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劇本有些不太對
可惜,白冬瑤什麼都算計到了,就是沒算計到傅管事,或者應該說是整個傅府的反應都與大唐皇室勛貴家截然相反!
明明,她做了預知夢。
明明,在此之前,她憑藉著「預知夢」,而在偌大的錦榮候府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活得無比的恣意。
就連那被一眾人公認為「不容易被討好」的皇后,也對她付出了真心,就更不用說被皇后保護得極好,沒有見識過太多人心險惡,整個人顯得很是天真實誠的太子了,那更是將她奉為「天下唯一知己」!
憑藉此一點,她在世家勛貴貴女圈中,也是讓一眾姑娘仰望尊崇般的存在。而,利用此事,她也不著痕迹地解決掉了許多預知夢中提到的「敵人」,更是悄無聲息地收攏了一些所謂「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知己好友,實則會為自己「赴湯蹈火,再所不惜」的屬下跟班。
偏偏,那「無往不利」的手段,在面對傅佩瑤和她身後的傅家時,竟是毫無用武之地不說,就連自個兒今日是如何栽了的,都摸不著頭腦!
讓人如何不心生畏懼的同時,更是將那些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憤懣和怨懟等情緒也給激發出來了?!
……
就在此時,奉了錦榮候夫人命令的婆子,連句話都沒說,就直接攙扶住白冬瑤的身子,將她往馬車的方向拖拽而去。
直到此刻,白冬瑤才終於意識到,自己今日的莽撞行事,將給自己和錦榮候府帶來多大的災難!
「咚!」
掙扎不休的白冬瑤,激憤之下,竟爆發出了超出常人的力氣,輕輕鬆鬆就掙脫婆子的窒浩,身子重重地朝地上墜落!
「咚!」
「啪!」
第一聲,是白冬瑤的腦袋著地,發出來的清脆聲響。
第二聲,是白冬瑤的身子觸碰到地面,發出來的沉悶聲。
可,不論哪一聲,都讓兩個奉令前來攙扶,或者應該說是「鞠押」白冬瑤的婆子愣住了,看了看跌於地上,沒有絲毫反應的白冬瑤,再看了看自己那帶著厚厚老繭的手,彼此都瞧見了對方眼底的驚恐和駭怕。
想也知道,以白冬瑤慣常的行事做風,今日這場「鬧劇」,那讓候府一眾長輩們泄火的對象,除了她們,就再也不會有旁人!
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
相比起瞧見白冬瑤腦袋后沁出來的血而滿腹惶恐不安的婆子,和半是震驚半是擔憂,急切地喚著馬車車夫往醫館方向行去的錦榮候夫人,本想裝暈逃過此劫,誰想竟真磕破了頭,在一陣陣的抽痛中,真正暈迷過去的白冬瑤,根本就沒辦法思考其它的,已然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里。
是她錯了!
不該在擁有了「預知」的能力,順風順水地生活了許多年,將一眾位高權重之人玩弄於鼓掌里之後,就開始沾沾自喜起來。整個人也變得飄飄然,覺得周圍的人,都是自己手裡的棋子。想如何擺放,就如何擺放,想丟棄不用,就丟棄不用。
一旦,遇到超出自己預料之外的事情后,那些年順風順水生活培養出來的遇事鎮定自若,冷靜自持,算無巨遺等情緒就慢慢地消失,整個人都變得萬分焦燥難安起來,不再像剛剛獲得「預知」的能力后,那為了搏得一個好前程而步步為營。
若非如此,她又豈會在傅佩瑤那兒受挫后,竟還自持能略施小計,就將整件事情給顛覆,並將傅佩瑤和她身後的傅府都踩入泥濘里。
……
正院
「這,簡直不可思議!」
待到傅管事退下后,傅佩瑤就再也忍不住地嘆道:「我記得,錦榮候被賜封爵位前,正是掌管吏部的尚書。」
「那白冬瑤,正是他們家最受寵的姑娘,怎會如此行事?」
嬌嬌弱弱,迎風落淚,羞怯可人……
這類的形容詞,不是不好。只是,不應該出現在受著世家勛貴精英教育長大的姑娘身上,而是應該出現在那些江南X樓耗費萬金精心培養出來的「花魁」身上。
尤其,那幅無時無刻都眉頭微蹙,瞧人時,像極了容易受到驚嚇的小兔子般怯生生的,又像是那潔白可愛的小花朵一般惹人心生憐惜。哪怕做錯了事,也一幅「小貓小狗」般姿態,嘴裡說著求饒的話,卻不著痕迹地將被自己坑害的主角給拖下深淵……
嘖!
這模樣,活脫脫當年曾看過的那些言情小說里,被「無情無義」地正室欺壓辱罵的「真愛」嘛!
一念及此,傅佩瑤也不由得激淋淋地打了個寒戰。
「那家人?!」
長公主只以為傅佩瑤是被錦榮候府家的這幅作派給噁心到了,遂冷笑一聲,眼角眉梢間有著濃濃的鄙夷和嘲諷。
原本,長公主並不打算這麼早就與傅佩瑤「八卦」這些事情,以免影響到了傅佩瑤的心性。只是,即便傅佩瑤一直待在家裡,做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小姐,卻依然難免有那禍事從天而降。
就如御花園裡無緣無故就找上傅佩瑤的白冬瑤。
於是,長公主遂本著多讓傅佩瑤了解一些隱秘,往後,出門在外,也就能及時避開這些包藏禍心之輩的念頭,欲與傅佩瑤「分享」一些京城各家各戶的「私密」。
當然,最重要的是傅佩瑤的「自我閱歷和認知」已很夠,更早早就定下了自己此生的目標,再加上備受太上皇和皇帝這兩位天下最大BOSS的寵愛,可謂是早已站在了「人上人」的頂峰處,那能影響到旁人的羨慕嫉妒恨等情緒,已然不會給她帶來什麼大的影響。
「都是些汲汲鑽營之輩,一門心地想著走捷徑,來保存自家的榮華富貴。卻不知道,一個家族想要長久地延續,必需依靠家族男丁的奮鬥和拼搏,而不是精心培養一個姑娘,然後送入宮,去搏一場潑天富貴。」
「依靠外物得來的尊榮,權勢和地位,猶如那沙漠里的海市蜃樓,表面看來很是精美,實則卻是一場虛幻又飄渺的夢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