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月光一樣美麗
路鳴君低頭看向他的大手,心裡有些悶意,小聲說:「我是很想跟你在一起,可是我害怕,怕你家人不接受我,那樣好難的。」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要去顧及那麼多,那些事情我會搞定。」他低聲承諾。
路鳴君沉默了半響,小聲說:「還是等我的事情過去了再說吧,我都不知道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不是要回去嗎?你就安安心心的回去看看,如果在那個地方如果不開心就回來,我等你。」
「你說……」她看向他的黑眸,「我會是你人生的黑點嗎?」
「瞎想什麼,要是沒了你,我的世界會陷入黑暗,你就是照亮我人生的光芒。」他握緊她的小手,最不習慣她自卑的樣子,會讓他心疼。
「我一點也不開朗。」不開朗的人,怎麼會是光芒?
「不是只有陽光才能照亮世界,月光也可以。」他迎向她怯生生的眼眸,「路路,不要在意別人怎麼說,拿出你的勇氣,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幸福。」
「我……」路鳴君突然頓住了,等她的事情過去之後,她確實應該要重拾信心,因為到了那時,新的生活要開始了。
她連死都經歷過來了,還怕什麼,想愛就勇敢的愛下去。
「好。」她微微一笑,輕輕地拿起他的手,吻了一下他的手背,「你也快點好起來,開學之後我們再約。」
「我好想坐起來。」他說著就想要在坐起來,路鳴君趕緊壓住他的肩膀,不讓他亂來。
「你不要亂動!」她低聲苛責,他剛剛做過手術,傷口那麼痛,動的話會更痛苦。
「那你給我一個吻,不然我還是想起來。」他一臉任性,像個小孩子索要糖吃一樣。
路鳴君挑了挑眉,慢慢的把臉湊近他臉前,就快要碰到他的唇時,她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
後腦勺突然被他單手抱住,臉被動地往下壓,最終唇瓣貼到了他的唇上,俏皮的舌頭順勢鑽進她的嘴裡,霸道地捲走了她的羞澀。
不知吻了多久,她的身體這樣苦苦撐著,隨時可能會倒在他身上,她不適的皺著眉頭,眼中開始發出抗議。
躺著的人享受在她的美味之中,閉著眼完全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
直到……
「咳!」門口突然傳來一聲乾咳,她臉上一熱,猛地坐直身體,看向門口。
幸好,只是靳長西來了。
喬少昕沒有看向門口,大手輕輕地握住她的小手,低聲說:「路路,別怕,有我在呢。」
「哈哈……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我還是出去吧。」靳長西識趣地退了出去。
路鳴君紅著臉,看著床上某人淡定自若的臉,心裡有點不爽,沒好氣地說:「我感覺我們現在有點像在偷情。」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說著說著,眉頭就皺了起來,那是痛的。
路鳴君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撫摸他的額頭,滿臉心疼地說:「是不是很痛?」
「一點點。」他微微笑道,比起她曾經受過的虐待,他這點小痛根本不算什麼。
「你要多聽醫生的話。」她把手收回來,重新握住他的大手,「我得回去了,我媽還在家裡等我。」
「捨不得你走。」
「你就當我是去散心的。」儘管她也捨不得,但還是得把手從他的手心裡拿出來,「我有好多事情都想不通,需要靜一靜。」
「我不管你怎麼想,不準把我踢開。」他低聲警告,要是她想到最後把自己逼進牛角尖,那時候他就用自己的方式來把她綁住,絕不會再讓她逃走。
「不會的。」她十分肯定的搖頭,「你說過會搞定你家的事情,等我把我家的事情搞定了,到那個時候你家的事情也搞定了吧?」
「嗯。」他輕輕點頭,家裡的事情很簡單,根本沒有她想的那麼複雜。
路鳴君笑了笑,趁他不注意快速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的臉,「我先回去了,你一定要乖乖地聽醫生的話,還有以後不準在生病了,再見。」
「路路……」他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她卻轉身走了,沒有回他看他一眼。
「路路!」他大喊一聲,她還是沒有回頭。
他無奈地笑了笑,刀口依然劇痛不堪,痛得他直皺眉,卻遠遠不及內心的失落……不回頭就不回頭吧,等他好起來之後,他要去找她。
去w市找她,決定了。
下午三點整,路鳴君和母親準時登上了前往w市的飛機,竟沒有晚點,而大可給他們訂的機票是頭等艙的座位。
比起路鳴君,路茵的歸鄉之心更加急切,那個地方雖是她的傷心之地,卻也是她出生的地方。
這次回去,不會再有任何人的威脅,只是要回去收拾殘局,固然要再回憶一遍三年前的傷心往事,心情自然不會好受。
三個小時的飛行,飛機最終抵達w國際機場,平安著陸。
當二人走出出站口,歐浩和一個中年婦女迎了過來。
路鳴君和母親都怔住了,除了大可之外,她從小最喜歡的周阿姨也來了,也就是大可的媽媽。
「阿茵!路路!你們終於回來了……」周阿姨激動地抱住了她們母女倆,三年不見,加上前段時間聽聞發生在她們身上的事情,見到她們之後,複雜的眼淚失控地跌落。
「俏文……」路茵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緊緊地抱住周俏文的身子,兩個同齡女人哭成了淚人。
路鳴君從她們當中逃了出來,走到大可面前,卻被大可緊緊地擁抱入懷,他的淚滴落在她臉上,很燙,很燙。
「路路,對不起……」他低聲道歉,心痛的感覺蔓延至全身,他分不清是自己的痛心,還是殘留在他內心深處,阿弟對她的情感在作祟,「對不起,要是我早點發現,你也不用在外面吃那麼多苦,對不起……」
「大可……」她抓緊他的衣角,把腦袋深埋在他的懷裡,低聲說,「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