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恨自己沒本事
在外麵飄了那麽多年,好不容易身邊有個人,打不走罵不走,還有點血緣關係,這才幾天的功夫就又沒了。
看著好好的一個人,也就是十幾天之後就要走了,見月真是看不夠了啊!
“三姐,我還會回來的。”
額……
“我表現的有那麽明顯嗎?”
“三姐,婚禮的時候你坐在上位吧!”
我一個做姐姐的,怎麽能代替雙親的位置,這不是太僭越了嗎?
我雖然有點狂,但也不能這麽沒有底線,那可就太狂妄了。
“你確定?”
“確定。”
那就這樣吧!畢竟婆家也要出來幾個人,要不然看著也太人丁單薄了一點,看樣子最近要練的端莊一點,可不能在那天丟了婆家人的臉麵。
人活一世,臉麵還是要緊的。
最近好事還是蠻多的,見財越發的勤快,酒樓也開始慢慢的有了進項,而那群潑皮最近也沒怎麽的來找事,一切都在朝著最好的方向進行。
一切安好,見月也就能安心的布置見財的婚禮,眼看婚期將近,一切都布置的差不多了,就等著兩天後的喜事了,結果餘林在飯後給見月使了一個眼色,見月吃完了飯之後就到了兩人的老地方。
老地方是啥地方,當然是屋頂了。
“什麽事啊?”
如果沒事就回去睡覺了,最近好累啊!
“那群人放話了,說是要攪了你弟弟的婚禮。”
瑪德,這可是大事啊,見月瞬間就清醒了,就覺得最近安靜的有點過分,原來是憋了大招等著呢?
那能怎麽辦,肯定是不能讓他們攪黃了見財的大事。
見月又有點發愁了,人家是放出了話,可是不一定會做啊,可萬一做了自己沒防備那就出事了。
這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啊!怎麽就把主意打到了見財的身上,還是人家的終身大事身上,哎,就算是這一次隻是說說而已,可是接下來呢,那群人做事哪裏有什麽體統,都是憑自己的心情,萬一等著見財新婚之後,他們再去做點什麽事情,好好的小兩口生活還怎麽過的安生。
留下這些人真的是後患無窮啊!
“我那天可以找幾個人盯著他們。”
“那那樣你就去不了見財的婚禮了。”
“沒事,又不是以後再也見不著了,你讓你弟弟以後補償我就行,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
見月心頭一緊,最怕這種忽然的要求。
“給我加工資吧,我可不能白幹活啊!”
為什麽世界上會有這麽貼心的人呢,可為什麽自己就沒有那個好命呢,這麽好的人應該擁有最好的,而不是像自己這種人。
見月看著一身喜服的見財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沒有發現見財原來已經長得比自己高了,才是十六歲的樣子,以後還會越來越高的。
見月撫平了見財衣服上的褶子,然後送上見財上路。
路上敲鑼打鼓的自然都不能少,見月也坐上了馬車。
到了布置給見財的新房子那裏,在城外,是一個有著六間屋子的小院子,見月先去裏麵坐著招呼來的客人,見財還要去接親。
見月在人群中見月看到了見雨,就知道她回來的,今早趙洪特意送來的消息說是衙門裏有事來不了了,他雖然是來不了,可是見雨是一定回來的。
隻是見月還要招呼客人,來不及和見雨說話。
但,她到了就好,到了就好。
前前後後跑著,見財也到了,一身喜服的新人出現在了麵前,見月喜歡他們身上的顏色,喜慶洋氣有著生活的希望,自己也想穿這身衣服嫁人的,可惜等了太久,等到後麵自己都不想嫁人了。
不要想這些了,今天可是見財喜事,要高興。
“一拜天地。”
兩新人的屁股朝著自己。
“二拜高堂。”
兩新人的臉朝著自己,高興,要高興。
“夫妻對拜。”
兩新人麵對麵的站著,要忍住,要忍住。
“送入洞房。”
見月已經告訴了自己這是個喜事,可是自己就是忍不住了,雖然笑著,可是眼淚已經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是感動的,是感動的。
坐在桌子另一邊的大娘拍了拍見月的手,見月抽噎著笑了笑,眼淚努力的控製著。
眼看著眼淚要控製住了,見雨卻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見月的身後,一伸手慢慢的撫摸著見月的後背。
“三姐。”
瑪德,受不了了,忍不住了,見月靠在見雨的身上,無聲的大哭了起來。
“三姐,我們都在的。”
為什麽要這麽溫情,為什麽要哭得這麽狼狽,這麽大喜的日子太喪氣了,見月邊擦眼淚邊哭著,好長時間才止住。
真好,見雨終於肯見我了,之前的那些事情終究會過去的。
送走了客,送走了娘家人,見月和見雨坐在了馬車上,也要回去了。
親情終究是親情的,哪怕中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可抹不開的血濃於水,在馬車上的兩個人互相依偎著,就在不久前,兩人還有一個短暫的擁抱。
如此親密的姿勢,見月的心裏泛起暖意,全身心都放鬆了片刻。
後來見月才想起,自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人擁抱了,這一個遲來的擁抱跨過了時間的長河,又給見月找到了家的感覺。
直到,見月看到了沒有回來的餘林。
如果不是出了事情,餘林不會這麽晚都沒有回來。
見月有些擔心,今天一天異常安穩的潑皮一家,如果他們是真的安穩,餘林怎麽會現在都不回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麽。
見月隨手從廚房裏撈了兩把輕便的剁肉刀跑了出去,偌大的一個城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哪裏,不過……
見月算了算時間,立刻使勁的跑到了城門口,趁著城門還開著,見月跑了出去。
雖然不知道人在哪裏,但既然沒有回來,那就一定會去找見財的,無論是餘林還是潑皮,他們都回去見財家。
一定是這樣,見月的心裏莫名的確定,這一刻,見月從未懷疑自己的錯判。
見月希望不要是見財家遇上他們,千萬不要。
見月有些後悔,應該告訴趙洪的,他是父母官,他還是見財的姐夫,他一定不會讓見財發生任何的事情的。
見月向前跑著,心裏忽然開始害怕了起來,每向前一步,心裏的害怕就更多一分,眼前竟然浮現出來了血腥的場景,了無生息的地麵,黯淡的月光,滿地的鮮紅。
不是見財,那不會是見財。
見月一直不停的告訴著自己家,可是心裏還是有一種聲音在告訴自己。
都怪你,都怪你,如果不是你,見財怎麽會……
不會的,見月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見月不會允許的。
是的,看到了。
那群潑皮就在見月的前麵,距離見財家還有二裏地。
不是在見財家,但好在不是在見財家。
見月隔得老遠就聽到了他們扯著嗓門說話的聲音,見月知道是他們,有些聲音已經刻在了腦子裏,日日夜夜,從來不曾忘記過。
跌跌撞撞,左推右搡,晃晃悠悠的向前走著。
見月慢了下來,眼看著就要跟了上去,前麵隻有一條路,見月繞到了林子裏。
這條路走了不止一遍,林子裏很安全。
見月繞到了他們的前麵,爬到了路邊的一棵梧桐樹上,靜待其變。
“都說了別碰老子,老子沒醉!”
“大哥,不碰你,我也沒碰你啊!”
“你看這行不行。”
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隻知道是個細長的東西。
“瑪德,你時腦子有毛病嗎?老子是去幹嘛的,是去給人家撓癢癢的嗎,你是不是看不起老子,是不是?”
說著,那人拎著那細長的——應該是棒子打了過去。
被打的人退了兩步,嘴裏也不幹不淨的罵了起來,但還是顧忌著拿棒子的那人。
“你瞅這個……”
又湊過去了一個人。
“都說了別碰老子,不要你為你是我老子老子就不敢打你了,還有你,你們都別碰我。”
手裏的棒子掉了下去。
“大哥,別理他。”
“都說了別TMD碰老子,都聾了嗎,啊,瑪德,你還躲,老子讓你躲,老子讓你躲,還躲,瑪德,你想弄死老子嗎?”
可能是躲開了踢的腳,所以踢的人摔倒了,有人去扶,結果也被帶著摔倒了,又是一個沒站穩倒了,一個兩個的都躺在了地下。
就在那棵梧桐樹的前麵一點,見月看的真切,聽的雖然模糊,但見月也懂了。
他們是要去找見財嗎?
他們要去打人的,不是見財也會是別人,在見月的心中,除了見財也不會有別人了。
雖然不能確定,可見月又怎麽能讓這不確定傷害了見財,作為姐姐,見月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出現的。
隻恨自己是個不爭氣的人,沒有辦法讓他們改變主意。
前麵,似乎還有撕扯的架勢,又是大爺的,又是他娘的,還有他爹他妹的,他姑奶奶他大姨三舅母,能說得出口的親戚見月都聽到了。
內亂了嗎?
“日了,誰踢老子臉。”
“瑪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