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的真實麵目
“姐姐,姐姐。”
再一次醒來,是在趙府,身邊是哭成淚人的見雨和明顯滄桑的見財。
真是的,每一次見見雨兩人中間總是有人會哭。
還有見財,自己這個姐姐可是真不爭氣,還讓兩個小輩為自己擔心。
見雨說,命官接了朝廷的旨意三天前就走了,沒想到自己竟然一覺睡了三天。
雙手被裹成了饅頭,雙腳應該也不曾幸免吧!
見月試探性的動了動自己的腳,瑪德,可是真疼啊!還是就這麽躺著吧!
見月覺得自己是真的真的不爭氣,好歹也是一個每天堅持鍛煉的人,為什麽會這麽不禁打,竟然還暈了過去,意識什麽的通通喂了狗。
三天啊,我是豬嗎?
不,不是三天,命官走了三天,可自己斷斷續續的睡了五天之久,見月都有些佩服自己的睡眠了,何曾睡過這麽久。
是打算以後都不睡的節奏的嗎?
因為受了傷的緣故,見月的衣食住行都是個廢人,動不了手動不了腳,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好在趙府還是有幾個下人的,而且趙洪雖然貧窮,但是,好在趙府多養一個人也不至於家破人亡,所以見月就暫時在趙府住下了,見財也每日過來看看。
這小小的趙府變得擁擠了很多,如果見月但凡能動得了,肯定不會麻煩在趙府,趙家都是極好的人,可是呆久了自己心裏也覺得過意不去。
自己呆在趙府不說,夜裏見雨還要陪著自己睡,人家小兩口情誼相濃,自己在中間插一腳是什麽意思啊!
快點好啊,快點好啊,好了之後……
好了之後要做什麽呢?
不管做什麽,這個地方……
那麽一天,趙洪也進了見月躺著的屋子,這個妹夫進來忙得很,能來這裏也是難得。
應該不是為了躲著我,趙洪的脾氣自己也算是摸了點,不會那樣小心眼的。
趙洪打發了屋子裏的下人,就留著見雨和自己說話,看著這架勢,見月知道是要說那件事情了。
“姐姐,那事怪我沒有遮掩好。”
不敢不敢,一個清官能為我做這種事情,我還敢有什麽別的奢求啊!
“別價,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一命還一命,自己可是要死很多次啊!
“姐姐……”
見雨拉著自己的手,雙眼又蒙上了淚,這個哭鼻子妹妹呦,見月示意這趙洪過來哄著,見月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哄別人開心。
好不容易哄好了,趙洪才開始說起了實情。
事實不過是如此,見月都是經曆過的,隻是多了兩件事,餘林灌醉他們,餘林收拾了現場,兩把菜刀收了,可那匕首卻是忘記了。
此事一發生就有人說見著見月拎著菜刀出了城,但是因為現場沒有菜刀,這才被壓著沒有審問。
這也隻是其中一個緣由,再一個緣由就是,趙洪本就討厭這幾人,除了也算是為江寧縣除了禍害,所以便更是要壓著了。
本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了,卻沒有想到又因著這件事情又被翻了起來。
說話間,說是見財來了,趙洪便打發著見雨去招呼見財了,見雨聽不得後麵的話,至於見財,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姐姐,我早就想問了,你到底是什麽人?”
是姐姐啊還是什麽人?
見月哪裏還有什麽別的身份,隻是從小就離家出走,看慣了風風雨雨,所以才能做出殺人如麻的事情來。
“早在酒樓被交給你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了,你是不是和黑風寨有什麽關係?”
這麽古老的事情都能被挖出來,這趙洪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畢竟是妹夫,厲害些也是情理之中的。
但是,憑什麽懷疑我,好歹給我一個理由啊!
“為什麽這麽說?”
“我曾嚴刑審問過丁豐收,若不是因為丁豐裕以我妻兒性命要挾,我怎麽會放過他,而他被放了的第一件事情就將這酒樓交給了你,我自然要懷疑你,而且我查到你在華亭縣牢獄待過,隻不過是有人贖了你出去,你的記載也被抹的幹幹淨淨了,這,還不夠可疑嗎?”
趙洪像極了審問,不,他就是在審問。
“所以呢?”
還能待在這裏,說明我還是有活著的理由的。
“有人告訴我,你就是從黑風寨附近帶出來的,而且當時身受重傷,是被黑風寨手裏傷的,所以我又想,丁豐收做了那麽多年生意,怎麽會蠢到暴露別人,我想也許他是故意的,你說,如果所有人都想殺你,你的手裏是不是掌握著什麽秘密。”
有這麽複雜嗎?
“酒樓也是你示意的?”
見月很是吃驚,但還是抑製著自己不要跳起來。
“是的,但是太可惜了,我什麽也沒有查到,可是,你主動暴露了自己的馬腳,殺人後如此不懼,你讓我怎麽相信你的清白,不是嗎,姐姐?”
見月看著自己被層層裹住的雙手,想起了自己一次次揮動手中匕首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自己真的不怕,甚至還有些刺激!
“是啊,我在黑風寨呆了四年。”
“那你肯定知道黑風寨裏到底有什麽人,家在何處,做過什麽勾當,還有他們搶了多少東西,殺了多少人,你可還記得?”
趙洪是興奮了嗎,竟然湊到了見月的麵前。
見月轉過了臉,而趙洪也走到了一邊。
“你說,我寫。”
可能是想讓見月寫的,但是看到見月的手也知道是自己為難別人了。
“就說官府的人來的那個晚上吧!黑風寨裏共有七十二口人,來自華亭和江寧,曾以走鏢為生,後來鏢被偷便上山做了強盜,四年間共下山七百多次,從未殺過人,當然,那是在官府的人進去之前。”
那一夜,除了丁老大溫竹年和自己,再無人生還。
“對了,你說過的月牙泉慘案,當時我就在現場。”
趙洪停下來手中的筆看著見月,雙眼就那麽盯著見月看著。
“也許溫竹年和丁豐裕也在現場,但是動手的是溫家的人,江寧溫家的人。”
“莊鸞?”
沒想到趙洪竟然知道莊鸞,在趙洪來的時候溫家都沒有了,他怎麽會知道莊鸞。
“也許是吧!”
人是他帶來的,但是動手的是誰見月就不知道了。
“丁見月,我希望今日你我說的話隻有你我知道,我不會在追究你,也請你放心,我會對見雨好的。”
說完,趙洪揣著筆錄就走了,腳步竟然還有些輕快。
見月縮著身子躺在了床上,方才,見雨的先生,自己的妹夫和自己爭鋒相對,見月忽然開始懷疑,和見雨的相認,會不會也是趙洪計策中的一招,這個人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絮叨。
一想到之前他與自己說道所有話都是在試探和打量自己,見月就有些心驚。
為什麽不心驚,一個人把你的腦袋栓在刀把上,而我卻一直在晃來晃去,自己活下來可真是個奇跡啊!
正當見月為自己感到心驚的時候,見雨拉著見財就闖了進來,見月又掙紮著坐了起來,看著兩人的樣子,應該是hi喜事。
“姐姐,咱們見財要做爹了。”
自己分明還是個孩子,可卻已經有了孩子,這讓見月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你這孩子。”
見月看著見財站在自己的前麵,對自己笑的那般靦腆,見月也笑了,真心為見財感到高興。
而見雨拉著見財坐在了見月的床上。
“快說,你快說,你不是都想好了嗎?”
見月瞅著兩人擠眉弄眼的樣子,不知道這兩人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姐姐,其實我剛來的時候那個樣子是騙你的。”
見月蒙蔽,為什麽今天會有這麽多的秘密要揭開,但是見財這個到底是為了什麽?
“小二哥早就寫信告訴爹娘姐姐在這裏,後來爹娘走了之後小二哥就把我帶到了這裏,我本來是不想來的,可是小二哥說在外麵才能有出路,我不想麻煩小二哥,小二哥就說會帶我來姐姐這裏,小二哥說,隻要我和小時候一個脾氣,姐姐就肯定會打我,隻要姐姐打了我,那就代表姐姐會……”
額,我會什麽?
“姐姐就會給我娶親。”
額……
為什麽事實這麽有趣呢?
王小二出的這個餿主意啊,好像自己很了解我的一樣。
然後見雨也說道。
“小時候見財的確是那個脾氣,硬是讓爹娘打的改了性子,這去了你那邊裝模作樣了幾天,又被你打怕了,你可是打的比爹娘還要狠啊!”
為什麽要做戲給我看,我又不是中戲老師,看你們演戲幹嘛!
“以後別聽王小二出的餿主意,省的在被我打。”
說著,見財竟然又靦腆的笑了,竟然還有些像曾經的餘林。
見月有些失神,餘林是不是也有什麽在瞞著自己,他到底是一個靦腆的人,還是一個嬉皮的人,他來到我的身邊,是不是也有自己的目的。
他為什麽不親口對自己說自己要走,為什麽不和自己說清楚為什麽,見月的心裏有些不安,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