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同盟妯娌欲翻臉(2)
即便,最初,就是淮南王爺率先壞了規矩,寵愛李側妃到欲將李側妃扶正的程度。
但,就皇家那相比起「護短」來說更為精明的特性,能察覺不出淮南王爺和李側妃性情大變背後的貓膩?能察覺不到那些和淮南王府有關的流言蜚語,猶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般的情況里,有著無數人的推波助瀾,煸風點火?!
只是,如今,皇室或手裡沒有明確的證據,或因著其它方面的阻礙,而不得不暫且放棄對此事明面上的追究。但,暗處呢?誰敢肯定,太上皇和皇帝就沒將庇護皇族多年,武藝高強,能力非凡的暗衛們派出來細細查探此事?
一旦,查明淮南王府的事情,他們安國公府也在其中摻和了一腳,那麼……
一念及此,傅芷卉竟激淋淋地打了個寒戰,臉上那些好不容易才恢復幾分的紅暈再次褪去。若非依靠在軟塌旁,指不定,此刻,她已軟軟地跌坐於地上。
不過,很快,傅芷卉就將這些情緒又再次斂下。
若是往日里,安國公夫人定能敏銳地察覺到傅芷卉臉上隱隱顯露出來的悲愴和絕望等情緒,從而刨根就底的同時,還會溫言軟語地寬慰勸說一番。
偏偏,今日,她被淮南王妃的舉動給氣得頭暈目眩,大腦也失去了往日里的清明。雖同樣留意到了這一點,卻也只是單純地以為傅芷卉是見著她這幅狼狽凄慘的模樣后,「母女同心」地生出了對淮南王妃的憤慨和怨懟等情緒。
「你可記得,元宵節后不久,她們母女倆先去了傅府,找了老夫人,被老夫人趕出來了,才又匆忙地跑來找我這件事?如今想來,指不定,她又再次在傅府那兒碰了壁,甚至,被老夫人出言威脅了一番,才會跑過來要挾我。」
安國公夫人搖了搖頭,顯然,也打心眼覺得「作」到這份上的淮南王妃,還真是窮天下之力也找不出第二人!
「就憑她,還想讓四舅媽出力?!」傅芷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覺得淮南王妃還真是個「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求人的時候,就將自己的姿態擺得比誰都低,一旦用不上這人了,就毫不猶豫地伸腳,將人給踹到天邊去。」
「這樣一個心性涼薄,陰晴不定的人,究竟是怎麼得出一個『不管如何地折騰,自家人都會毫不猶豫地偏坦幫扶她』的結論的?」
單單用「蠢」字來形容,已不足!
「既然連爺奶都放棄了,不再將她當成安國公府的人,那麼,我們也不必再理會。」
「事情哪是你想得那般簡單?!」安國公夫人又何嘗不想如此做?只是,一想到淮南王妃那封乍瞧之下很是平淡尋常,細品之下卻能在字裡行間瞧見淮南王妃那仿若淬了毒般陰惻惻的目光,和那讓人的毛孔都炸開來的冷笑,就讓她忍不住再一次激淋淋地打了個寒戰。
「這有什麼?!」相比起身陷局中,猶如無頭的象般找不著去處,更尋不到來路,滿心迷茫不安的安國公夫人,傅芷卉可謂是典型的「旁觀者清」。
「我可是聽說,那李側妃小產一事,和二姑母有關。那麼,誰敢肯定,二姑母之所以鬧『和離』,並為自己一雙兒女謀爵位這件事,就和這樁事沒幹系?」
「又有誰敢肯定,如今,盛京傳聞甚囂的『李側妃是只蛇蠍心腸的美女蛇,對旁人狠,對自己更狠,從很多年前就開始算計二姑母』『二姑父是個披著君子儒雅端方面皮的真小人,為權勢富貴而利用了二姑母。如今,二姑母失去了利用價值,就準備將二姑母一腳踢開,扶持與自己同甘共甘幾十年的真愛李側妃為正室』這些傳言,就和遠離盛京,暫避京郊莊子的二姑母沒幹系?」
李側妃和淮南王爺早就擁有了一雙真愛結晶,在淮南王府里,可謂是處處壓佟涵夢姐弟倆一頭。平日里,雖做出一幅「溫婉賢淑,善良寬和」的姿態,每每面對淮南王妃的挑釁找茬舉動時,都會一連再地避讓,從不仗著與淮南王多年的情誼「恃寵而嬌」。
可,事實真相,究竟如何?
那還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畢竟,這世間,哪怕是一母同胞,情誼深厚的嫡親姐妹,在嫁了同一個男人後,也都難免會下意識地生出「攀比」「爭寵」之心。
這是人之常情,那所謂的「娥皇女瑛,互幫互助,和平共處,其樂融融」的故事,僅僅只是神話故事,現實生活中,卻很是罕見。
更不用說,淮南王妃和李側妃這種天生「敵對」的關係!
一旦,李側妃將肚裡的孩子再生下來,倘若是個女孩,倒還好,但,萬一是個男孩呢?
那偌大的淮南王府,庶女確實很多,但,庶子,可就唯有李側妃生的那位,嫡子,也唯有淮南王妃生的那位。
而,兩個庶子和一個嫡子?
這其中,會造成何等可怕的偏移,那是用膝蓋想都能猜測出來的。
「你是說?!」安國公夫人猶如身陷茫茫大海里,突然見到人煙的落難者般,猛地坐起身,用力地拽住傅芷卉的胳膊,「你那二姑母,已是『狗急跳牆』?!」
「不錯!」傅芷卉的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很快就鬆開,輕輕扳開安國公夫人的手臂,並將安國公夫人重新按回塌上,又撿起掉落到地上的輕薄褥子給安國公夫人蓋上,才道:「若非迫不得已,她又怎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那麼,如今,我們應該怎麼辦?」若是往常,安國公夫人定能察覺到傅芷卉的不對勁。不過,今日,先是有淮南王妃給予的重擊,再又是傅芷卉給予的安慰和勸說,這大驚大喜之下,心神就難免有所疏忽。
「順其自然。」傅芷卉微垂眼眸,長睫掩住眼底的陰冷和算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總歸,如今,真正焦急的那人,並非我們……」