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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逃不開

  那道似有似無的目光淡淡掃過來,琳芳才意識到失禮。【】


  大姐夫家的表親,雖然有一層親在那裡,卻是實實在在的外男,就算長輩在場也不能互相直視。


  琳芳慌忙退進帘子里,旁邊的銘嬰也嚇得面色慘白,半晌沒說出話來。


  琳芳攥緊了手帕,她只是想要隔著屏風看一眼,誰承想竟然一出門就撞了正著,這若是被人知曉了,她的臉要往何處放。


  琳芳想著抬起頭看琳怡。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琳怡彷彿並沒有察覺,而是專心地在看棋籠里玉質的棋子。


  剛才琳怡明明說要和她一起去給大姐請安,怎麼她都要出屋了琳怡還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


  「琳怡。」琳芳氣急忍不住聲音微揚。


  琳怡臉上除了少許的詫異,看不出異樣的情緒,稍稍停頓才想起來,「四姐不是要去給大姐請安嗎?」


  琳芳遲疑片刻才明白琳怡的意思,琳怡沒有說和她一起去,是她剛才太過急切,才不管三七二十一起身就往外走,琳芳佯裝鎮定,「你呢?」


  琳怡頓時顯現出小心翼翼的神情,「我還是等祖母遣人來叫我再過去。」不理琳芳的暴躁,琳怡重新沉下眼睛與玲瓏下棋。


  才進長房的時候丫鬟提過有外客在,她們在長房老太太屋裡卻並沒有看到有旁人。也就是說外客有可能在前府,若是這樣必然是外男。


  否則長房也就不會讓琳芳和她下去躲避。


  加之剛才外面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分明是丫鬟在伺候端盤,無論是哪家的小姐也不會這時候貿然出屋。


  琳芳想要出去露面,她只好婉言拒絕,否則萬一有了錯處,她可是擔不起……


  這樣兩句話,便讓她的怒氣無處發放,琳芳咬起牙根,這樣也好,起碼代表琳怡沒有察覺剛才的異樣。


  琳芳站在地上一時不知該怎麼下台,勉強壓住心頭的不快,眼角一沉委屈起來,「六妹妹怎麼這樣,難不成是我想見大姐?還不是因為六妹妹初到京里與族裡人不熟,我這才想給六妹介紹……」琳芳說著拿起帕子蹭眼角,「同是姐妹,六妹妹這樣的態度還真讓人傷心。」


  傷心的琳芳重新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


  袁二爺帶著兩個後輩給長房老太太、二房老太太請安。


  長房老太太讓兩個人起身,丫鬟急忙搬了錦杌讓幾個人坐了,陳大小姐琳嬌伺候眾人茶水。


  袁學士雖然獲罪流放,可袁家畢竟是詩書大族,旁系直系族人並不斷往來,要不是袁二爺怕牽扯族人執意出門租住房屋,袁家也並非沒有房產給袁二爺夫妻。有袁氏族人做表率,袁家的表親更加不會避嫌。應該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層,長房老太太才伸手去幫琳嬌。二老太太董氏沉了眼睛,別看長房老太太平日里裝瘋賣傻,關鍵時刻可半點不含糊。想到這裡二老太太董氏心中冷笑,那又如何,還不是落得一個絕戶,有再大的家業又有什麼用,將來還不是要拱手送給別人的兒子。


  二老太太想著仔細打量錦杌上的林家後生,林家人向來有一股清傲的氣度,這後生眼睛透亮行止端正,假以時日定然飛黃騰達。


  書香門第更講究門當戶對,袁家和林家就是典型的例子,袁家出自揚州府,林家出自安慶府,兩家後代都是高宗時搬遷來北京,之後就走動甚密,直到兩家聯姻,這關係就更加牢不可破,要不是這兩年林家沒有在朝重臣,否則說不得還真的能保下袁學士。


  二老太太思量間,長房老太太李氏已經開口問道:「我記得你外祖母叫你青哥。」


  「家裡正字輩行一,喚林正青。」


  長房老太太微微一笑,「我記得你是院試取了第一名案首,今年要參加鄉試,」說著頓了頓,「別以為我老太太在家不知外面的事,我常聽人說,林家出了一位後輩,有當年祖宗連中三元的氣勢。」


  聽到這樣的誇獎林正青也不敢託大,只是謙恭道:「都是抬舉晚輩,晚輩不敢與先祖相比。」


  林家大爺這般儀錶堂堂,連中三元雖然不一定,最少也會是個兩榜出身。若是能和林家攀上這門親,將來也會跟著有個好前程。就是因為這個她才算計著通過琳嬌和林家結親。二老太太董氏笑著道:「看著這些年輕人,愈發覺得我們這些老東西不中用了。」


  說到這裡,林正青站起身來,躬身又行了禮,「孫兒有件事想要求兩位祖母。」


  ……


  琳芳坐下來卻仍舊心不在焉。


  側室里設著書案,琳芳乾脆帶了丫鬟過去寫字帖,讓銘嬰來回走動打聽消息。


  還好琳怡和玲瓏下棋吸引了長房幾個丫鬟的目光,琳芳這邊也就落得清凈自在。


  銘嬰出去換了一回花茶,又向管事媽媽要了次老墨,終於將消息打聽的清清楚楚,「來的是林家大爺,和林家旁系的晚輩。」


  琳芳挑起眉毛,低聲道:「是母親提起的那個林家?」


  銘嬰肯定地點頭。


  琳嬌帶來的,只能是和袁家結親的林家。想到那個人琳芳臉頰不由地有些發紅,「有沒有聽到都說些什麼?」


  銘嬰道:「林家大爺是來求長房老太太幫忙的。」


  林家人怎麼會來求陳家,何況是長房老太太。


  琳芳看一眼銘嬰。


  銘嬰接著道:「聽說是為了一件綉品,林家大爺要送林家老夫人的,只是年代久遠有些破損,因是難求的物件,咱們陳家正好也有一幅,林家大爺就求能比照咱們陳家的修補好。」


  琳芳有些奇怪,「那怎麼不是林家大太太來。」女眷之前豈不是更好說話。


  銘嬰道:「聽說是林家大爺自己的孝心。」


  別人家的少爺、公子都還在家裡的庇護下過活,沒想到林家大爺這般年紀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琳芳想到這裡臉更加紅起來,「那長房老太太有沒有答應。」


  銘嬰搖搖頭,「還沒呢,聽說那件綉品的針法不那麼簡單,就算有樣子比照也不一定能綉出來,尤其是林家老夫人的壽辰是今晚。」


  琳芳差點驚訝地喊出聲,「怎麼這樣著急,若是弄不好豈不是白費了心思。」


  瞧著琳芳焦急的模樣,旁邊的銘嬰忍不住低頭笑起來。


  琳芳被臊的惱怒,伸出手來擰銘嬰,「你這個死丫頭。」


  銘嬰忙求饒著回頭瞧下棋的琳怡。


  琳芳怕被琳怡察覺這才收了手。


  銘嬰幫著出主意,「奴婢是想,小姐刺繡的手藝好,若是這件綉品恰好被小姐繡得了,日後讓林家老夫人知曉,定會對小姐另眼相看。」


  琳芳扭緊了帕子,她如何不是這樣想,長房出類拔萃的奴婢本就不多,想必是選不出什麼靈巧的手來,長房老太太自然也不可能想到她身上,這件事恐怕是空想想罷了。


  琳怡尤不覺這些,好整以暇地落下一個棋子,玲瓏面前頓時出現一片死棋,這盤棋死的一塌糊塗,玲瓏撅起嘴幾乎要哭出聲。


  ……


  長房老太太讓人從柜子里將她那副流蘇綉拿出來作比對。長房老太太身邊的聽竹搖搖頭,將林家拿來的流蘇放在矮桌上。


  這種明暗雙面繡的功夫不是任何人都會的,否則這些流蘇就不會那麼難求了。長房老太太看向林正青,「若不然你將我家的這塊拿到外面去做比對,看看綉庄是不是有人能補出來,弄好了再還我不遲。」


  林正青忙道:「外面的綉庄已經去過了,只是這種雙面綉非一般手法不能綉出。」


  二老太太董氏眼睛明亮,「既然如此,不如就讓大家傳著看看,死馬當做活馬醫,說不得有人手巧就能做得。」


  長房老太太嘆口氣,「也只好如此。你們先去前面歇著,我讓家裡的丫頭都來瞧瞧,若是能修補自然想辦法。」


  林正青起身謝了兩位老太太,便和袁二爺一起去了前院。


  長房老太太將桌子上的綉畫拿起來看。這是前朝蘇彩女繡的雙面流蘇,因蘇彩女的畫藝出眾,這種明暗綉又自成一體讓人難以模仿,所以這種綉畫千金難求,她也是好不容易才得了一塊,卻也是有了瑕疵的殘品,多虧當年有個人心靈手巧幫她補了殘處……可惜現在那人已經不在了……


  長房老太太想到這裡,心中突然一亮,想起六丫頭送她的那塊抹額,可不就是明暗綉。現下沒人能綉出蘇彩女的雙面流蘇,修補卻不一定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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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正青同學出現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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