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第二晚，果不其然又是夢境。


  天使界不知從何處掌握了所羅門各級魔神的制約點，那場聖魔之戰所羅門的72魔神接連敗退。唯獨那些在十二等級中排名的魔神與墮天使、血族等還在支撐。


  伊莎一步一磕頭，在布滿屍體和鮮血的戰場上『走』向米迦勒。她在祈求那個天使，那個天使擁有翡翠色的六翼，此刻在身後宛若最美麗的光環一般見他籠罩。他的神情溫和又悲憫，他的眼睛能容納戰場上的一切，但一切裡面唯獨沒有伊莎。


  蘇伊人摸摸膝蓋，在夢裡她應該是感覺不出什麼知覺的，可是看著伊莎一跪一磕頭，那就像是自己在動一樣的疼。


  第二夜依舊是石頭把她晃醒的，石頭告訴她，這次她的夢話變成『求求你、收手吧??????』等一類的詞。


  蘇伊人確信自己在夢裡是滅有聽見一切的聲音，可為何她會說這樣的話。如果伊莎對米迦勒祈求的是這話，那麼按照后城當初對她所言，伊莎為了米迦勒背叛了所羅門。


  第三晚，蘇伊人把石頭趕出房間，她決定不醒過來，她要看看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是那一晚，她變成了伊莎，或者說伊莎變成了她。


  聖魔之戰由所羅門的落敗而收尾，米迦勒從天邊走來，替她擦去臉上的眼淚，「好孩子，謝謝你。」


  她的懷裡，抱著的是所羅門王。


  王的胸膛破了一個大洞，他還沒有和她說一句話，就在她的懷裡消失了。


  所羅門的壽命很久遠，但是死後不會轉世投胎或者魂歸大地，他們死了便是死了，什麼也不會剩下。


  蘇伊人的心裡涼颼颼的，就像是有一團暴風雪從胸膛里呼嘯穿過。天使們沒有帶走她，米迦勒揮揮手將軍團帶回天使界，留下蘇伊人在戰場上踉蹌奔跑。


  「亞特塵希、亞特塵希！！！」


  「你怎麼能死？我的錯為什麼不是我去死······我對不起你······」


  「我會救你的，請原諒我，對不起請原諒我······」


  蘇伊人慌了神，這不是她要說的話，這也不是她要做的事，可是這意識在她腦海里就露了個面，就被無法言喻的悲傷與後悔淹沒。


  她知道有個地方能救回王，雖然她再也回不去了，但是只要將自己獻祭出去，讓那些神醒過來就能救回他。


  「求求你們幫幫他，我將獻上我的一切，去彌補這個過錯······」


  奇異的說話方式，從她口中說出來，有些熟悉就像是在哪兒聽過一樣。她一直往前走，從日升到月落，她知道身後有個人一直在跟隨著她，會擋下那些不明事已對她心懷惡念的人，可是她不想回頭。


  蘇伊人的轉醒，是夢裡面的自己暈倒之後。


  她摸了摸嗓子，想試圖發出夢裡面的那種聲音，引來石頭的大笑，「姐姐你傻了，人類還想說別的語言？」


  「小石頭，告訴姐姐那換界出現多久了？」蘇伊人在想，自己頻繁夢見伊莎，未必不是接近換界的緣故。蘇伊人就覺得面臨真相只剩一扇門，可是那門她怎麼也摸不到。


  石頭一把將手裡顯擺的東西擱下，扭過頭哼哼唧唧就是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