秧子,舟車勞頓的事情都交給了自己的發妻王小大,更有發妻的弟弟王小二相助,有人說娘家人就要搶走王家的產業了,雖然還是王家人,但骨血卻是不同的。


  那時,天寒地凍,聽說小大姐姐懷孕了,舟車勞頓的事情就暫時停了下來,至於王小二也辭了所有的事情,安心的陪在了姐姐的身邊,不過那時王知硯的身邊已經有了自己得力的心腹,王家的產業終究還是捏在他的手裏的。


  而見月自己研究了幾日,也慢慢的學會了如何使用算盤,這賬房先生依舊是見月做的,當然月錢不可同日而語,那間屋子也成了自己一個人的。


  秋風到,江寧縣恢複了安靜,小巷子裏麵總是會說起八卦,卻很少有人再提起王家和溫家的事情。


  夜裏,見月看著隔壁的燈都滅了,便裹了一身厚棉衣從後麵貓了出來,街上早就沒有了人,見月打了一個哈欠,如果不是因為今天有故人相約,見月才不會大晚上的跑出來,這黑燈瞎火的,見月摸著袖筒裏麵的匕首,時刻留意著周遭的環境。


  一路小心小心,終於是到了見麵的地方。


  之前高掛溫府牌匾的地方隻剩下了蜘蛛網,而那兩個燙金的大字此刻正無辜的躺在一邊,不知道是誰家調皮的小孩在牌匾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幾個字,日曬雨淋早就看不清楚顏色了,如今一層厚厚的灰塵安穩的躺在牌匾的最上層,而溫府的大門正微敞著,正好能容一人通過。


  見月跨過溫府的門檻,左左右右都沒有碰到,在進到這裏,見月有一種恍如隔日的感覺,從富碩到貧瘠,從喧鬧到漆黑,不過彈指之間,見月來不及繼續感慨,因為前麵隱隱的一抹燈光下正坐著一人。


  不是她!

  是他!


  “你姐姐呢?”


  見月本是與王小大沒有交集了,可是白日的時候王知硯帶著小大姐姐來酒樓吃飯,正巧看到了記賬的見月,便點頭示意了幾句,隻是走的時候小大姐姐睜著一雙百感交集的眼睛,說是晚上去溫府見麵,有要事相商。


  要是,一個記賬的能有什麽要事。


  見月本來是不想去的,也沒有怎麽的當回事情,可是到了下午些的時辰,小大姐姐派人給見月送來了一封信,說是務必要比,一定要去,必須要去,都已經這麽說了,見月似乎是不去不行了。


  那就去吧!


  走的時候,見月把匕首從腰間塞到了手裏,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隻是這裏沒有王小大,隻有王小二,若不是那盞燈太亮,見月都認不出麵前的人竟然是王小二,之前那個黑壯的王小二變成了一個黑瘦的王小二,臉頰凹陷,滿眼的疲憊,看著見月倒是不吃驚,隻是眼神中也沒有什麽光彩。


  有那麽一瞬間,見月還以為王小二要繼續死纏爛打了。


  見月心裏都已經開始想了,要捉摸如何佯裝拒絕,用一招欲揚先抑的說辭,已經老大不小了,懶得折騰自己不想嫁出去了,或者是要等著自己賺夠了錢開一家酒樓再說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隻是看著王小二的這副樣子,見月覺得他肯定是沒有這個心思的。


  雖然見月和王小二不是青梅竹馬,但畢竟從小一起長大,見月是了解他的。


  “姐姐染了風寒,吃藥睡了,臨睡前說讓我來這裏等你。”


  “你來很久了?”


  見月看著桌上隻剩下一小節的蠟,估計是燃了很久了。


  “也沒有很久,我沒有怎麽注意過時間,應該沒有多久。”


  “小大姐姐找我有事嗎?”


  見月試探的問著。


  王小二這副憔悴的樣子,見月都不敢大聲說話,害怕一個噴嚏就把人給吹跑了。


  真是不明白,好好一個人怎麽就瘦成了這個樣子,要不要傳授自己一點技巧,省的自己每天夜裏又是長跑又是擼鐵的折騰自己,累是累了,卻還是沒有瘦下去多少。


  “是姐姐找的你嗎,那應該是有事的吧,對了,多幾天我要回家了,這些日子正在收拾行李。”


  你要和我一起回嗎?

  但是王小二沒有說,見月總不能巴巴的自己說。


  “為什麽啊?”


  都在這裏呆了這麽久了,怎麽說回去就回去了,難道就像傳言一樣,他辭了事情事情是因為和姐夫惱矛盾了?

  但是依著王小二這種誰也不得罪的性格,不應該這樣的啊!


  “前幾日我爹娘送來了一封信,我想著家中許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姐姐也覺得我該回去看看的,也許姐姐是想問一下你有沒有什麽帶回去的。”


  應該是有的吧!見月前段時間才差了順路的人寄走了一個錢袋,也不知道家裏麵有沒有收到。


  見月和王小二說好,第二天把要帶的東西送去王家。


  隨後王小二隻是像幽靈一樣飄走了,腳步輕輕不見半點的動靜。


  見月一屁股坐了下來,心裏有些誹謗王小二,這人真的太沒有風度了吧!留下一個女孩子自己就走了,這深更半夜的。


  算了,人家說不定有事呢?咱自己膀大腰圓還有利器在手,用不著別人送,咱們自己也能回得去。


  忽然,最後一節蠟燭也燃盡了,光暗了很多,桌麵上隻剩下一小節的燈芯,雖然還亮著,可是隻剩下藍汪汪的一小點。


  見月吹了一口氣,光徹底滅了,見月站了起來,把腿搭在桌角上,拉伸運動走起。


  雖然這裏是荒廢了,可是這張桌子用來拉伸還是挺好使的,說不定自己以後跑步可以途徑一下這裏,跑了大半年了,也該換條路線了。


  見月換了條腿繼續。


  似乎有人來了,腳踩在了幹枯的樹葉上,嘩啦啦的響著,見月聽著聲音,把袖子裏的匕首拔了出來。


  “誰?”


  見月喊了出來,腳步聲停了下來,就是自己麵前的不遠處。


  “原來你還沒走啊?”


  認識自己?


  果然,當了酒樓的賬房,就是混熟了臉,誰都能說見過自己了。


  “這麽久了,你倒還是第一個來這裏的熟人,雖然你並不是來祭奠誰的。”


  來人點了自己的燭光,照到了自己的臉上。


  第一印象,自己似乎是見過那張臉的,但是見月有些不記得到底是誰,嘴裏藏著好些人的名字,可沒有一個是屬於那個人的。


  是個女子,眉清目秀,身材嬌小,一身孝衣。


  “不要這麽看著我,好像沒有人會記得我一樣了。”


  女子把亮放在了桌上,自己坐在了桌邊,見月收了自己搭在桌上的腿,也坐了下來。


  似乎想起了她是誰。


  “蘇葉?”


  “這個名字…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聽到有人這麽叫自己了,還是很親切的,謝謝你丁見月。”


  這句謝謝,竟然九曲回腸,見月似乎已經聽到了一個長故事的前奏。


  “您,太客氣了。”


  這個您…見月是做伺候的人做久了,看到誰都是一口一個您,就差拿著牌子供起來三跪九叩了。


  許久,沉默,見月一直都不是一個擅長說話的人,其實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見月都是很不喜歡說話的,有時候一個人就那麽呆呆的坐著,見月也不覺得無趣,但是有時候和別人坐在一起,見月卻覺得難受生硬。


  就像現在一樣。


  “丁見月,你看看溫府,你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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