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那是沒有盡頭的荒涼，朦朦朧朧的太陽高高懸挂，狂風席捲著黃沙從遠方呼嘯而來，吹得一個踉踉蹌蹌的身影幾乎倒在地上。


  衛爾特斯確信自己還活著，從亞特塵希困住自己之後，他突然昏迷醒過來后便是這兒。但是這個地方他從未見過，至少天使界絕對不會有這片景象。


  難道，這是人間？


  「你猜錯了，這不是人間。」


  「誰！」衛爾特斯一個轉身，背後沒有人，天空上除了昏黃的太陽別無其他。


  「你再找我？」那聲音有些疑惑，「你為什麼要找我呢？我就在這兒啊，或者說，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路！西！法！」


  那聲音衛爾特斯太熟悉了，熟悉到每天都聽過，因為那是他的聲音。「原來你醒過來了，路西法，看來你贏了。」


  路西法從衛爾特斯的身體里走了出去，站在他的面前說：「好久不見，衛爾特斯。」


  那真的是路西法，衛爾特斯瞳孔猛的一縮。一百年前，當他把他關在星軌城的時候，他也是這麼對自己說的：「下次再見，衛爾特斯。」


  路西法指了指他的右手道：「不用想著怎麼攻擊我，別忘了，你是我靈魂的一半，你以我為主體。我能探知你一切情緒波動劇烈的想法，你探查不到我絲毫。」


  衛爾特斯的確想打到路西法，但是在他還沒出手的時候便被路西法點破，也不介意的說：「你如果不殺了我，一旦我出去依舊可以借力封住你。」


  路西法做了個請的姿勢笑得眼睛都彎了，「那你走一個試試？我都看你好幾天了，你就這麼在這片戈壁上走，也沒找到出去的路啊。」


  衛爾特斯臉色鐵青，「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很多啊，比如說：你飛不出去，再比如說：你的信號也發不出去。」路西法活動活動筋骨道：「最後我還知道，這裡根本不是人間。」


  衛爾特斯看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那張熟悉也陌生的臉，默不作聲。他們從頭髮長度、骨骼大小、衣著作動別無二致，卻有兩個思維。「這是你的意識世界？」


  路西法點點下巴道：「準確來說，這是你的意識世界。」


  「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困住我自己？」


  「你為了攔住莉莉絲，在自己意識世界里設下重重阻礙，迷霧陣陣讓人分不清方向。可是你自己都不知道，當迷霧散開的時候，居然會是戈壁。」路西法抱臂，瞅了瞅天空上越來越炙熱的太陽說：「不過現在你很快就能出去了，外面有人在用愛泉給你洗澡呢。」


  衛爾特斯沒有動，他問：「你為什麼不吞了我？」


  「啊······這個建議啊，」路西法狀作考慮的說：「吞了你，讓我想想會有什麼好處。」


  保險來說，當年路西法分裂出衛爾特斯的時候，力量也被一分為二。如果他明顯比衛爾特斯強，吞了他收回力量，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可他為什麼不想這麼做？「大約是，你太可憐了。」


  「什麼！」


  路西法難得嘆氣道：「你的意識世界是由你自己做主，可你看看，濃霧還可以說是為了阻攔莉莉絲。那這片隔壁呢？怎麼解釋？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的心就和這戈壁一樣的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