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談戀愛
伍白山沒成想自己前腳剛走,後腳這邊兒就又吵了起來。
伍白山好奇的推開人群,就見著花素素一個人抱著只小兔子,像是只無依無靠的大白兔一樣,淚水漣漣的站在人群中央。
這個醜丫頭,平常跟自己吵架的時候就像個母夜叉一樣,怎麼這會兒又變成只柔弱的大兔子?
真是沒用,真丟人!
伍白山雖嘴上嫌棄不已,卻仍舊仗義的走上前,將『楚楚可憐』的花素素護在了自己身後。
「這是怎麼了?你們一群大男人,欺負個姑娘家家的,害不害臊?」
伍白山自打入了凌霄派,在訓練營中表現一向很好,也很有威望。
「唉?我可沒欺負她啊!」大高個兒粗聲粗氣的皺了眉:「伍師兄,這不不知道誰抓了個兔子嘛,我尋思咱們晚上也沒啥吃的,不如就把這兔子烤了吃,結果這花素素她非不樂意!她一點兒大局觀都沒有!還反過來說我冷酷無情!」
「嘿嘿嘿…說的沒錯兒,這醜丫頭確實沒什麼大局觀。」
一聽這大高個兒懟花素素沒大局觀的話,伍白山自個兒先樂出了聲兒。
笑過了,伍白山才反應過來,自己可以懟花素素,別人憑什麼懟她啊!
伍白山頓了頓,平復了下自己的表情,這才幹咳了兩聲兒,故作一本正經的道:「不就是一個兔子嘛,有什麼大不了的,沒得傷了咱們同門的情誼。」
「這麼著吧,好歹這兔子也是我抓的,我就給這事兒下個定論了,大家也別吵吵了!」
眼見著終於有人站出來主持公道,花素素和那個大高個兒都暗暗鬆了口氣。
一個想吃兔子,一個緊緊的護著兔子,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回事兒啊!
迎著兩個人期待的目光,伍白山擺著手看著那大高個兒:
「這兔子是我抓的,我現在把這兔子送給花素素了,那麼這兔子怎麼處置,就全憑花素素她自己說得算了。你們自己誰想吃,誰自己去抓去!一群人哄哄的圍在這,搶人家一個姑娘的兔子做什麼啊?丟不丟人!」
伍白山這話一出口,花素素自是破涕為笑,那個大高個兒卻是有些惱羞成怒。
他漲紅了一張臉瞪著伍白山,又轉過頭看看花素素,大嘴一張,就開始口無遮攔。
「伍白山!你這個人真是重色輕友!平常咱們關係雖然算不上特別親近,可也算是不錯,今個兒你居然為了女色而不顧情理!哼!我早就看出來了,伍師兄你喜歡這個花素素吧!伍師兄和花素素在偷偷談戀愛!伍師兄和花素素是一對兒小情人!」
被大高個兒這麼一嚷,伍白山和花素素兩個都漲紅臉。
大高個兒眼瞅著伍白山拳頭捏得緊緊的,生怕自己要挨揍。
他也是機靈,腳下抹油了一般就鑽進了人群里,一邊跑,一邊嘴裡還在不停歇的嚷嚷:「伍白山和花素素在談戀愛!伍白山喜歡花素素!……」
他這麼一嚷嚷不要緊,可把周遭的弟子們都給吸引了過來。
像這麼大年紀的少男、少女,本來就是最喜歡聽這些關於情愛的的八卦的。
大家聽這大高個兒嚷嚷,當下便也開始跟著起鬨。
男生們一個個帶著笑的圍著伍白山,嘴裡邊鬧哄哄的『YO~YO~』個不停。
女孩子們則是捅捅咕咕的湊到了花素素的跟前,一個個又害羞又八卦的和花素素打聽著伍白山的事。
花素素到底是個未出閣的女孩子,她哪裡經歷過這樣的事兒啊!
當下就羞得兩頰著火。
她低垂著頭,有點惱羞成怒的瞪了伍白山一眼,便悶著頭躲開女弟子們七嘴八舌的追問、打趣,一個人掀開帘子便先進到帳篷里去了。
不過在進到了帳篷里之後,花素素臉上那副惱怒的表情卻又慢慢的褪去了。
她臉上露出一個有點兒恍惚的笑。
她出神的撫摸著自己懷裡的小兔子,心裏面更像是吃了顆金燦燦的橙子,酸酸的,又甜甜的。
伍白山也是一臉懵逼啊!
自己也沒幹什麼,怎麼突然所有人的話題就突然的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了啊!
伍白山愣愣的看著花素素瞪自己的眼神,心裏面無比的委屈。
哼,都是那個大高個兒亂說!
伍白山捏緊了拳頭,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一下那個亂說話的始作俑者。
伍白山在一群人中鬧哄哄的追著『大高個兒』,李清雨和鍾凌飛卻靜靜的坐在人群外看月亮。
雪山景色很美,雪山的月亮更是美得驚人。
遠山凝重,天空薄霧輕垂,暗藍色的星輝點點,圓圓的月亮似銀盤,美輪美奐的月亮和迷迷濛蒙的月光,將整個巍峨的雪山都襯托得楚楚動人。
望著這圓圓的月亮,聽著遠處喧喧鬧鬧的人聲,李清雨不自覺的就開始有點兒想家。
鍾凌飛就很不明白,那樣一個一貧如洗的窮山溝,到底有什麼可想的呢?
對於鍾凌飛來說,鍾家堡那樣的地方,實在是太小了,也太破了,出身於那樣破小的地方,對於他來說,更像是一種恥辱,一種讓他在別的人面前抬不起頭的恥辱。
鍾凌飛沒辦法改變自己的出身,於是他只能儘力的去掩蓋,不讓別人發現自己出身的不堪。
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也是為了實現自己的抱負,鍾凌飛千方百計,千里迢迢的來到了凌霄派。
可是說實在的,凌霄派的生活和他想象中的相差太大,也叫他失望太多。
迷茫,這幾乎是每個新弟子都沒法避免的一個情緒。
永不停歇的艱苦訓練,常人無法忍受的苦楚,這些都讓這些新弟子們感到無所適從,對未來的修仙之路也只能一片茫然。
迷茫,這並算不得多麼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失望。
鍾凌飛很失望。
都說新弟子訓練營里脾氣最暴躁,最沉不住氣的弟子是伍白山,可是鍾凌飛卻知曉,最沉不住氣的那個弟子,應當是自己。
鍾凌飛渴望學習仙法,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迫切的渴望。
只是他也知曉,自己不該給長老們留下一個不沉穩、衝動的印象,於是他將自己心裏面所有的迫切都寄托在了伍白山的身上,他讓伍白山充當自己的嘴,讓他來代替自己說出所有的迫切。
一陣北風卷著雪花掃過,李清雨和鍾凌飛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
刺骨的冷風吹散了靜謐的美景,也吹散了他們飄散在天際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