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低聲求救4
「滾!都給被夫人滾!你們這群沒用的庸醫,平時帝府養你們白吃白喝,卻是一群沒有真材實料的廢物!」丁荷燕對著跪了一地的府醫怒吼道。
自從今天上午那些號稱鸞動九天的人們來了之後,帝雅便被他們嚇得神志不清,雖然有一瞬間的清醒,但是很快便又變回了目光獃滯的模樣,別人說什麼話彷彿也聽不進去,只是獃獃地在床上坐著,直愣愣地目視前方,就像是失了魂似的。
不知道吃飯,不知道睡覺,幸而還曉得自己去廁所,否則真的要讓丁荷燕抓狂了。
看著坐在床頭目光獃滯的女兒,丁荷燕的心如同刀割了一般,恨不得以身代之。
不得不說,雖然丁荷燕心腸歹毒、手段狠辣,但是對於自己的兒女卻是真心的好,尤其是常年待在身邊的帝雅,對她甚至要比自己那個兒子,也就是帝府唯一的公子還要好。
「夫人,出什麼事了?」帝德義一踏入院子便聽到了丁荷燕憤怒的吼聲,當真是振聾發聵。
剛剛他在書房聽說丁荷燕將府里所有的府醫都給喚了去,以為是丁荷燕的身體出了什麼事,便放下手中的事情,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
「大人!」一眾府醫作揖行禮道。
丁荷燕聽著聲音回過頭來,見著帝德義,也沒有什麼心情和他撒嬌,一臉焦急地上前說道:「老爺,您可要救救雅兒啊!」
「雅兒怎麼了?」帝德義一聽到是帝雅出事,心情瞬間變得緊張了起來。
「不知道!自從上午那些人來了之後,雅兒就變成了這樣,不吃不喝,什麼話都不說,別人說什麼話她都似乎聽不進去,只知道在一個地方坐著,就跟丟了魂兒似的。」
一向受人尊敬、吹捧的丁荷燕何曾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更可怕的是災禍發生在她的女兒身上,而她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呆呆傻傻的卻束手無策,不能幫到任何的忙。
「上午那些人?鸞動九天?!」帝德義緊蹙著眉頭,思慮著事情的嚴重性。
鸞動九天的勢力之強大是連十大勢力都為之忌憚的,雖然只是一個幾年前剛剛崛起的新勢力,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勢力在乎這麼一個小勢力,可是自從那些事情發生之後,一些推斷鸞動九天不能夠成大氣候的學者都被自己深深打臉了,就連他都未曾想到過,一個誕生不久的新勢力會如此狂妄,但最可怕的是它有狂妄的資本。
「你們都下去吧!」帝德義頭疼地擺了擺手,打發這些府醫、婢女下去。
所有人都如蒙大赦。
天知道他們若是再在這裡帶著,會不會一個不小心便會被心狠手辣的二夫人給弄死。
「都是帝鸞那個賤人!都是那個小雜種!她就是個災星!她若是不回來,雅兒也不會變成這樣,都是她害的!都是她害的!!」丁荷燕尖銳地嗓音穿透帝德義的耳膜,毫無理由地便將帝雅所遭到的所有不幸推到了帝鸞身上。
此刻的她早已顧不得身旁的帝德義,滿腔的怒火已經令她失去了理智,口不擇言地便開口大罵。
在她的心中,帝鸞永遠只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雜種,身上流著的是罪臣的血,像這種留有骯髒血脈的人,又憑什麼和她女兒一樣同樣留有帝府血脈!她的存在代表的只是不幸、是可怕的災難、是無盡的黑暗,像她這種人,本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因為她只會禍害別人,只會將別人拉入無盡的深淵。
而如今的她,更像是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魔,她就是來害她們母女的!
「夠了!」帝德義緊蹙著眉頭,厲聲喝止道:「就算你不喜歡小鸞,也不可如此地辱罵她!你不反省你自己的過錯,反倒是將雅兒的病痛怪在別人的身上,怪不得雅兒會變得同你一般心狠手辣,將雅兒交與你這等惡毒的女人來教導,果然是個錯誤的選擇!」
他相信鸞動九天那般的勢力絕對不會將視線投入到他這小小的帝府的,若非是丁荷燕無意中招惹到了他們,帝雅又怎會遭受這般無妄之災?
她不好好反思自己的錯誤,還想要敗壞他另一個女兒的名聲,如此蛇蠍心腸、不思悔改的女子,他當初怎麼就會將她娶進門?
丁荷燕被帝德義的聲音拉回了一絲理智,看著一臉冷意的帝德義,丁荷燕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慌忙上前道:「老爺,你莫要將妾身剛才的話放在心上,妾身……妾身剛才也是一時著急,才會口不擇言,說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話的!還望老爺莫要責怪妾身!」
丁荷燕的眼中掛著兩分柔弱,三分愧疚和五分憂慮,她伴隨了帝德義這麼多年,自然知道如何做是能夠消除他怒火的。
果不其然,在帝德義看到她眼中的情緒時,心中的怒火,悄悄地減弱了幾分。
罷了!
天底下那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平安?
想來剛剛也是因為面對帝雅的病症束手無策,才會口不擇言說出那番惡毒的話!
此刻的帝德義,面對丁荷燕時甚至有些愧疚,愧疚於自己剛剛竟然出現了恨不得休了她的想法!
畢竟一個是槽糠之妻,一個是自己疼愛了多年的女兒,她們的脾性自己還是很了解了,雖然刁鑽刻薄了些、蠻橫無理了些、心地也算不得極為善良,但是也絕對不會做什麼太為過分的事情。
之前她們將寧盈抓來,想來也是為了嚇唬嚇唬她,雖然那個婢女的身上有傷,但她說到底也就是個下人,打罵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寧盈雖然面色蒼白,他遠遠地在她的身上沒有看到一絲紅色的血跡。
對於帝德義來說,寧盈永遠只是一個多餘的人,而丁荷燕才是陪伴他一生的女子。
「行了,日後注意點兒就是!幸好是在家裡,若是在外面,就沖你說的這些話,我也保不住你!」帝德義稍稍埋怨了她兩句,也沒有說什麼過重的話,當真是寵愛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